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虚界力,也就是深渊一样,但又不完全一样。” “就是……深渊像是溺水,被沉进海洋的最深处,周围只有一片黑暗,和如同幻觉的呢喃。” “但天钉的力量,就如同被扔到空气稀薄的高空,没有依仗和实物,自己马上就要被体内的气 爆开。” 呼 被白雾具象,连绵的气息呼出,秦和瑟举起水囊,吨吨地灌了几口。 “我现在就觉得自己要炸了。” 石碑运作着,发出细微的嗡嗡声,油脂香所带来的点点烟火环绕在身边,奥罗巴斯掀起斗篷,将两人裹紧。 “舒服一点吗?”奥罗巴斯如之前那般,环住秦和瑟略显纤细的 腹,两人依偎着,给予对方支撑。 “我觉得,你可能是不太适应天空岛的力量。”奥罗巴斯发动自己的糖罐技能,从角落里搜出两块糖。 “天钉上,是属于天空岛,或者是天理的力量。”奥罗巴斯拨开糖纸,是苹果味和樱花味的硬糖:“我已经习惯,所以并没有 到什么不适。” 见秦和瑟挑走了苹果,鉴于自己并不太喜 花味,便重新扭上糖纸。 “你是外来之人,对于这些浓度过高的力量有不适应该正常;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用。”秦和瑟咬碎糖果,苹果的酸与甜甜花的甜融合,相辅相成。 “让我缓缓,过一段时间就好。”秦和瑟对着石碑发呆,一点眼神都不想给天钉:“等睡一觉醒来,应该就差不多了。” 冷清的雪山之顶寂静无声,只有狂风的呼啸和煮水的咕嘟,仿佛天地之间,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秦。” “嗯?” “你还记得你在诗会上讲的故事吗?” “记得啊,你想听?” 奥罗巴斯轻轻“嗯”了一声,似是对疑问的肯定,又像是相恋之人之间的撒娇:“可以吗?” “当然可以,反正现在还早。”望着还泛着一点白的天空,秦和瑟 了 微微发烫的耳朵,敛下眉眼。 “其实我为什么知道这个故事,就是因为,我也是这个故事的亲历者。” “在格林坠入深渊的时候,我正好就在下面……” …… 外来的旅者行至深渊之下,望见坠落的碎石之间,格林如羽 般飘摇的身影。 他将格林救下,并使用还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技术,赐予了他一颗由机械构成的心脏。 “我为旅者,亦是 浪之人。” “我会在这个世界再行走十年,在这一段时间里,心脏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但,我也需要提醒你, 路的孩子。” 旅者面对醒来的格林,指了指他心脏的位置。 “这颗心脏不属于这个时代,因此,它的能源也不是现在能寻找到的资源。” “在这十年里,能源由我来提供,但当我离开这里,这颗心脏也将停止跳动。” “所以,选择你的路吧,孩子。” “十年,是你的末路,也是你的新生。” 此时的格林宛如失去脊柱的 王,梦想化为泡影,群落腐烂成骨,只能浑浑噩噩地跟在旅者身后,随他一起在世间行走。 当梅林出现在敌军最前之时,格林就已经失去了他的城寨。 首领的位置不再属于他,推举的新领袖将他与他最后的拥护者赶至队伍的末尾,在最后一刻,为剩下的人寻找生机。 为了多数人的生命,他赌上了自己的一切,现在的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我……可以和您一起走吗?” 格林包裹在冰冷的绒布之中,望着给予他生命的“神”,眼中不再有光。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求您……带我走吧……” 之后的三年里,格林跟着旅者,见过了更多世间的苦难。 白 的教堂里,穷困的教徒无法 出供奉,只能向牧师献上自己的女儿,获得继续进入教堂礼拜的资格。 红月的斗场中,贵族挥洒着靓丽的宝石与金银,为了那高台上富贵之人的赏赐,人们相互啃咬厮杀,直至最后一个。 白 羡慕红月的自由与财富,红月渴望白 的平静与秩序。 不管在何处,没有人能逃过名为“底层”的苦难。 三年里,格林学习着旅者带来的知识,见证着人间的凡尘。 他明白了力量无法解决所有的事情,之前自己渴望的,没有信仰与 迫的地方,只是一个过于理想的海市蜃楼。 眼前的景 即使再绚烂,也不过是眼睛被海面的光芒欺骗,在脑海中幻化的影子。 一路兜兜转转,二人回到了城寨原本的地方。 枯焦的建筑被清理,一座专门为混血建立的教堂洁白如雪,白 的图案和天空的晴 一般,灼烧着格林的眼睛。 代表白 的圆环之下,瘦弱的牧师眼中是和太 一样的炙热,他言语 动,向人们讲述了梅林的事迹: 梅林,或者说是奥古斯丁大人,白 最尊贵的教皇与红月卑 的舞姬所生的孩子。 善良的教皇大人没有 视奥古斯丁的血脉,而是将他留在白 圣堂,给予他优秀的教育和白 最纯净的祝福。 红月的血脉被淡化,奥古斯丁大人没有辜负教皇大人的期待,短短两年,奥古斯丁大人便带领烈 骑,成为了红月的噩梦。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