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今晚还回不回自己住处,吻安想提醒他节制,最后还是放弃了。 也不知到了几点,她已经小睡了一觉,觉拥着她的温暖消失,努力眯起眼见他翻身起。 “走么?”她模糊的问,抬手轻轻着让视线清楚一些。 他似是低低的“嗯”了一句,又返身吻了吻她,沉声:“接个电话。” 原本以为是有关于今晚的事,毕竟,薛音所说的,今晚会和顾湘接头见面的重要人物并没有出现。 看着来电,男人眉峰微捻,慢条斯理的披上袍子,随手才按下接听键,嗓音依旧带着厚重:“大嫂。” 这已经是深夜了,但那边席桦毫无睡意,甚至声音里带了几分动和愤怒,“老三,你知不知道你大哥他想干什么?” 池奕闲庭宽步到了窗边,听到这种问题,好像也不意外,薄略微勾了勾,“掌舵的位置,原本该是他的,有那个心思是人之常情。” 然,他的话音落下,席桦便气愤道:“可他不该动歪门道的东西!” 这样的语气,在外人看来,一定会以为席桦是池家的女儿,跟池枭不是一条心。 但这些年来,两人虽然没有孩子,情却是极好的。 所以,他只是几不可闻的笑意,“大嫂不用太担心,这些是我有分寸,他心里不,多争取利益无可厚非。” 席桦甚至叹了口气,“老三,大嫂为你好,同时也希望你大哥不要越走越偏,我们结婚这么多年,我珍惜这个家、珍惜这份情,你们没有母亲,我张嫂如母也这么些年了,是真的不计较家族由谁继承,所以大嫂请求你一定要管,不要让他走歪路!” 池奕了解她的为人,薄微抿,也点了点头,“好,您说,什么事?” 席桦皱着眉,“当初爸和你大哥要你撇清祖籍时,是不是就集团继承还签过什么协议,甚至是和小安有关的?” 男人剑眉微动,“您怎么知道?” 这件事,只有家里三个人知道,老二、三姐、老四都不知情。 说到这个,席桦便越是生气,“还能怎么的,自然是从你大哥嘴里听出来的!” 她缓了一口气,颇为痛心的继续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大哥什么时候把这些事看得这么重。” 夫俩在一起的时候,就是简单的说说话,一起看书、养花,很幸福,公司里争夺权力之类的事,丈夫从不跟她说。 听她继续道:“我今天和朋友喝茶,正好就遇上了你大哥和sizal见面谈事,才知道你和小安婚后四年必须生下孩子。” 谈到小孩,席桦不免心绪波动,“他竟然想让人拆散你们,别说生孩子,连婚姻都要把你毁了,他是成了家的长兄啊,明知夫恩的可贵,明知儿女双全是种奢侈的幸福,竟然还要这么对你,他还是你哥么?” 许久,电话这端的池奕没有搭腔。 立在窗前,面对黑暗的夜空,眉目微敛。 良久,也只是一句:“意料之内的。” 没有怪罪,也没有愤怒,反而让席桦心生愧疚,“老三,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来,但你一定也要管,要防,行么?” 其实,池枭可能就那个秘密协议下功夫是他早就知道的,就在当初余歌把席少的照片给他的时候,他就有预料。 只是,他和她,不是人为能拆散的,他有那个自信。 何况,这两年,席少消失了。 思及此,他才薄微动,问:“你听到他和席少谈的?” “对。”席桦表现得很是沉重,毕竟那么她、那么本职的丈夫,还有着这样的心思。 一家人,谁掌舵不一样呢?这些年,他们夫没有孩子,家里人也没有给过任何异样眼光,老爷子也没多说过。 “大嫂,我能否问问,他为什么就找了席少?”虽说席少的确能够让人动心的,但动机不足。 对此,席桦皱起了眉。 还一会儿,还是道:“我家里是没有兄弟的,但……我父亲在外有人,也有私生子,我上学时期帮助过那个男孩,之后往来就少了,可你也知道我们那一家子的情况,所以私生子的事,我没跟你大哥说过。” 席桦家几个姐妹,她是最特别的,除了她,无论父母还是姐妹,都嗜钱如命,甚至,曾经出谋划策让她帮着池枭夺到家族掌舵,她们作为娘家人也好跟着分一杯羹。 可席桦最不喜这一套,就因为这事跟家里人关系特别僵,僵到后来她一直无子嗣,家里人都是一副怨咒,说她这是不往娘家捞钱的报应! 这些年,席桦几乎不会那边了,生活圈完全是城市上层的高贵女士。 “你大哥怎么会知道席少的身份我不清楚,但既然知道了,就一定知道他们一家子都见钱眼开,这不是他最想利用的么?” 池奕立在窗边,单手别进兜里,眉头轻轻挑着。 老大想借席少垮他,到时候权力落在手里,给点钱也就打发了那一家子? 先不论真假,但这的确说得通。 许久,男人才勾了勾嘴角,“大嫂,大哥能娶到你真是福气,您似乎一直都没怀疑过,生不了孩子会不会是我做了手脚?” 自然是揶揄的。 所以一直皱着眉的席桦无奈的吐了口气,“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我几乎看着你长大的,能不知道你什么人么?” 