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看到忘了时间,勉强笑了笑,“马上下来。” “诶,好!” 白嫂出去了,她低眉盯着那个盒子。 转身,锁柜子最底层,最里侧。 她还是去了郁景庭的律所。 遗产追踪的事进行了几天,进展是有的,她并不着急。 郁景庭看了她低眉搅着咖啡不说话,淡漠的眉眼收回,也问:“有事?” 吻安终于抬头,看他,“你小时候在福利院待过?” 忽然被提起这个问题,郁景庭的动作顿住,看她。 两秒后恢复自然,儒雅的抿了一口,语调淡淡,“怎么这么问?” 她就是想确认一下。 顾启东说,古家势薄,郁景庭都不敢养在身边,放在福利院到六岁,后来才接回去更名换姓,再后来,娶了个不能生育的子,自然的养在了他名下。 难怪他们之间不十分亲近,但父子之情也有,原来是好友之子,这点情分说得过去。 郁景庭见她一直看着他要答案,也就点了头,“是。”然后问她,“怎么了?” 她柔轻轻抿着。 看来郁景庭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她当然也不会多说,何必给池奕再招个麻烦的死对头? 所以,她只笑了笑,“我以为你是他亲儿子,在我妈没怀我的时候就有了你,以为他出轨。” 郁景庭听完目光淡淡,却一直看着她,“所以你对我充敌意?” 既然胡谗到这里,她也点头了头,“算是吧。” 抿了一口咖啡。 太苦,她皱了一下眉,放了回去,抬眸看似不经意的问:“你知道顾启东当初为什么一定要找到无际之城么?” 郁景庭看着她皱眉的动作,薄几不可闻的一个弧度,心下了然,伸手已经在帮她加糖。 也在考虑她的问题。 直到帮她搅了咖啡,动作被她接过去,他才抬头,“因为他觉得,你妈或许还活着。” 吻安握着勺子的手猛地停下来。 一秒、两秒的过去。 她又忽然讽刺的笑,“然后呢,真找到的话,再把我妈死一次?” 他怀着谋把妈妈娶过来,当登上四大家族位置的工具,又为了进入内阁害死了她,还想怎么样? 倒是想到这里,吻安脸忽然变了变。 如果这样看来。 是不是,她和妈妈的命运那么相似? 都只是男人的棋子,工具。 忽然没了兴致,她放下手里的勺子,看了他,“借用你办公室的网络,敢么?” 如果谁要查起来,就由他兜着,她就只管追踪那些东西。 郁景庭略微动了嘴角,“好。” 那一整个下去,她坐在电脑前几乎没动过,盯得眼睛都酸痛。 郁景庭坐在他的座位上,偶尔会让她的方向看一眼。 也是那会儿,眉头轻轻皱起,起身走了过去,“你手怎么了?” 吻安没心思理他,也不在意他在问什么。 可她放在键盘上的手已经被男人握了过去,看着手臂后侧的擦伤。 小擦伤,没有包扎,她不以为意,把手了回来,“不留心的。” 郁景庭站在那儿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转身出了办公室。 过去十几分钟,他又回来了,手里握了一条白膏。 走到她面前时伴随着抬手扯掉领带的动作,也许徒步出去买的药,一来一回走得急,有些热。 话是对着她的,“我给你擦,还是你自己来。” 吻安看了一眼,避免接触,还是把药拿过来了。 低头抹了两下,抬头发现他敞着三粒衬衫纽扣,站在那儿看着她,带着审视。 “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问。 她放下膏药,还是那句话:“没有。” 话说完,她皱了一下眉,盯着屏幕,带着略微的狐疑和惊愕。 “怎么了?”郁景庭看着她的冷淡,又见她拧眉,走了过去。 吻安却十指敲了一下,淡然道:“没什么。” 就那么突然,她从座位起身,“今天差不多了,我还有事先回去。” 郁景庭岂是好糊之人? 淡漠却锐的眸子淡淡的映着她,那股子老成斯文之下的危险却没发出来,只说:“没看到你的车,打车来的?” 见她点头拿了外套,他也拿了手机,“我送你。” 吻安终究是在门口停住,转过身看他,“既然你已经知道我跟他结婚了,有些事就不合适。” 男人却似是而非的挑眉,“送朋友,或者妹妹回家,很不合适么?” 哪怕只是普通同事,男士送女士也是绅士,没不合适。 吻安微皱眉,“总之不合适。” 她不坐他的车,自己打车走,可中途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后视镜,竟然看到了郁景庭的车。 他在后边跟了一路,居然没让人超车,也没被挤到一边,不远不近,就那么跟着。 “姑娘,你的追求者吧?”师傅笑呵呵的开玩笑。 吻安僵硬的动了动嘴角。 师傅又道:“这得多喜才能这么变态?” 嗯,有个词吻安觉得用得正好,不同于她说池奕的变态。 郁景庭这样寡情的人忽然专注了,专注到执拧,让人觉得害怕,那就是变态。 …… 回到香堤岸,郁景庭也从车上下来,也不勉强跟她搭话,只是站在车里边,一手按着车门看着她进去。 吻安没空去搭理他,一路快步进了家门。 “太太回来了?”白嫂从厨房出来,笑着,“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她笑了笑,一边换了鞋,道:“我还有点工作,一会儿下来吃。” 白嫂点头。 她已经快步往楼上走。 今天回来得比以往早,不是不想继续工作了,只是不能继续用郁景庭的网络了。 如果结果真的是她预见的那样,直接用池奕的网络无疑是最安全的,因为就算查到,也无所谓了。 自己查自己有什么意思呢。 打开电脑,她没有半点犹豫,就算结果可以预见也要走到最后一步。 金融方面没有任何报道说过这一股,华盛顿到仓城,兜兜转转经过很多曲折。 可这些都没有逃过她的追踪。 也许原因只有一个,因为那些手法太悉,能跟她的黑客手法相似的,除了她教过的展北还有谁? 她坐在那儿,双手抱着膝盖,一阵阵的冷,目光定定的盯着屏幕。 每一条结果跳出来,她抱着自己的力道似乎也紧一些。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条目闪动着,黑白红替,看着真是悦目。 他说过,最喜黑白红搭配,是不是也很喜这些? 吻安忽然发觉自己在笑,却不知道在笑什么,最后一丝晚霞从窗户透进来,她的确看到了自己笑着的脸映在电脑屏幕上,看起来真实美,又很凄凉。 下巴放到了膝盖上,安静的闭了眼。 她的资产,不,是顾启东的遗产,都进了池奕的手里。 她麻痹了自己两次,原来真的事不过三——最不想看到的结果,还是这样了。 良久。 她慢的起身,没有表情的去了他的书房,避过他的安全墙,却发现怎么也进不去他的系统了。 吻安浅笑。 他防着她。 他防着她? 他处理完顾启东、古瑛,把本该属于她的东西都了,不声不响,从不提及,没没夜的宠着,然后防着她? ☆、157、酒吧买醉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