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 “在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霍钧安摊了下双手。 “是没别的人了。”纪初语笑笑,她把剧本翻到一页后讨好的凑过去,“那这段,你跟我对对,我 觉情绪不太好把控呢。” 霍钧安看了看,是一幕三人行的剧情,也是男女主之间直接的情绪冲突的情景。 不同的知识背景,不同的习惯,不同的人生定位,却因为女孩子的执着纠 , 躁不知轻重将他最重要之人送的一块翡翠龙牌摔碎了,谢让向来冷静的历史学教授突然情绪失控,犀利的指责,毫不留情的话语,把少女伪装的厚脸皮层层剥落。 这一幕其实纪初语只有一句台词,“对不起。” 她需要在没有其他任何词汇表达的情况下,完成对整个情绪变化的表演。 “你很生气的说这句话,我来找找 觉。”纪初语剧本点给他。 霍钧安点了点头,他看了看剧本,倒是难得十分认真,“什么是冷怒?” “就是……”纪小姐想了想,“你就想你很生气想掐死她那种,不动声 的气愤。” 霍钧安看了她一眼,突然觉得这种情绪似乎……很常见。 男人脸上神情收起来,他眯眼看向纪初语,刀削般的轮廓透着犀利的怒意,“……让开。” 纪初语酝酿着情绪等他说完台词,结果,这男人却省了前面一大段,只留了最后两个字。 纪小姐泪 面,真……太敷衍了。 但霍钧安说完后表情并没变,依然冷着眉目看向她,纪初语便也严阵以待。 她有些发愣的看着他,似乎真的被吓到了,眸子微微膛大,嘴 动了动,才垂了眼,“对不起。” 声音很轻,带着一点点颤音,霍钧安不知道是她的演技真的让人有共鸣,还是他的移情作用,在她声音一出来时心脏有了几分颤动的心涩 。 这种细微情绪的表达在演绎过程中是无声无息的,但是极其关键。 霍钧安低头看了眼剧本,上面写他此刻越过她走了,然后就结束了。 看她垂着眼站在那里没动,他想是不是就要他走过去。 好吧,如她所愿。对戏对到底。 男人从她身边走过去时,手却突然被抓住了,她委委屈屈的,“我都道歉了。” “……” 霍钧安沉默的看着她,半响,他哦了声,“好,我接受。” 纪小姐 脸黑线,什么鬼?! “你这里应该,一甩手甩开我,这样情绪才 ,不然你看起来像面瘫。” 霍钧安额角 了 , 住了那句我不是演员。 “剧本上没有后面的部分。” “嗯,我就在想这样加一下会不会好一点。”她抬眼看他,讨好的,“再来一遍?” “……” 再来一遍的结果是再来一遍。 要不就是换场戏再来一遍。 几次之后,霍先生的耐心彻底用完了,不但要陪她对戏,还要顺便忍受她对他演技毫不客气的吐槽和笑场,所以在她要求再换场戏来一遍之后霍钧安翻开剧本的某一页,“就这场。” 纪初语看过去,扭头就要跑却被男人抓住手腕直接拽了回来。 他把她反抱住扣在怀里,盯着剧本上的内容念到,“她踮起脚尖吻了他的 一下,然后仰着脸冲他笑,他突然低头重吻上她,两个一起滚到了沙发上。” 霍钧安念完,他把剧本丢到一边垂头, 贴在她耳侧,有些揶揄的问,“纪演员,你来教教我怎么演。” 他的气息 在她的耳侧,纪初语知道他是故意的,胳膊肘往后捣在他 口,不但没有驱离他半分,反倒被他抓住胳膊,人在他怀里转了个圈直接面对像他。 男人身体力行的践行剧本的安排,这次的自由发挥完全不需要她的引导, 练的让人脸红心跳。 人被他 在沙发上,纪小姐的耳 很红,她觉得自己简直太不可思议,以前那啥的时候她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哪怕他只是手指拽拽她的耳垂,都会让她心跳加速,脸红耳赤。 