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安半天才“哦”了一声。 手臂攀上他的肩,又忘身后划去,“疼么?” 池奕自顾笑了笑,“是很久没有遭罪了。” “如果你回伦敦,他们是不是不会这么猖狂?”毕竟那是内阁所在地。 他安静的看了她一会儿,“你一个人能行么?” 吻安笑了笑,“我现在都没什么大碍了,你不用担心我。” 池奕想了会儿,掌心若有若无的在她手臂摩挲着。 “再过两天,我让三姐住过来陪你,老四也会在仓城,有什么事就找他,靳南和展北最近可能不开身。”他很仔细的嘱咐着。 不过她皱了皱眉,“我比较喜一个人待着,总麻烦别人也不好。” 他当然也不想麻烦别人,更不想扔下她一个人。 但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不想让她看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 然,池奕这边还没安排好,不该上门的人就来了。 其实那天天气是很好的。 早上起来,池奕接了几个电话,大多不会当着她的面,但是吻安能觉到他的凝重。 还在午餐桌上,他的电话又响了,吻安只是笑了笑,示意他去接。 男人起身出了客厅才接通电话,进了客厅,眉间越是蹙得紧,“今天?” 电话那头是余杨,“我已经撑了这么久,尤其这一次,人家明言走的是正常程序,就算沐寒声发话,这一步你也必须配合。我实在拦不住,弹劾书已经到我手里了。” 池奕闭了闭目,抬手捏着眉间,“这一步势必要走,但不该是现在!我没法跟安安代!”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烦躁。 他知道会走这一步,正好给聿峥和展北争取时间,但来得太快。 余杨无奈叹了口气,莫能助,道:“所以我当时不是告诉你了吗,让你早点过来,你又不舍得放下她一个人,有什么办法?” 收了线,池奕捏着手机在客厅来回走了两圈,几度拧眉。 再回餐厅,他倒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焦虑,依旧坐在她身边,仔细照顾她,直到她吃了,他也跟着放下餐具。 吻安微蹙眉看了他,有些莫名,“你还没怎么吃呢。” 男人薄弯了弯,笑意不浓,手臂将她揽过去,又干脆把她抱了起来,“我不饿。” 这几天,他已经收敛了不少,没有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就抱她,今天有这样了。 所以她皱着眉,总觉得他有事。 被抱着上楼,进了卧室,直接把她放在上,抖开被子,“你这两天没有好好午休,今天必须睡一觉。” 吻安把被子按下来,出一张脸,他着她睡觉的意图也太明显了,看了他,“你陪我?” 他低眉吻了吻她额头,“好。”直起身又道:“去给你倒水。” 她点了点头。 客厅。 池奕倒了一杯水,又在旁边的药箱翻箱倒柜。 白嫂进去看了看他,试探着开口:“三少?您要找什么?” 他直起身,看了白嫂,抿犹豫片刻,才沉声:“有没有能让人安神的药物?……您有安眠药么?” 啊?白嫂愣愣的,“三少……找安眠药干什么?我还真没有。” 白嫂身体康健,平时不怎么生病,也不怎么吃药。 池奕站在那儿沉默了会儿,抬手看了腕表,嘱咐她,“你给医院打个电话,让他们送点药过来,半小时。” 白嫂依旧皱着眉,看了他,“……是,要给太太吃么?” 但是看起来,太太最近睡得安稳,上一段时间种种折腾的时候,反倒没见三少给吃药的。 他“嗯”了一声,道:“一会儿她如果她睡醒了,你把药放水里给她喝,不管发生什么事,不准让她下楼。” 白嫂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她知道肯定是一会儿有事。 讷讷的点了头,看着他端着水往楼上走。 