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想到什么,姜画的声音带了点戏谑,“思眠姐,那你一定要好好帮我向沈老师转达我的谢意。” “你再 说小心我收拾你!”最近沈钰似乎成了傅思眠的逆鳞,碰不得也说不得。 隔着电话姜画才不会怕傅思眠,好心情地又和她贫了几句,才把电话挂断。 等到房间里安静下来,姜画才想起,除了下午一条提醒她要好好吃饭的微信,快一整天了傅斯寒都没给她打过电话。 习惯了每晚被他守着,这大半天没见着,姜画倒是有点想念他永远温暖干燥的怀抱了。 了 鼻子,姜画犹豫一瞬,还是给他拨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听筒里的声音有点嘈杂,姜画听到有劝酒和猜拳的声音。 姜画没吭声,安安静静地等着,果然没几秒,她就听到傅斯寒说了句“我女朋友打电话给我,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一直到傅斯寒那边完完全全安静下来,姜画才轻声开口:“在应酬吗?” 傅斯寒“嗯”了声,声音带着笑意,似是能听到姜画的声音很开心。 傅斯寒声音里的笑意太过明显了,姜画以为他是喝了酒,突然就想到了她和傅斯寒很早以前在酒局上见面的那一次,她也是被王钊 着陪他喝酒,还有陈潇。 顿了顿,姜画问:“你是不是喝了很多酒?有很多漂亮的小演员陪你吗?” 小姑娘语气酸溜溜的,傅斯寒觉得受用,他默了一瞬,才解释:“你忘了我说过我酒 过 ?而且在我眼里,她们都没有你好看。” 言下之意就是,他的眼里只装得下姜画了。 姜画捂着嘴偷笑,半晌后正了神 轻咳一声:“我才不信。” 毕竟她当初说酒 过 的时候,不过是临时想出来的借口,她不光不会酒 过 ,酒量其实还不错。 “傻!”傅斯寒轻笑,没和姜画争辩,换了话题:“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姜画没好意思说是因为想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好合适的措辞,索 鼓着腮帮子说:“这就睡了。” 她刚打算挂电话,就听傅斯寒叫她:“软软。” “嗯?”姜画下意识“嗯”了声,才反应过来傅斯寒叫的是她的小名,她一直没给他说过,肯定是那天何颜叫她的时候这人偷偷记下来的,不过两个字的叠音,被他这么一叫,苏进了骨子里。 “想你了。”傅斯寒的声音低沉好听,“明早我来找你好不好?” — 一个星期后,姜画回学校期末考试,因为已经有了曝光度,难免会被围观,除了坐在考场里,姜画几乎是鸭舌帽口罩不离身。 从上次打过电话之后,她和傅斯寒就没再见过面,因为第二天一大早,姜画还在睡梦里的时候,傅斯寒就搭了早班机去美国谈项目,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两个人除了能忙里偷闲打个电话说上几句话,连微信都没什么时间发。 姜画从考场出来,和裴语打过招呼之后,就直接上了等在校门口的傅思眠的车。 今天是傅氏娱乐的年会,年会上除了公司的高层,大大小小的签约艺人也会出席,甚至说得直白一点,年会无非就是给艺人提供了争奇斗 的机会。 姜画签约了两年多,今天还是第一次参加,之前她没正式出道,也就没什么参加的必要,不过按照傅思眠的想法,既然要参加,就不能灰头土脸地去。 傅思眠将姜画带去了一个并不大众的造型工作室,然后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个包装 致的礼盒,放在姜画面前。 姜画拆开,傅思眠给她的是一条![](//www.xtjidian.com/ig/luo.png) 的长裙, 部以上是同 丝线的刺绣,而裙摆上则镶 了闪耀的碎钻,喜 归喜 ,但是一看就奢华得不行。 “喜 吗?”傅思眠随手摸了摸礼服的料子。 姜画点头。 傅思眠若有所思地看了姜画一眼,问她:“那就穿这件去年会?” 本以为姜画会应下,谁知她竟然将礼服重新小心翼翼地放进礼盒里,“算了,虽然我很喜 ,但我觉得这件礼服并不适合现在的我,换一件简单一点的吧?” 听到想听的答案,傅思眠 意地笑了笑,果断说:“那就换。” ☆、第四十三颗糖 第四十三章 傅氏娱乐的年会设在名豪酒店的晚宴厅, 傅思眠和姜画到的时候不过七点一刻。 