他手臂撑在身侧,抬起身子盯着她看,女人的脸 酡红,像是生动的水 桃,他手指从她脸侧轻蹭而后划过去落在她的 上,她刚要开口却被他打断,“我很好奇,你跟别的男人接吻是什么 觉?” “……” 纪初语头皮很是麻了一下,她一把挥开他的手想要起来,却被他按住肩膀又给 了回去,他的眸子沉沉的,莫名的危险,男人手指勾住她睡衣的一角往下滑, 出半个肩头,看她要挣扎他低声提醒她,“有镜头,你不是应该表现的更投入?” “……” 这人…… “对着镜头做这些事,会不会特别有 觉?” “霍钧安。” 心脏都要跳出来一样,她低吼。 看她这幅焦急羞赧的样子,霍钧安觉得好玩,不过是他假定的场景,她这样的羞涩反应让他觉得……很,可 。 他低笑一声,在她耳边低语,“你想象一下,有很多人在看着我们……嗯,做什么呢?” “你个疯子!讨厌!” 这个冬天,很冷又很暖。 很久以后,纪初语想起来,都觉得那是最好的时间。 最好的,他和她。 …… “江哥,有个人想见你。” 江鹤蹙眉,“谁?” “在前台等着呢,我看那样子像是覃阵。”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没有打过 道也是有所耳闻。 “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会所的经营关系网复杂,为了不出问题,也为了避免下面人欺上瞒下,江鹤都会不定期的亲自突击检查。 “兄弟们没敢多问,九爷不在,你也说了让我们低调行事。” 江鹤想了想,“找个房间给我们,请他上来吧。” 覃阵见到江鹤,也不客气,开门见山速战速决,“重爷知道你在找一个人,这是一张江湖追杀令,还你个人情。” 江鹤眯着眼看他,没接。 覃阵笑笑,他把一张盖了圆戳的画像放在桌子上,起身,“九爷这边也给了面子化工原料的事当没看到。这算是回礼。” 覃阵转身 走,江鹤才开口,“覃阵,纪小姐是七少的人。你们,别越了界。” 覃阵转回头来,他嘴角勾了点笑意,“纪小姐是重爷的救命恩人,欠她的,重爷说了,亲自还。” 丢下这话,覃阵就离开了。 江鹤拿起来他放下的东西看了看,折起来放进了口袋里。 当初绑架纪初语的人没有找到,这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不知道对方什么渠道把他隐匿了。 但是有这样一个人在就像是放了一枚定时炸弹一样。 “七少。”江鹤恭敬的把追杀令递过去。 霍钧安看了看,他沉思了片刻就递还了江鹤,“你看着办,只要有用。” “是,明白了。” 看他站着没动,霍钧安看他一眼,“还有事?有话你直接说。” “前段时间会所出了点麻烦,”江鹤淡淡的,“陈涛在会所里手脚不干净,差点出人命,下面的人不知道他的关系直接送局子里了。” “陈涛?”霍钧安眉心轻动。 “您大伯的外甥。”江鹤提醒道。 霍鸿宇的外甥。 霍钧安锁起眉心,半响他呼出口气,“你去把人要回来,关系打点到位。我 空去大伯那里走一趟。” 江鹤点头,“已经跟里面打了招呼,回头我亲自去把人带出来。” “黄强那边什么反应?” “没什么动静。他这次损失不小,总是要缓缓。” 男人掌心攥了下,“今年的冬天应该是新城最冷的一年了,看起来不会过于太平。马上 节了,别出 子。” 然而,今年冬天的冷或许才刚刚开始,江鹤在三天后突然传来一条消息。 “七少,陈涛死了。” 男人严肃的脸衬着他的光头有一股显而易见的肃杀之气,开口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凝结。 新 来临前的冬季,寒冷刺骨一样。 霍钧安眼皮子狠狠跳了下,“你在哪里?” “我还在警局,大伯他们估计一会儿就到。”