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锌没有说话,大概是觉得作为警//察这问话水平真的太一般了。 张队从后视镜看了管锌,没有刻意摆臭脸但仍然让人觉得仿佛全世界都是敌人般。 “你还犟。”转了个弯,山路弯道特别多,绕得人七晕八晕的,要不是手老司机开这路自己都能转吐,“总得处理不是?僵着没意义,你还要回学校上学。” 张队见管锌扶了扶额,又问:“晕车?” “管钿是火化吗?” 管锌总算开口问了句话。 “是。” “什么时候?” “结案后。” “要多久?” “你这不不配合嘛,你要是配合就很快。” 张队扯了扯嘴角,管锌也思忖了一瞬。 “一,我只要管钿的骨灰。二,这小孩儿我要带走。其他的什么人什么事我都不管。” “你还会安排。”张队笑了一声,“你一大学生怎么带娃儿?” 管锌表明了态度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又不说话了,偏过头看窗外。 张队无奈摇头--嘴是真难撬开啊! 约摸又行进了一刻钟。 “快到镇上了,你要去哪里?” “邮政储蓄银行。” 镇子太小了,就这么一家邮政储蓄银行,虽然早就改革开放,但这山里乡村还是闭,鸣云前几年都还不叫镇,叫鸣云公社。 “接人?谁呀?女朋友?” 张队打趣,还一边透过后视镜偷望管锌的神情。 女朋友。管锌心里颤了一颤。 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婴儿开始哭起来,管锌有点手忙脚。 “怕是饿了。”张队算是逮着机会说教了,语重心长的,“你看,你这还是要给老人家好些,他们是过来人。” “张警官,过来人教出来的是什么样的畜生,你要是不清楚就再回去看看报告。” 张队一时哑言,他说的,也没错。 管锌哄着小婴儿再没搭理张队,但其实哄也哄不好,她是真的饿了,透亮地哭得累了才歇下。 3. 刚好到了目的地。 管锌抬头就看见那人,风尘仆仆的,这不但是个形容词,双肩包放在脚边,管锌想起了那一年重逢,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4. 他打电话来,大概他已经深呼过,语气有点冲,管锌听得出那是他已经修饰过的急切。 “你在哪里?埔山怎么去?我在镇上,要怎么才能到你那儿?坐什么车?”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管锌脑子发懵,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管锌?” 一声,倏地醒神全身细胞都活了:“你,在什么镇上,你,你是说......鸣云镇吗?” 管锌的声音逐渐弱下来,尽量说得很平静,他不确定自己是猜对了还是猜错了,而无论哪一种结果他好像都有欣喜也都有隐忧。 “我这里,不是很方便。” 管锌的声音发颤,颤得带着些哭腔,又像是不安地闪躲,听筒那头沉默了许久,久到管锌想换一只手抱小婴儿了对方才开口,霸道里带着些乞求,他说,“管锌,我要见你,现在。” 管锌捏紧了电话,“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见。 “我这里有个邮政储蓄银行,我该......” “你就在那里等我。” 管锌没有等他说完,他笑意浮上来也换了语气应“好”。 【作者有话说】 如果你有富余的海星星投喂,谢谢 若觉得碎,不妨看看尾章,因其更碎 若确定难以下咽,不必强求,愿看文愉快 第2章 1. 管锌落车奔向他的欣喜也不忘回头透过玻璃窗说“谢谢”,张队没听着声儿,但看着了嘴型。 那人转头看见他了,弯拾起双肩包亦朝管锌靠近,喜悦和心疼都挂在脸上,张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见那人朝车里望了一眼便要走。 张队连忙下车,又喊着追追着喊地赶上去,“管锌,就按你说的,那也得回去把程走完。” 心说--现在的大学生也不省心。 管锌不想理,没回头。 “成,都听警官的。” 说话的不是管锌,是管锌接的那人,他说话和气,打圆场。 “那做什么又走?”张队见管锌一直不回头,只好和另一位说话,又带着疑惑,问:“你,你是?” “警官好,我叫靖岳,我们不走,就是去给小家伙儿买个粉。” 张队狐疑地点点头,不太放心:“那什么,我,我跟你们一起去。” 靖岳笑了笑,回道,“警官又是接又是送,不好麻烦你再付粉钱了。” 张队吃了瘪,心里觉得这个靖岳真是个笑面佛,说话却噎死人。 张队也笑:“我是想着送你们去。” 管锌在制烦躁和不耐烦,靖岳轻轻拍他的肩,顿了顿,把双肩包取下来递过去,“这样吧,我把书包这儿,”靖岳硬到张队手里,“放心吧,就这点家当,我肯定要的。” 张队无奈,接过书包,又叮嘱道,“行吧,那我车上等你们。” 张队回头打量了两次。 2. 靖岳和管锌往前走。 靖岳了把管锌的头发顺下手来虚揽住他的肩:“我知道你想什么,这个我们之后再说,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等完了我们就走。”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