都这么晚了,长辈还特地电话嘱咐,她终究是没忍心拒绝,轻叹后勉强弯起笑,“我知道了,您也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余歌在别墅门口站着,至少过了五分钟才从兜里拿了大门钥匙。 他今晚是喝了不少,但他个人习惯还不错,衣服、领带都没有扔,只有门口的鞋子有些。 余歌弯摆好鞋,站在楼梯脚安静了会儿,转身去了厨房。 他胃不好的事,余歌很清楚,但她几乎从来没伺候过酒后的他,更别说给他什么醒酒汤。 这算是第一次吧。 在网上搜搜问问半天,食材不够,她的厨艺也不够成,做出来的东西可想而知。 东里下来的时候,看到了厨房亮着的灯,迈步走了过去。 余歌正好出来看到他,脸不好,头发上还滴着水就下来了,眉峰轻轻蹙着。 “胃痛?”她正好抬头。 东里一手握拳抵着口,可想而知胃痛并不轻。 平时对着她脸上只有冷漠,这会儿的隐忍至少让人讨厌不起来。 就像刚刚的矛盾没发生过一样,她拉了椅子,“趁热喝了吧,不知道管不管用,至少胃不用空着。” 这个时候,他并没固执,坐了下来。 完全不知道她做的什么汤,说不上难喝,但也不算美味,只是能暖暖胃而已。 喝了几口他就不动了。 余歌在一旁皱起眉,“我知道味道不行,不能坚持喝完么?” “或者我做点别的?” 东里缓了会儿,从座位起身,扫了她一眼,“没地方可去了是么?” 她能听出来,不就是让她别留宿么? 但她今晚还真是不打算走了。 问完他也没等她回答,转身出去了,拔的身躯稍微往前倾,显然胃痛还没缓和。 “家里没药了么?”她随后走出去看着他。 东里不想回答,缓步往楼上走,隐约听她说了句:“我出去买药。” 脚步稍微顿了一下,站在楼梯上转身往下看。 她确实在换鞋,他却蹙起眉峰,冷不丁的开腔:“表现得再积极,也改变不了什么。” 余歌穿鞋的动作停了下来。 抬头,看着高高站在上边的男人,冷漠的脸,黑的睡袍真是衬他气质。 她笑了一下,略微自嘲,“反正都厚着脸皮着你领证了,还有什么我不能做的呢?” 看着他被自己的无愣了愣,余歌已经转身出去了。 东里闭了闭目,到现在都无法理解东里夫人当初为什么要陪她疯! 抬眼看着门关上,她又没有穿外套。 他以为,被气走的人就没必要返回来了。 然而,一个多小时后,他虽然胃痛也勉强入睡之际被人叫醒,热水都递到了嘴边。 缓了好一会儿,东里才坐起来,看了她。 余歌已经把药出来了,递过去,一手握着水杯,“吃完接着睡,咽一下的事。” 谁也不会和自己的痛过不去,药,他当然是会吃的。 余歌把水杯放回头柜,药也放在了上边,“过会儿再不见效就叫我。” 说完转身往外走。 “回来。”身后的男人却忽然开口。 她皱了一下眉,稍微闭眼,转身时柔眉舒展了,“怎么了?” 东里的视线从她毫无异样的脸上,挪到她额头上。 余歌被他盯得抬手摸了摸额头,“没事我先去睡了,晚了。” 东里薄淡然抿着,看着她转身出去,想问的话直接咽了回去,冷声:“关灯。” 她回过头笑了一下,表示知道了。 出了门,余歌才靠在墙边,抬手摸了摸额头。 “嘶!” 说不上委屈,但是疼在自己身上,换不来别人看一眼的觉,多少是心酸的。 翌一早,东里依旧起得早,依旧有晨跑的习惯。 出卧室之前扫了一眼柜子上的胃药,表情没什么变化。 刚走出家门,目光落到了她车上。 眉头微拧。 车前保险杠都已经撞瘪了,别处却没有剐蹭,明显是她自己开车撞哪了。 “花样从来都不缺!” 余歌起来的时候,他的卧室门开着,一看也知道是出去晨练了。 她躺了会儿,没打算给他做早餐,慢的起来后倒是准备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脑袋什么情况。 隐隐犯痛。 正好,她下楼时,东里回来了。 “早餐你出去吃吧,我就不做了。”她顺势道。 男人在玄关换鞋,几乎没有回应她。 余歌本事不错的脾,隐约见他微扯嘴角,柔眉一下子蹙了起来,忽然走过去,直直的站在他面前。 看来,她比自己以为的要了解他。 “你是不是以为我为了博你关注,给你买药,顺便把自己连车带人去撞了?” 东里回过视线,看着她那张干净的脸,白皙的额头上一块淤青。 相比于她素净的人,她的心思从来不那么干净。 “不是么?” 余歌蓦然来火,紧了紧手心,“你真是以为自己多惹人慕,慕到随口就能讽刺别人?” 男人角微动,“不是么?结婚证是我自己愿意领的?” 她终究是紧了贝齿,“是!我间歇的瞎了,心血来得疯了,意了?” 匆匆换了鞋,拉开门走出去一步后又顿住。 索转回来,看着他,“我以前觉得你们家很和谐,你很好相处,但也只奢望了一年的时间去体验这种不属于自己的家庭氛围。” “半年多了,我忽然发现我当初奢望的时间太长了。” 伸手从衣兜里拿了他这栋别墅的钥匙,什么也没说,只是重重的放在鞋柜上,转身离开。 安静下来的别墅,男人盯着那串钥匙,很久之后才移开视线,眉宇之间几不可闻的郁。 余歌开车从他的住宅区出去。 还能见到昨晚自己撞车的地方。 她平时不来这儿,对道路本不,加上担心他胃痛受不了,车速快了点。 如果昨晚撞的不是那个地方,估计她今天早上就是被人从湖底捞上来的。 车子直接开去4s店,扔给了店经理,“好了给我电话,该怎么你们自己看着办。” 然后她打车去的医院。 东里夫人来过电话,她想了想,没接。 去拍了个片子,同时说脑袋没什么事,“不过你这冒倒是比较严重!” 她勉强笑了一下,“我那儿有药。” 余歌不知道那天东里是不是回了老宅,也不知道晚上要不要回去吃饭、回去住。 可她接到了东里夫人的电话,要她回去吃晚饭。 “那个,伯母……”她想了几个理由都勉勉强强,只得道:“我哥在那边好像受伤了需要人照顾,我可能今晚就走,就不过去了,不好意思都没时间跟您告别……” “小鱼。”东里夫人忽然打断她,“你俩是不是吵架了?” 这会儿,东里夫人没有半点玩笑,很认真。 不因为别的,因为她忽然改了称呼,忽然就心底一紧,“你要回墨尔本去?去多久啊?小智知道了没有?” 余歌张了张口,“我一会儿跟他说。” “还说什么?晚饭都回来吃,必须回来!要不然我可生气了!” 挂了电话,她叹了口气。 下了班,她再怎么磨蹭,还是得过去一趟。 进门的时候,东里的脸就不太好,估计是已经被东里夫人说了一通。 果然,看似接她,却是低低的一句:“还有多少小手段?” 余歌愣了愣,他已经转身往餐厅走。 全程她什么都没说,饭桌上和往常一样关心两位老人,偶尔布菜,关于她下午说的事,东里夫人也没有问。 她今晚胃口不太好,第一个放下餐具。 “不吃了?”东里夫人皱起眉看她。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