江鹤站在车边扭头向警局看过去。 陈涛寻恤滋事与狱友冲突,扭打过程中撞到头部导致的死亡。 具体的情况江鹤不好说,但是无论是不是意外,这种时候出这件事都实在是很 。 “七少,我怎么办?”江鹤请示,到底是霍家人,还是他的长辈,霍易知不在,他应付起来有些捉襟见肘。 霍钧安伸手按按眉心,“我给平叔去个电话,让他去一趟。你先离开,都在气头上,这种时候说道理说不通。” “好。” 江鹤要挂断电话又被霍钧安喊住,“你跟老九联系上了吗?” “还没有。”江鹤顿了顿,“平叔这次,来真的。” “我知道了。” 霍钧安挂了电话,不等他喊人,宋培生突然急匆匆推门进来,他捂住听筒。 “七少,老爷子的电话。” 霍钧安摆了下手,示意他还有个电话要打。 宋培生意会,打着电话退出去,“爷爷,七少正通着电话,您别生气,马上就给您回过去,要不给我说说什么事,我一会儿转达?” “让他接电话!” 霍治中不容置疑的声音传来,带着十足的 迫力,“就算是有是有天大的生意,也让他接电话。” 宋培生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爷爷这样冷静的 迫力十足的声音,还有伴随着杯盏被摔碎的声音。 宋培生不敢吱声,他定了定神,“我这就给七少电话。” 他说完,门口站了会儿才推开房门。 老爷子肯定是电话没有打通才打到了宋培生这里。 霍钧安大约跟霍清平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起源,“平叔,大伯他们可能会直接找上江鹤,易知又不在,我只能请您出面走一趟。详细的情况,回头我再跟您解释。” “这事跟你有关?”霍清平问。 “现在还不好说,我怕有人趁老九不在往他身上泼脏水。”霍钧安郑重的游说。 “小七。”霍清平打断他的话,“小九人不在这里,脏水泼不到他身上。你爷爷刚刚已经差人给我打过招呼了,我一会儿去趟警局。还有,这事发生在会所,跟你没关系。” “平叔……” “挂了吧。” 霍清平平静有力的话语让霍钧安忍不住松口气,平叔肯出面,他的 力就小了。 老幼尊卑,在这种大家族里最是看重。 那边老爷子的电话等的久了,生气隔着话筒都 受的到,“你给我滚回来。” 霍钧安把已经挂断电话的手机还给宋培生,“走吧。” “怎么回事?” “陈涛死了。江鹤刚刚跟我打了招呼。平叔一会儿走趟警局。老爷子那边估计比我收到消息还要早。”霍钧安沉了眉眼,家和万事兴,这是霍治中的治家理念,霍家这么多年对也罢错也罢,大家都给老爷子一个面子,有些矛盾有些意见能忍则忍了。 这几年霍治中年纪大了,逐步有退居幕后的打算,也慢慢的开始将霍钧安推向幕前,这件事本身就会引起大家的反弹,无分对错,而是谁也不认为自己差,也算是人之常情。 只是,一旦有了导火索,就像是在人心里扎了一颗钉子,爆发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陈涛这人,仗着他舅舅撑 都要横着走了,有今天也不意外。但也不能把这事儿扣我们身上吧?”宋培生撇嘴。 霍钧安眸子沉了下,没有说话。 宋培生去提车,男人想了想,手机掏出来拨了个电话出去。 手机铃声一响,纪初语匆匆接了电话,“喂。” “我今晚不过去了。”霍钧安声音 低了些,“你自己吃饭。” “有应酬啊?不要喝太多酒。” 两人随意的说了几句,宋培生开车过来霍钧安便把电话挂了。 以前也不会想到自己的行程要跟别人汇报一声。 可是因为怕她等,所以无论早晚都要说一声。 纪初语挂了电话,对着手机痴痴的笑了会儿,她自己都觉得有点酸,这种对话像极了老夫老 ,像极了她做梦时幻想的未来的某一天。 