娱乐圈是个等级制度森严的地方,最看不惯的就是后辈越过前辈的行为, 姜画怕落人口舌, 那条礼服太过耀眼, 如果没有家里支持她一个刚入行的小演员说什么都是穿不起的。 她不需要靠一套衣服来 足自己一时的虚荣心, 所以最后选了一套杏白 的轻纱礼服。 裙摆齐膝的长度, 没有什么亮眼的设计, 姜画却轻而易举地穿出一股子仙味儿,白皙的大长腿配一双细跟一字凉鞋,更显得整个人高挑。 随着侍应生将宴会厅的门推开, 一副觥筹 错的画面映入眼帘。 姜画看了傅思眠一眼, 见傅思眠轻轻点头,这才深 一口气往里面走。 里面的人,无论是大红大紫的明星还是姜画 本不认识的小演员, 亦或是穿得衣冠楚楚的公司高层, 脸上都挂着或真诚或虚伪的笑容,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 谈。 姜画在公司待的时间不多,加上傅思眠手底下只有她一个艺人, 她环顾了一圈, 发现并没有能搭得上话的人。 这样也好,她也不喜 和人周旋, 索 和傅思眠找了个角落,悠哉悠哉地吃着小蛋糕。做完造型就六点,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赶了过来。 有穿着西装马甲白衬衣的侍应生拖着托盘过来问她们想喝什么, 姜画刚想说“一杯红酒”,就被傅思眠截了话头。 “给她一杯果汁,给我一杯香槟,谢谢。” 姜画哼笑了声,不 地嘟囔:“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傅思眠睨了她一眼,笑了笑,没说话。傅斯寒除了派人给姜画送了套奢华至极的晚礼服,还千叮咛万嘱咐她盯着姜画不准她喝酒,虽然是公司内部的年会,但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谁会不会动什么歪心思。 姜画也知道傅思眠为了她好,抱怨过了,她便乖乖喝着杯里的果汁。 “傅斯寒今天回来吗?” “我哥的动向难道不是你这个女朋友知道的更清楚?” 姜画是真不知道,傅斯寒只说了最晚下周回来,当然如果项目谈完了可以提前回来,不过这个提前是什么时候就不得而知了。 傅思眠好笑地拍了拍姜画的肩膀,取笑她:“我看你最近憔悴了不少,相思成疾啊!” 姜画下意识摸了摸脸,有点紧张,难道她真的把相思表现得这么明显?!等看到傅思眠笑意嫣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调侃了。 她嗔了傅思眠一眼,然而傅思眠却丝毫没有一点愧疚,表现得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朝着人群中努努嘴,“小姜同志,你知不知道你应该好好谢谢我?!” 姜画哼笑,“谢你调侃我吗?” 傅思眠“啧”了声,“看到了吗?众星拱月地那位是我亲 的爸爸。” 姜画顺着傅思眠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看到了一个成 却丝毫不显老态的男人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即便周围的人都言笑晏晏,他始终都没什么表情。姜画现在算是知道,原来傅斯寒的对外人的冷漠都是遗传了傅文广。 看着傅文广清冷的眸子,姜画隐隐开始担忧以后见家长的场景,甚至冒出了短期内坚决不会和傅斯寒谈婚论嫁的想法。 “我爸昨天才从法国飞回来,要不是我拦着,我妈今天就能出现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向我爸介绍你就是他们未来的儿媳妇。” 傅思眠说得轻描淡写,姜画却一阵后怕,她下意识摸了摸胳膊上起的一层 皮疙瘩。 “怎么样?是不是应该谢谢我这个救命恩人?!”傅思眠仰头喝尽了高脚杯中的香槟,得意地朝姜画挑挑眉。 姜画也弯 笑了笑,朝她举了举手上的杯子,“是是是,傅大救命恩人,小女子以果汁代酒,谢您的救命之恩。” 两个人有说有笑,姜画远远地就看着沈钰沉着脸走过来,她顿了一下,就知道他是来找傅思眠的,她这几天打电话的时候零零碎碎地从傅斯寒嘴里套出了一点八卦,才知道。 见沈钰明显有事找傅思眠的样子,她识趣地说了声“我先去趟卫生间”,便将空间留给了两个人。 姜画没去洗手间,而是穿过走廊去了宴会厅的 台,寒冬的 台,她倒是没想到这里还会有人,而且还是位算得上“ 人”的人。 明明有轻微脸盲,小 台光线又昏暗,出于女人的 锐,姜画还是一眼认出了李雨洁。 