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自习过后,芮天天在宿舍念叨那晚替齐安的男生,401宿舍亲切称呼陈嘉效为“小理”,因为那块理查德表。 芮上铺梁意意提醒她那人肯定是浪得不行得富二代、公子哥,让她擦亮眼睛,芮说不能,那晚她一直盯着,陈嘉效在点名那种情况下还能从容敲键盘呢。 舍长靓姐笑她俩,“都不知道人叫什么呢,就处上的觉了。” 芮劲头很猛,信誓旦旦一定把人拿下,“我来滨大一年,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心动男嘉宾,你们都得帮我!” 郑清昱下铺小雪倒是很热情,“我们是想帮你,可现在我们连人都没见过,你也连人家哪个学校、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下手啊?” “找齐安啊,你们傻啊?” “我和齐安不啊,你们吗?”齐安平时走读,男生那边和他都没什么,加上齐安又是上一届下来的,这开学也没几天,他平时又几乎不在课堂上出现,大家其实都有点害怕和“学长”接触。 梁意意忽然想到,“问问清昱,人家现在是副部长了,人脉广。” “我问过齐安了,他说他不认识那人,那天他本没找人去替晚自习。”郑清昱戴着耳机在想这次新生活动,实际上她们说什么她都听得到。 “啊?”大家都十分惊讶,既是因为郑清昱效率之快,又是因为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本来大家都觉得“小理”是齐安的兄弟。 这样一来,找人就更难了。 “那他为什么混在你们班上晚自习?” 401是混寝,虽说她们都是第一临医学院的,可就郑清昱芮在一班,剩下三个都是六班的。 “发表白墙捞人啊,你不是拍有照片?” 芮十分沮丧,“我发了,三天,了无音讯。” 气氛静了一瞬,靓姐忽然用气声说:“我怎么突然觉得这么诡异?咱们学校要是有这种帅哥,咱姐几个能不知道?而且捞人也捞不到。” “所以我更怀疑他是外校的了!”芮信誓旦旦。 小雪翻个眼皮在画眼线,声线也跟着变,“有没有可能大一的,误闯教室了。” “大一这种品种的帅哥也早出名了,你们是没看到沉如静那样,像几百年没见过男人一样,我都怀疑她把人吓跑了。” 学生会老师来电话,郑清昱出去接了,剩下几个人就梁意意还算冷静在分析,做出柯南的经典手势,十分中二,“真相只有一个,咱们学校这么大,他不一定是工大的啊,咱们理工科也不差的,像车运院,对比咱们,那边女生才是稀有物种。” “什么车运院?” “车辆与运载学院……”梁意意十分无语,“你们怎么回事,好歹也入学一年了。” “可问题是发表白墙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你别急嘛,综合大学是这样的,说不定消息都没扩散出去。”芮咬着嘴皮嘀咕,“要我说,就算有人认识他,也不会帮忙,现在是多少,别的自己生扑都来不及。” 梁意意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乐不可支,过去搂芮肩膀:“我说,你要不去找沉如静算了,她看上人家了,不得掘地三尺挖出来?而且说句实话,她找人肯定比你快,身边一堆舔狗。” “去去去!少埋汰我了,我就看她不顺眼,天天巴结导员和学生会老师,不然这正部长怎么也轮不到她吧?” 就在这时,郑清昱推门进来,芮的“马”还没拍完,推开梁意意扑到郑清昱身上,“清昱,我的昱宝,你帮我打听了吗?” “打听了。” “我是说工大那边,你帮问你男朋友了吗?” 