也幸好大嫂是她,否则,外边说他们池家死兄弟斗争烈,甚至他池奕作手段垮了老大的身子,得老二不敢碰商务、带得老四风不羁外,还得大嫂不育。 就这么传闻,若再有个不明事理的大嫂,这个家族早毁了。 片刻,他嗓音平缓,“今天很晚了,您早些睡,这事我会留意着,您别太担心。” 可席桦哪睡得着?尤其到现在丈夫都还没回来,倒是一直接都电话,说还有点事,马上收尾,她打多少个电话都是耐耐心心的,甚至一把年纪了,也一如当年的哄她先睡。 就这样体贴、钟情的人,怎么就变了呢? 大概是凌晨一点多快两点,住宅东边的阁楼,传来几句争吵。 主楼的管家听到动静往那头看了一眼,略微惊愕,大少爷和大少这么多年可很少红脸的,怎么大少爷今晚说话这么大声? 老爷子醒来喝水,皱了一下眉,“怎么了?” 管家也笑了笑,摇头,“不清楚。” 那几句大声训斥之后,阁楼也安静了。 池枭回来得晚,但没喝多,坐在边看了红着眼的子,有气又不舍得发的模样。 席桦看了他,“你收手吧,老三当家没亏待过谁,何必呢?我们都一把年纪了,还折腾这些干什么?” 池枭的确都快五十了,叹了口气,朝她伸手,“不说了,过来睡下。” 席桦站了会儿,还是走了过去。 他握了子的手,微皱眉,“可这种事,你怎么也不该跟老三说。” 席桦看了他,“怎么不能,我几乎是整个家的女主人,我能看着你们斗么?”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子的手,“我不该冲你发脾气,这事我会认真考虑,你也别忧心忡忡的,对身子不好。” 但一晚上,池枭也不怎么睡得着,早上又起得很早。 出了家门,给席少打了个电话,“今天的见面取消了,公司里有点事。” 席少握着手机,皱起眉,“怎么取消了?” 那边有一会儿没说话,席少看了看屏幕,“姐夫?” 好一会儿,池枭最终是简单说了两句昨晚的情况,这让席少眉头更紧,又笑了笑,“那就这么停了计划?” 池枭叹了口气,“停了就停了,你跟顾吻安也了个朋友,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 席少好一会儿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挂电话。 车上的池枭抬手捏着眉间,一脸愁容。 怪异的是,他这边刚和席少说了要停止勾引顾吻安、制造她的桃新闻的计划没多久,之前见过的小姑娘竟然找过来了。 池枭看着坐在对面的女孩,倒也不动声,只问:“顾小姐找我有事?” 而顾湘只看了他,依旧是年轻、笑的脸,道:“听说你打算让人拆走顾吻安的,又中途放弃了?” 他手里的动作顿住,再一次看了这个第一次他本不当回事的小女孩,“你怎么知道?” 顾湘笑了笑,“我既然想做三少身边的女人,这些事当然是要知道的呀。”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笑着说的。 然后听她像小女孩憧憬什么的语调,道:“我本来还想,我这边努力让他喜我,你那边努力让顾吻安有多远滚多远,这么看来,我得自己奋战了?” 这多少是让池枭有些动摇的,多一个这样的小妖勾着老三,拆起来其实没多难吧? 当然,他始终没说老三已婚,怕吓跑这个顾湘。 “你有计划?”他看起来只是随口一问,看了她。 顾湘笑了笑,“我能有什么计划?只是每天朝夕相处本就是最好的筹码。” 末了,又想起什么,微挑眉,道:“对了,他最近准备去南方住几天,青山绿水,对身体有益。” 顾湘听他说了要去南方,却不知道具体去做什么,因为他只说过去呼不一样的空气,静养几天。 只有吻安知道这次的婚前摄影行,就当提前体验一下月。 好一会儿,池枭并没有表态,只漫不经心的喝茶。 顾湘看了他两次,见他不说话,倒也不催,一直笑着。 没想到这谈话也就这么结束了,相当于她今天白跑一趟。 她出了茶馆,上车前跟一个男子说了几句话,“他为什么会忽然改主意?” 男子微蹙眉,“应该是和他子有关,池枭这个人在外无论什么形象,在家十分宠,无论大事小事都不会做得让子不意。” 就为了让子高兴,所以放弃了? 这样的好男人还真少见了呢,可要说他好,不照样一直想对兄弟下手? 顾湘上了车,中途给池奕打电话,要提醒他中午吃药,但是那边没接。 皱了一下眉,给易木荣打过去,得知他在谈事。 池奕的确在谈事,面前坐了专门从仓城被抓过来的桑赫。 桑赫看了看这夫俩,一脸怨念,“我告诉你们啊,别说拍婚纱照,就是拍随便的照片我都不带轻易点头的!” 然后看了男人,“别忘了三少当初怎么坑我的,坑惨了!” 一旁被点名的男人只眉峰微挑。 吻安笑着,“不看他的面,你给我点面子不行?”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