下了白大褂的女人今晚穿着一条黑 修身连衣裙,将曼妙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 她五官 致的脸上画着淡妆,姜画觉得,她这样的资质不出道,甚至有些可惜。 李雨洁似乎并不惊讶,她 了 被夜风吹到眼前的耳发,隔着几米的距离,遥遥地朝姜画举杯,笑得风情万种。 “姜小姐,你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对你示好,姜画自然没有扭头就走的道理,她也朝着李雨洁微微颔首。 “聊聊?”李雨洁指了指圆桌对面空着的位置。 姜画并不觉得和她有什么好聊,但一想到这人居然可以在没有回应的情况下喜 了傅斯寒那么多年,脚不自觉地就往那边挪去。 她一坐下,李雨洁就往一只干净的杯中倒了![](//www.xtjidian.com/ig/man.png) 一杯红酒,推到她面前:“我想你一定在想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姜画笑了笑,没说话。 “我说是傅叔叔给我的邀请函,你信吗?”李雨洁说得轻描淡写,听不出炫耀的语气,就是简单地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没什么不信的。”姜画姿态优雅地抿了口杯中的红酒,在透明的杯壁上留下了一个淡淡的 印。 李雨洁和她说这个,无非是想让她猜疑,姜画偏偏不能遂了她的愿。 “我以为你会问我傅叔叔与我是什么关系。”李雨洁自嘲地笑笑,“姜画,你和你看起来的一点都不一样。” 姜画轻嗤:“那李小姐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的?” 李雨洁闻言,还真皱着眉头想了想,片刻后才给出她的答案:“我觉得你应该是被保护得很好的那种人,好到不谙世事,不至于刁蛮但一定很任 ,总之不会是现在这种听到我和傅叔叔很 的时候还一脸云淡风轻。” 如果不是在情敌面前要举止得体,姜画真想朝她翻一个大大的白眼,你全家都刁蛮任 ! 姜画顿了顿, 住心里的火气,缓缓开口:“给了李小姐这样的错觉,真是很抱歉。” 李雨洁无所谓地笑了笑,像是没听出来姜画语气里的嘲讽,没再刚刚那个问题上继续纠 ,转而笑着问姜画:“斯寒哥哥应该和你解释过他和我之间的关系吧?也不知道他怎么和你说的,是说我单恋他多年吗?” 还“斯寒哥哥”,姜画在心里冷笑,叫得还真是亲密。李雨洁说的话实在是莫名其妙,姜画不想再被她牵着鼻子走,反问:“难道不是李小姐单恋吗?哪怕在知道他有女朋友之后,还对他有想法。” 李雨洁忽然笑了起来,笑声在空阔的 台上,被风一吹,听起来有些空灵。 “果然姜小姐还是被保护得太好了。”李雨洁随意地晃着手里的高脚杯,片刻后喝了一口,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姜小姐还是不知道人心难测,世界上能相信的就只有自己。”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男人的话不能信,包括斯寒哥哥在内。”李雨洁说着,从桌上的手拿包中取出一张保护得很好的小卡纸,放到姜画面前,示意姜画看,“我想姜小姐和斯寒哥哥 往这么久,应该认得斯寒哥哥的笔迹吧?” 姜画低头,这张纸看上去有些年代了,边角已经有点泛黄,纸条中间清晰地写着“等我”两个大字。 目光黏在纸条上,姜画心里“咯噔”一声,她无聊的时候在稿纸上临摹过傅斯寒的字,清楚地知道傅斯寒写字的习惯,她没办法自欺欺人,这张纸上的确是傅斯寒的笔迹。 李雨洁一直观察着姜画的神 ,见她此时眉心微蹙的样子,无声地笑了笑:“姜小姐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有这个。” “并不想知道。”姜画说着从座位上起身,李雨洁真的是个疯子,她刚刚是秀逗了才会留下来和她聊聊,她没再看李雨洁,转身往晚宴厅里走。 然而下一秒,姜画的手腕就被人握住。 “姜小姐为什么不愿意面对事实。”李雨洁的语速有点快,说完也不顾姜画同不同意,抓起桌上的纸条 到姜画手里,“这只纸条是斯寒哥哥出国留学之前写给我的,他让我等他。如果不信,你可以拿着这个去问他。” 忽的就像有一颗信号弹在脑子里炸开,姜画怔住。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