郑清昱有些无奈,素净一张脸上表情还是淡淡的,“照片给出去了,不过你就一张背影一张糊的侧面照,需要点时间。” 那晚过后第二天,刘近麟约郑清昱吃饭,她把照片发给他,问他认不认识。刘近麟一时愕然,忍了再忍,最后对着眼前这张美丽的脸发不出火,无奈笑出声:“清昱,现在你们学校可都把我当你男朋友,咱们约会,你拿别的男生照片问我要人,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 郑清昱表情淡淡,只是眼睛一张一眨间的清亮娇媚是娘胎里带的,一头浓密黑发下五官雕细琢如画,没有哪个男人能无动于衷。 “我帮芮问。” 刘近麟忽然释怀,重重松了口气,“芮啊,她喜男生?”心里着实惊讶了一把,刘近麟这才点开照片,“你们怎么找人找到我们学校来了?” “我们学校也找了,可以确定的是这人不是医学院的。” 其实郑清昱完全不关心,芮拍的照片,她自己都没点开看过,现在也只是转述401的猜测。 后来,沉如静也找她了,问她记不记得在302点名的时候齐安座位那个新面孔。 沉如静可懊恼,那个时候学生会老师突然打电话给她,不然也不需要郑清昱临时救场并镇场。 刘近麟更好笑了,“为了一个男生,惊动两个学校?我看你们不是大海捞针,而是大海捞月?芮看到他正脸了吗,就心萌动了?” 一抬眼,发现郑清昱看着窗外,手里轻轻搅动着饮料,显然早没在听他说话。不过刘近麟发现自己一点脾气都没有。郑清昱高冷,说难听点是闷,一年了,刘近麟好几次要放弃,可每次都会被郑清昱这张惊皮囊拉回来,舔到底。有时候希望她聊天能有趣些,格热情,可刘近麟发现郑清昱最让他着的就是安静时这股清冷又忧郁的氛围,让人心悸,起征服做守护者。 “你们学校一到秋天,红楼的泉是不是就会打开?” 刘近麟循着她视线望过去,枫叶铺草坪,强烈彩映得北方秋的天更深更蓝,高阔无云,泉旁边的银杏树上挂有很多许愿牌,风过境,彼此摇晃碰撞出清脆声响。这里是工大着名打卡景点,很多影视剧都来取景,更是情侣约会出片圣地,刘近麟却不以为然,他都研一了,早看腻,他只是有些意外郑清昱会被住,心里更自信,觉得郑清昱终究是小女生。 “想拍照吗,我帮你。” 郑清昱收回目光,一双清寥的眼,比任何景都要清晰,“不需要,谢谢。” 略遗憾而已,确实是长相出众的人并不热衷拍照和欣赏自己,刘近麟被拒绝很多次了,可郑清昱还愿意和他继续相互了解的过程,每个月来工大吃一顿饭,刘近麟觉得自己比起很多同类,自己算希望大的。 找了一个礼拜仍然没有进展,中秋国庆假就来了,郑清昱芮早订好去新疆的机票,正式放假前一天她们组成的新疆小分队就把课逃了,心无旁骛畅游,把寻人未果的苦恼抛之脑后。旅途中,芮还和另一队自驾游的男大相见恨晚,两人加了微信,一直到各自返途后都聊得火热。 疯玩了七天,芮在上躺尸恢复能量,梁意意调侃她:“我看你朋友圈是有情况啊,那男的怎么样?有小理帅吗?” “小理谁啊?现在是吃李子的时节了?”芮嘴皮子都懒得动,长长打了个呵欠,一翻身,四张跟着动。 梁意意妆也不补了,滑溜下来,不可思议,“不是吧,这才几天,不是你要死要活世界捞人的时候啦?” “关键是没捞着啊,而且这几天我越想越气,我长得也不差吧?虽然是没有清昱好看,可我好歹去年在礼仪队混过一年,他居然当场拒绝我。” “他不也拒绝沉如静了。” 芮一个鲤鱼打坐起来,质问梁意意,“你什么意思,你意思沉如静比我好看呗?” 梁意意把她一手指撇开,“再指我信不信我把你手指头砍断。好了,说正事,我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差点就聊不下去了。” “切!