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回到姜都，臣定要为殿下秉笔直言，驳斥那些荒唐传言！臣此行确实不是自请而来，只因得罪四皇子的亲信才被指名出使，但臣并不后悔，臣此行能够结识殿下，已是幸事！”楚晏等他慷慨陈词完之后才接话：“楚晏知晓大人并无恶意，大人先前虽不认同我，但却还是对我恭谦有礼，并无不敬。过去之事也无需再提，如今是我连累了你们，若非随我出使，你们也不会遭此一难。”
又从袖口中拿出一卷书，递与赵仁，“这是前
里得的梧国典籍，赵大人素来喜
品经读典，这个就用来打发时间吧。不必多虑旁的，我会想办法送大家回去。”这些话说罢，赵仁已经泪眼婆娑，又得了这卷书，他更是一副随时又要跪下谢恩的神情。
得亏是楚晏一直架着他，不然这个半老的史官，恐怕是要长跪不起了。
在帐中小坐了一会儿，赵仁稳住了情绪，庆平也正好回来了，一见到楚晏就高兴得两眼冒光，放下水桶径直奔过来。
“殿下！殿下！”
“近来还好吗？”楚晏握着庆平无意中伸过来的双手，眸光一沉，这双原本就有着厚茧的手上又多了几处暗红的冻疮。
庆平却丝毫不被这些牵制着心情，总一张笑脸，“
好的，殿下您总是往这跑，侍卫们都没那么凶了。”庆平和红
是自小就在他身边服侍的人，也算是一同长大的玩伴了，楚晏自然会比旁人要上心些。他拿出那盒糕点，“尝尝，记得你最
甜食，这些你应当喜。”本就高兴的庆平这下更是喜出望外，手在衣上使劲擦了擦，拈起一块放进嘴里。
“好吃！好香啊！”他
足地嚼着甜糕，连连夸道。这副样子让楚晏想起了千里之外的楚源。
往年冬
里，楚源总容易染上风寒，又咳又吐。不知今年这个冬天他还好不好。
楚晏在心底叹了口气，从思念之中
身出来，将点心盒往庆平面前又推了推，“下次若有，我再给你带过来。赵大人也吃点吧，还有许多，都是今新鲜的。”赵仁闻言也恭恭敬敬地过来吃了一块，老头其实并不
这些甜口的食物，这次倒是吃得格外认真。庆平吃了两块，就不再拿了，想留给大伙儿一起吃。
“红
，之前的冻疮膏还有吗？”楚晏悄声问身旁的红。红
点了头，眼力见实在强，立刻就回去了一趟，拿上冻疮膏又过来。“过来，”楚晏拉过庆平，让他坐到自己身侧，“给你上药。”
“不不不，我哪敢劳烦殿下...”庆平受宠若惊地摇头，拼命摆手，好像要他安静坐下涂药是件要砍头的事。
红
忍俊不
地接过药膏，“我来吧，殿下。”楚晏也笑了，默默让出了位置。
“你可千万别挠，再
也得忍着。”红边笑骂庆平，边给他的手仔仔细细上了药。“药膏也留着吧，万一其他人也需要呢。”楚晏轻声吩咐，顺道看了看赵仁的手，文官的手上没有冻疮，但因为劈柴让原本只有笔茧的右手磨了好几处新茧出来。
楚晏喉中苦涩，又忍不住多寒暄了片刻，直到外头快暗了天
，才匆匆起身。“若是还缺什么，尽管来告诉我，我想办法送过来，”他行至门口，掸了掸庆平肩上的灰，又看向赵仁，“赵大人也是，保重。”
赵仁躬身作揖，庆平也有样学样地弯
行礼，二人几乎齐声：“殿下保重。”楚晏回到自己的帐中，又把另一
厚被褥
给了红，“你平睡在舞姬帐中，没听你抱怨过冷，但我听谢北轩说近可能又要下雪，这个你拿去，千万别冻着。”红
推辞了几句，但软绵绵的被褥直接撞进了她怀里，容不得拒绝。但看她仍然面
难，楚晏开口劝
道：“别担心我，我这被褥足够了，再说你睡前不是会帮我点炭吗？我不冷，你若不收着，倒是无故积灰了。”他说得诚恳，不是假话。
夜里虽然冷，但每夜红
都会点炭守到他睡着才离开。“多谢殿下。”姑娘的眼眶红了一圈，倒正如她名字一般，似那
里的娇花红。楚晏本不想惹她哭的，一见她这副泫然模样，赶紧岔开了话题，拿出了那个朱漆盒子，“你见过霞珠吗？这是梧国的特产，听说本是珍珠，却个个呈现晚霞一般的玫粉
，因此得名，而且价值不菲。虽是要还回去的，但打开看看也无伤大雅，你来瞧瞧。”他打开那个盒子，红
的细绒上躺着一颗堪比桌上杯口大的粉珍珠，粉得恰到好处，既不媚俗又颇为娇丽，格外惹人垂。他一时愣怔，凑过来的红
也忍不住惊呼起来。这谢北轩，怎么能随手送这样贵重之礼呢？
楚晏顿时觉得这盒子重了好几倍，头也疼了起来。
夜深——
墨岩对着烛火摊开了一封密信，上面悦目的字迹一看就知是楚晏的。
“我那
让你去楚晏帐中搜查，你可找到什么了？”墨旗自顾自地掀开帘幕进来，一边目的明确地质问。他局促地将那封信收起来，
在砚底，“什么都没找到。”但墨旗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举动，不耐烦地咋舌，道：“若是找不出什么把柄，干脆就由你随便写点什么吧，你不是临摹过他的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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