送药过来其实也不到半小时,那时候池奕还陪她躺着,因为她今天实在不配合,一直说刚吃完睡不着。 “我是不是得想点办法让你睡着?”他低眉看着她,似笑非笑,带了莫名的恶。 吻安皱起眉,不让他的手动,“我现在就睡。” …。 中午睡觉容易浑浑噩噩,但她也知道他的电话震动了,接着上少了他的重量。 正好,白嫂端着一杯水上楼,跟池奕在卧室门口碰到。 他看了一眼杯子,“进去吧,她正好睡得糊。” 吻安平时睡觉,是喜中途起来喝水,但都是她主动起来,今天却被白嫂叫起来的。 她靠在头,看了白嫂手里的杯子,接了过来,温度刚好。 白嫂笑了笑,“三少刚出去,好像有事要忙,太太喝完接着睡吧。” 吻安低眉看了看清莹的水,又笑了笑,这主仆俩都盼着她睡呢。 “白嫂。”她刚把杯子凑到嘴边,又忽然停下来,看了她,清清淡淡的笑。 “诶!”白嫂立刻回答,怎么看她也没有三少说的睡糊。 只见她干脆把杯子放在了旁边,又看了门口,对着白嫂:“水里放什么了吗?” 白嫂本来就实诚,这一问,得她连视线也低了低,倒是进了镇定着,“太太多想了,白嫂哪能往里放东西?” 她笑着,“你没放,他会。” 然后她略微颔首,“你去把水倒掉半杯,告诉他我喝了。” “这……”白嫂站着了手,不知道该听谁的了。 吻安略微扬着下巴,眸子几分清离凌人,“我亲自去?” 白嫂知道太太平易近人,但端起架子来也的确让人头皮发麻,只好拿着杯子去卫生间倒掉半杯,又放回头柜。 她总算给出一点意的表情,“您可以出去了,他问起来就说我睡了。” “……好。”白嫂点了点头,空着手退出去。 池奕在一楼打电话,看到白嫂下来,转头看去。 问:“她睡了?” 白嫂无论对着谁,撒谎都不自然,点头:“刚睡了。” 池奕看了她,笑了笑,“放心吧,她生气了我担着,跟你没关系。” 他以为白嫂是因为给女主人下药而不自然。 白嫂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吻安一直安静躺着,越是半点睡意都没有。 …。 下午两点左右,吻安才听到了楼下的些许动静。 她皱了皱眉,一般人是进不来香堤岸的,而且还是这个时间。 楼下。 白嫂也被这状况得愣了半天,“……三少,这怎么回事?” 池奕这会儿反而要比任何时候都镇定,甚至波澜不惊,摁灭烟头,从沙发起身,看了她,“别把安安叫醒,这事也别跟她说。” “那。”白嫂左右看了看三四个面无表情的人,“我怎么跟太太解释啊?您不在超过一小时,太太一定会问的。” 他薄抿起,眉峰微微蹙眉,转身看了身后立着的监察员,“什么时候能放我?” 来人也皱了皱眉,“三少,这个我们说了不算,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您见谅。” 说着,来人还算敬重的把手铐放到他面前,“您自己来还是……?” 池奕接过东西,搭到手腕上。 “太、太太?”白嫂有些被惊到的结巴,看着不知何时站在客厅入口的人。 池奕蓦地拧眉,没有转过身去,薄一线,闭了闭目。 吻安就那么站在客厅入口,轻声:“他们是什么人,来干什么?” 她的话音落下,池奕还是转了过去,左右手臂被两人挟着。 那一瞬,吻安心里的冲击被昨晚他受伤的时候还大,身子晃了晃。 盯着他手腕上的东西。 看着她一步步走过来,没什么表情,只是直直的盯着他,近了,才问:“这是什么?你要去哪?” 她几乎不眨眼的盯着他。 “……安安。”男人薄微动,嗓音低到轻柔,生怕大声一点都会惊到她。 吻安却转过脸,盯着旁边挟着他的执法人员,扬着下巴,没有表情:“他犯什么罪了?” 监察员皱了皱眉。 她转脸看着池奕,“你犯什么事了?” “我在问你话。”她仰着视线,一眨不眨。 “太太……”一旁的白嫂开了口。 她却忽然厉转向白嫂:“你别说话!”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