可是,真的好喜 ,觉得好幸福。 霍钧安到老宅的时候霍韦至正从里面匆匆往外走。 “爸。” 霍韦至停下脚步,“你爷爷在里面,进去多听少说,别惹他生气。” “你去哪里?” 霍韦至拍拍他的肩膀,没解释快速走了。 等他上车走了,宋培生一把拦住送霍韦至出来的老人,跟在老爷子身边多年的人,“叔,怎么回事?” “会所被人查了,聚众 毒,证据确凿,江鹤怕是顶不住。清平已经在往会所赶了,老爷子让你父亲去把警局盯一下。” 霍钧安怔了下,他忙往屋里走去。 “老爷子在书房等你。” 霍钧安头也不回的过去,宋培生要跟上去却被老人拦下来,“让他们爷孙俩聊聊。” 霍钧安进了书房,脚步都不曾站稳,老爷子声音极沉的 过来,“关门。” 门被人从外面关上的一瞬间,老爷子手里的拐杖用力的敲在男人的小腿上。 霍钧安一时吃痛,膝盖弯下去差点跪在那里,在他站直的一刻,老人的拐杖直接敲向他的腿窝,咚的一声,男人的膝盖重重的撞向了地板。 “爷爷。” 霍钧安声音有些低哑的喊了声。 他单膝跪地抬眼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老人。 霍治中拐杖杵着地,他 脸怒容,“你知道什么叫和为贵?你知道什么叫忍字心头一把刀?你知道你自己的对手是什么人吗?” 老爷子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不等霍钧安回答,他往前面走去,从书桌上拿了一张纸冲着霍钧安的脸直接丢了过去。 白 的纸张飘飘 的划过霍钧安眼前然后落到了地上。 白 的a4纸上右下角签了三个字并按了手印。 纪初语。 霍钧安瞳孔缩了缩,她说,她被迫签了很多张字。 而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见到。 “你搅了胜景河山多年辛辛苦苦筹划的上市计划,财务造假和非法集资两项罪名下来,法人黄国维被判个无期是很准了。不止如此,你还把鸿宇也拉进来。” 霍治中手掌重重拍在桌面上,“这个女人,重要到可以让你不顾一切吗?” 霍钧安把落在地上的纸捡起来,他手指收紧,“这个,是怎么到你这里的?谁拿来的?” “霍钧安!” 霍治中生气的用力杵了下拐杖,“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重要的标准是什么?我不知道。”霍钧安抬眸,声音平静的,“但我知道,什么叫后怕。” 房间里一时之间静的连 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爷孙俩两人瞪视着彼此,谁都不肯先服输。 到最后,到底是霍钧安让一步,“爷爷,胜景河山的事,就算没有我也一样会出问题,我只是让问题提前了而已。” “我不想评论对与错。这世上的事从不来不是非黑即白,你要知道灰度的重要 ,如果,这个女人对你足够重要,你不应该把她置于焦点上。”霍治中沉 ,“今天,你为她,为胜景河山的事付出了陈涛的一条命和小九会所的破烂事。我今天把话给你放这里,你若处理不好,今天这只是开始。” “……”男人下颌线绷紧了,无疑,这次是黄强给他的一次重击和警告。 “我一直以为你足够沉得住气。”霍治中摇摇头,“黄强不是一个纯粹的商人。他可以用 招,你不能。他可以无所顾忌,你不能。他可以任意妄为,你不能。那你能做的就是避其锋芒,关键时刻,一击毙命,让他再无反击的余地。否则,那就是在给自己下套。” 霍治中从他手里拿过那张纸,“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不该干涉你的 情,这个姑娘我没见过,不评价。