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尊重你希望你也同样尊重我。” 他死死盯着古原的眼睛说完这番话,古原红着眼睛看着他,喉结滚动,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陆长淮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沟通的意思,点了点头摔门而去。 …… 古原重新回到楼上的时候天都快亮了。陆长淮也没睡着,睁着眼睛躺在上。 古原紧贴着他钻进他怀里,跟他十指相扣。陆长淮没动也没说话,直到觉到怀里的人止不住地发抖,他才叹了口气,换了个姿势。 他抬手抱住古原,吻在他柔软的发顶,低沉而沙哑的嗓音撞破清晨灰蒙蒙的天:“古原,别这么为难自己了。我道歉吧,我没控制好情绪。有些事我确实没想明白。我以为我们可以慢慢来,以为我的坦诚能给你一些安全,以为你会对我有足够的信心,至少真的遇到什么事儿的时候能跟我一起商量。 我想错了是吗?你心里的事儿了你太久,你可能已经不会表达了,也不会寻求帮助了。或者说,寻求帮助这件事对你来说等同于在践踏你的尊严。 你把自己当超人,把我当需要保护的雏鸟。哪怕你明知道我不是雏鸟,明知道我不需要谁的保护。 那天我给胡缨打了电话。胡缨没有明说,但我听得出来你是遇上什么事儿了。这几天我一直在等你说,我想我们未来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你至少要学会跟我倾诉。 我没有等到。我几乎是在你开口了。其实我不太喜这种觉,不喜强迫你去做什么,不喜你不舒服,但不知道为什么到今天我会变成这样。 你累了,我也累了,这样下去对彼此都是消耗。所以我退一步吧。这回你想自己扛着,行,我不问了。你有什么事要做你就去做,等这事儿过了我们再好好聊聊,找个解决问题的办法,这样行吗?” 陆长淮说话的时候古原一直很安静,眼泪却没停过。他受不了陆长淮的道歉,也受不了他用这么疲惫的声音说这么温柔的话。这简直就像在拿小刀剜他的心。 这样行吗?他应该怎么回答?他回答不了。 空气死一般寂静。良久,古原仰起头去吻陆长淮:“对不起哥,对不起……” 他红着眼睛紧贴着陆长淮的额头,看着他的眼睛一遍遍说对不起,过了一会儿又一遍遍说我你。 看着这样的古原,陆长淮不可能不心软。在跟古原的“战争”中他从来没赢过也注定赢不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心里很清楚。他有他的原则,不可能因为心软就不断地去放低自己的底线。 可是,他也不能否认自己的心慌。刚才睡醒没看到古原,院儿里院儿外一通找。也许前后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他的心跳加速却一直持续到现在。 所以他想,无论如何,把人留在身边是最重要的。 第60章 等吧 陆长淮从清晨一觉睡到大中午。可能是药物的影响,他最近总是觉得很困,这会儿能醒过来还是因为觉得热了。 屋里开着空调,旁边没有人。 往常,这时候他都会喊一声古原的。今天没喊,因为他睁开眼就看到头柜上有一张纸条。 他没有去看纸条上写了什么,照常起了,回自己屋换了身衣服。 换衣服的时候觉得冷,往窗外一看才发现外面下了雪。 这才十一月出头,今年的雪下得有些早。不过前几天忽然降了温,气温低得离谱,也不算没有预兆。 他冲了杯咖啡站在落地窗前。院儿里静悄悄的,雪地上连个脚印都没有。 咖啡太甜了,陆长淮皱了皱眉。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忽然有些恍惚,一向只喝黑咖啡的人居然往杯子里放了和糖。 大司马在楼下嘤嘤嘤地叫着。大概是听到他起了,想出去玩儿。 陆长淮没动,他一边喝咖啡一边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耳朵里一直在注意着楼下的动静。 手腕上的表一圈圈地走,他时不时看一眼。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大司马一直嘤嘤嘤地叫着,其他声音却一点儿都没有听到。 窗前的人闭了闭眼,放下咖啡杯下楼去了。 遛完狗回来,周年过来给他送午饭和梨汤。 陆长淮看了一眼那个装梨汤的保温壶,什么都没问,周年也什么都没说。 往常送完饭就走的人今天在沙发上坐下了。坐下了也不知道该聊点儿什么,就坐那儿干巴巴地看陆长淮吃饭。 陆长淮喝着梨汤,问他:“你很闲?” 周年下意识摇了摇头,觉得不对又点了点头。 “很闲就帮他们扫雪去吧,别在我这儿杵着。” 古原是早上走的。周年像他来的时候一样,帮他拎着行李箱,送他上了车。 不同的是,来的时候古原背着的是那把碎了的琴,走的时候背的是陆长淮送他那把琴。 当下,周年也摸不清陆长淮是个什么态度,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起身拿了把扫帚去扫院儿里的雪。 大司马看到雪很兴奋,又是跑又是跳,觉得渴了还要吃上两口。 陆长淮隔着玻璃门看看它,看看那片被雪盖起来的小菜地,发了半天呆。他实在没想明白,他怎么就没能留住古原? 古原的离开跟这场雪一样,不是没有预兆,只是他不想往那儿想。不然那晚醒来没看到人,理应首先想到他是不是去上厕所了,怎么会那么着急地下楼找人?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