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是我的荣幸啊,公主。”他怪气道,蜷起了手指,脖颈上一青筋倏地凸了出来,砰砰地鼓动着,“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啊?” 楚萸咽了咽口水,努力与他对视,睫像枝头的果实那样轻轻颤着,怯怯地开口道: “臣、臣女的夫兄,现正被官府押在狱中等候审理,他身体一直不大好,老夫人坐立不安,怕他熬不住,所以拜托我来求长公子,能不能网开一面,让他尽快回家——” 一阵令人煎熬的沉默,自她话音消失后,便久久地弥漫在偌大的书房之中。 楚萸越发觉得,自己像一只被粘在蛛网上的小虫,她咬了咬瓣,心想要不要再开口解释一下。 “是这样啊。”扶苏突然开了口,腔调显出几分傲慢,“他是因何罪被缉拿的呀?” 楚萸犹豫了一下,如实道:“家暴……待妾。” 前方传来他轻轻哼笑的声音,她把嘴巴抿得越发紧了,渐渐觉得这个请求不占理的。 “那他有被冤枉吗?”扶苏敛去边嘲笑,紧盯着她躲闪的眸子,以一种完全是上位者向下施的口气,反问道。 楚萸被噎了一下,有些无从回答。 “没有。”她攥紧了手指,低声回道。 “那你让我如何网开一面啊?”他的声音透着笑意,以及毫不掩饰的戏谑,“秦法之执行,一贯是秉承事实,上行下效,绝不徇私舞弊。你有何颜面,能让我放弃原则,将一个确凿无疑的有罪之人从狱中捞出来啊?” 楚萸脸上烫了起来,心脏一阵阵紧缩。虽然知道他不会轻易应允,却也没想到会以这种强硬的姿态,反问她、质问她,最后再揶揄她。 她视线恍惚了一刻,半晌,才勉强出声道: “臣女曾在秦国待过两年,自是知道秦法的公正与严明,以上只是老夫人的诉求。臣女只愿长公子能帮忙递个话,让他服劳役时,不要离开寿,也不要分派太繁重的劳务,这对长公子而言,应该不算逾矩吧?” 又是一阵迫十足的沉默,楚萸有些难以承受,慢慢埋下了脑袋,手指紧紧掐入袖口的衣料,全身有如上百只蚂蚁在爬。 他若是不同意,她要怎么办呢? 她陷在了自己的心事中,没注意到他长身轻晃,不知何时已踱步至她身前。 等她察觉到兜头落下的影时,他已经与她近在咫尺了。 悉的雪松香幽幽拂来,一道温热的呼落在耳畔。 “我凭什么,要帮你呢,芈瑶?” 楚萸肩膀微抖,脖颈上的孔都翕张开来,清澈的眸光仿佛被碎般,泛起了层层褶皱。 快点张嘴,快点张嘴…… 她在心里反复催促自己。 答案你不是早就想好,并默念无数遍了吗?都到这种时候了,还羞什么—— 楚萸难受地蹙起眉,忍着翻涌不止的羞赧与抗拒,抬手至发间,缓缓出了束发的长簪。 青丝如绢,飞泻而下,女孩家独有的夹杂着体温的馨香,霎时间盈室内,浮动若云。 那夜她长发落在他身上,她无意间瞥见他眼神中闪过一抹情动。 虽然恨她,但他应该还是喜她长发披垂的样子吧。 反正也只是当一件玩物,只要能勾人情,也便足够了。 “臣女愿意……为长公子当牛做马,任凭长公子处置……” 她羞地说,耳朵都红透了,瑟缩着抬起目光,窥见他脸上挂着不以为然的嗤笑。 果然,仅是这样,还远远不够的么—— 她深深了一口气,扔下发簪,手指移到际,哆嗦着解开了带。 紧贴身躯的曲裾一点点松垮,剥落,出里面绣着牡丹纹案的襦裙。 少女雪肤丰,锁骨清透,肩颈线条柔美而。 她一双秋眸中飘着蒙蒙水雾,无论入何人眼中,都是一副极其动人,惹人怜的情态。 然而扶苏只是冷淡地蹙了下眉心,目光从她抹上的花纹掠过。 他现在,心中的愤怒早已过了望。 他如今只想看看,她为了那一家子,为了那个所谓的夫兄,还能将身段放得多低,能低地讨好他到何种地步—— 楚萸触到他丝毫没有情动,完全只有一派冰冷的眼神,心头漫上绝望。 她连一个玩物都当不好,还真是没用。 她咬了咬牙,忍住想哭的冲动,将袍服整个褪了下来,然后慢慢屈膝跪下,跪在他身前,仰起脸庞,手指攀上他的带。 他的身形微微动了一下。 这个是个好兆头,她悲凉地想,膝行到更方便的角度,按照他曾经教给她的方法,摸到带的搭扣,寻到正确的位置,轻轻向里一摁。 啪嗒一声,带松了。 她脑中的弦,却“铮”地紧绷了起来。 她忽然产生了一种想落荒而逃的冲动。 不行,她做不来—— 即便红着脸讨教过,多少懂了些要领,她也无法在这种情形下,在这种谁都可能随时闯进来的地方做,以前最多也只用过手,还是被他引着…… 她暴在空气中的所有肌肤,都罩上了一层粉红,指尖抖得越发厉害,红也不争气地痉挛了起来。 垂眸看见她这副抖抖颤颤的模样,扶苏怒极反笑,向后退开一步,俯下身,握住她梨花般雪白的下巴,眸中闪过一丝暴戾的神。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