但是你们,不合适。” “爷……” 霍治中摆手阻止他接下来的话,“你去吧,把事情处理好。” 等人走了,过了很久,霍治中都没有出来书房,老太太推门进去,就见老头子自己坐在座位上出神。 老太太走过去,提醒他,“人都走了。” 霍治中回神,他叹口气,指了指旁边的座位,“你坐吧,我们聊会儿天。” “聊什么?” “我恐怕霍家,总是要起争端。”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历史历来不都这样。” “你倒是想得开。” “想不开也得想得开,我一只脚都踏进棺材了,再想不开也是折磨自己。”耿嘉女士拍拍自己老头的手背,“尽人事,听天命吧。” “我倒是没想到,这个小子,比他爹有过之而无不及。”霍治中摇摇头,“我说的话,不知道他听进去多少。现在这个局面,他越是在乎,那孩子越是危险。” 耿嘉叹口气,“让清平把小九叫回来吧,那孩子 着呢,他们俩倒是绝配。” 霍治中看她一眼,“这时候让小九回来就是捣 ,再说吧。” …… 节来的很快,霍钧安这段时间似乎很忙,过来的时候很少。 经历了上次的绑架事件纪初语几乎就是宅在家里没有出门,但是看着外面开始挂起了彩灯,贴起了福字,年味儿愈来愈浓。 纪初语本来是不想回家过年的,可是接到李玉霞电话问她回不回家时,鬼使神差的她就说了句“回去。” 临走前出来逛逛。逛逛的结果是,现在,孔娜拎了一手的年画。 她有些好奇的,“你买这么多都贴哪?” “……随便贴贴。” 纪小姐哼哼唧唧。 这次出来她 七八糟买了超级多的东西,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包括吃的。 孔娜真恨不得自己生出三头六臂来拿那些袋子,“你不是要回老家过年,买这么多东西干嘛?” “我就喜 买东西的快 。”纪小姐很无所谓的笑笑。 她回家把所有东西归置分类了,冰箱里被 的 当当煞是好看。 可即便如此,还有诸多的东西放不进去。 这些似乎都在纪小姐的预料之中,只见她把不同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放到箱子里打包好,然后跑了一趟盛华庭,把那边的冰箱也 的 的, 巾什么全都换换新。 窗花什么全都贴好了。 霍钧安回到盛华庭,灯光亮起来的时候他有些不适的眨了下眼。 从他搬到盛华庭,这里就从未张灯结彩过,不过是几张红 的剪纸,就让氛围都不一样了。 清冷中透出些许的热烈。 他忍不住笑了笑,换了鞋子进门,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仿似心灵所致,他把冰箱打开,里面果然 的 的。 这一刻,好似心脏也给装 了。 霍钧安看看时间,他电话打过去。 手机响了很久才被人接起来。 “怎么这么迟听电话?”他的声音带着暖意的浅笑。 “洗澡呢。” “洗完了?” “嗯。” “我看看。” “……呸!” 两个人的笑声从听筒里传给彼此,霍钧安问,“今天到盛华庭了?” “嗯。买了点东西。你过年不出去也饿不死。” “那倒是,够多了。”霍钧安笑着,他把冰箱门关上。 “你回去了?” “嗯。” “我……”纪初语想说,我过去吧,想见见你。 话到嘴边又觉得不矜持,怕他觉得麻烦,最后还是收了回来,“我明天上午的机票回家。” “明天吗?” “昂,明天都二十八了。” “是吗。”好快,一年又要过去了。 想起来,他们认识,到现在,似乎才小半年的时间,却怎么觉得认识了好久好久。 她说她还要收拾行李就挂了电话,霍钧安一个人坐在盛华庭的客厅里,钟摆秒针的声音快速的前进,他突然起身,抓了车钥匙出门。 纪初语听到开门声时吓了一跳,她抓了 球 藏在玄关的墙壁旁边,就等着歹徒一旦 头给他一击,结果门一开,她很是愣了一下。 “你怎么……” 话没说完就被男人整个儿的抱进了怀里。 “哎,你……唔……” 不允许她说话,连呼 都不给她,他像是渴了很久的人遇到了绿洲,贪婪的想要占为己有。 纪初语被他按在玄关旁的墙壁上,被迫的接受他的霸道与热情,他紧绷坚硬的身体像是上了膛的子弹,让人害怕又渴望。 “你怎么,来了?”刚刚还在城市另一端的他,怎么突然跑了过来? “想着一年后才能见你,等不及。”他哑着嗓子说。 纪初语忍不住就笑起来,虽说几天时间,确实也是过了一个年。 嗯,霍钧安什么时候也能这么……这么…… 唔……讨厌,她怎么觉得越来越喜 了呢。 …… 李玉霞知道纪初语过年回来特别开心,孙建森其实不怎么待见她,但是她要拿钱回来那孙建森还是很 的。 孙雅真放寒假后打了零工,比纪初语早回来了几天,听说姐姐要回来她在村口停车的地方一直等着,冻的鼻子都红了。 纪初语一下车,孙雅真就兴高采烈的冲过去抱住她,亲亲热热的喊,“姐,你可回来了。我都冻透了。” “你在家等啊,我又不是不记路,跑这里来干什么?” “我想你呗。” 纪初语好笑的看她一眼,把手里拎的礼物递给她,“你想我的礼物吧。” 孙雅真嘻嘻笑着,“都想。还是我姐最好。” “哟,嘴巴怎么变得这么甜。” 大学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有时候不止是教学业,教的是视野和见识。 孙雅真真的是比以前开朗了很多,整个人看上去都生气 ,人懂事了,也 觉可 了很多。 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心情好,所以看别人都觉得顺眼了很多。 年节是个很累又很轻松的 子,年纪大的人拾掇着过油炸菜,准备菜品预备着年后招呼亲戚朋友。 但是现在条件都好了,也不会准备太多。李玉霞自己就做了,不让她们 手。 她们两个就窝在一起说着女孩子的悄悄话,“姐,我打工赚了二千多块钱呢,学费能帮你省一半了。” “你倒是知道你学费我出的啊?!” “我又不笨。”孙雅真嘟囔句,她从自己书包里掏出个高跟鞋的钥匙挂件递给纪初语,“给你的。” “哎哟,我妹妹也会给我买礼物了?!”纪初语拿过来一看,立时夸张又惊喜的调侃起来。 孙雅真一看,伸手去抢,纪初语赶紧藏了起来,“没有你这样的,送人的礼物你还要回去啊?” 两个穿着花棉袄的姑娘笑闹成一团。 老家里没有集体供暖,家里冷,李玉霞给两人一人做了一件花棉袄,透着浓浓的乡土气息。 可是暖和呀。 纪初语和孙雅真一人梳了两个麻花辫,袖子一掏,很有《我的父亲母亲》里章子怡的样子。 大年三十晚上,一家人围在电视边上看着晚会磕着瓜子喝着茶,这惬意的生活呀。 “哎,姐,这是沈婕姐姐吧?哎呀好厉害!”孙雅真突然伸手一拽纪初语的胳膊,兴奋的手舞足蹈。 “嗯。” “啊!真的是她!我还记得她来我们家找你玩儿。姐,姐,什么时候过年的时我们也这样坐在电视前看你?” “切,看真人不比看电视强啊?”纪初语拧她一下,“坐下,好好看电视。” “这女娃子倒是长开了啊,看看,上了 晚就是不一样了。”孙建森啧啧两声。 “姐,你们俩现在还在一个公司吗?” “不在了。” “哎,我以后去找你玩儿时候能见到沈姐姐吗?她以前来我们家总给我带巧克力。” “嗯。” 纪初语很随便的应着,对于她和沈婕的关系,她也实在不想多费 舌,毕竟也不会有过多的接触。 可,谁能知道,这种误解会给她带来多大的杀伤力。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