起开,我要去拉屎,这几天哪儿都痛快,就是排功能不太好。” “喂,我话没说完呢,表白墙有回应了。” 下一秒,一具影子“噌”扑过来,梁意意差点人仰马翻,芮两眼发光,头发成窝,可脸上光明媚,着梁意意,语调都变了。 “好意意,快告诉我,他叫什么?哪个学校的?哪里人?” 梁意意哭笑不得,没好气说:“废话,在咱们学校表白墙有回应的,当然是咱们学校的人,这么一帅哥可不能划到工大去。 “就是就是!”芮连声附和。 “果然不出我所料,就是车运院的,和咱们同一届,哪里人目前不清楚,就等着你今后商量大事查户口问吧。” 芮脸一下红了,揪着发尾在旁边忸忸怩怩,“讨厌!” “我必须把你这鸟样拍下来给郑清昱看……” 两人打闹一阵,芮突然想起什么,“叫什么也不知道?” “不道啊,回答的人只说了这些信息,我估计是他兄弟或者舍友看见了故意玩儿呢吧。” 芮有些担忧,“那会不会是恶作剧?瞎说的。” “不能,你别瞎想了,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好,等明天开始上课了,去车院那边溜达一一圈不就知道了。” 舍长刚好也回来了,一进门就打趣:“哟,芮芮要有男朋友啦?” 芮心跳得可快,故作羞涩,嚷嚷她们都是坏人,“你们早知道了,就不通知我。” “通知你也没用啊,你还能打飞的从新疆飞回来?而且你和那个哥不是有戏?” 经提醒,芮才想起来另一条“鱼”,前不久她还和对方发消息,说自己回到宿舍了,要开始躺尸,现在却在为“小理”上蹿下跳,一时有些心虚。 不过那人现在变成网友了,“小理”才是活生生的人。 收假前一晚,芮完全没睡,早早就起来折腾,还让郑清昱帮她画眉。 郑清昱平时自己不怎么化妆,她底子太好,本不用上也自带明光。化妆的时候,离得近,芮眼珠子无法从郑清昱那张毫无瑕疵的脸挪开,连连慨。 “信女愿十天不喝茶换和郑清昱一样的皮肤。” 郑清昱固定住她头不让动,“你好看死了好吗?” “我知道啊,可我更喜你的长相。” “我也喜我的。”郑清昱波澜不惊,后退一些,被芮嫌弃的表情逗笑,利落把眉笔一收,“好了。” “郑清昱说实话我觉得刘近麟本配不上你好吗,还是说他高中的时候更帅,这几年被实验摧残了……哇,这眉无敌了,那天我是为了学习没打扮,老娘今天认真了,不信小理还能拒绝我。”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收假回来第一天课,等晚上结束芮已经完全不想跑了。车院离医学院有点距离,一个在这边山头,一个在那边山脚,坐摆渡车都要十几分钟,更何况车院本身就很大。 梁意意神抖擞,听说她不去了,十分恼火,“不是吧,我为了陪你去那边把约会都推了,贾天诚还生气呢。” 靓姐瞟她一眼,“你俩一个假期都黏在一起,芮芮,一起去澡堂?” “你就懒吧,咱院多少女生都在车院那边捞男人,你不主动指望情和缘分能自己找上门?就这你还成天嚷嚷找对象,结果一个学校都不愿两头跑,梦里谈去吧你。” 除了芮,靓姐是401唯一没有男朋友的,而且她和芮情况还不一样,芮是高挑明大美女,现在单身只是主动单身,手机里备胎一堆,而靓姐长相、身材都算普通,就格出彩些,平时老在宿舍抱怨大家秀恩不顾她受。 梁意意话说重了点,靓姐也不舒服了,澡篮子重重一放,“你说话能不这么夹带的吗?会死啊。” “行了行了,不知道你俩抢男人呢,传出去让别人看咱们宿舍笑话。闲的啊,今天布置的作业写了吗就在这里吵架。”芮心烦意的,她是觉得自己上了一天课妆花了,状态也不好,才不想现在去找人。 梁意意不干了,“所以你到底想干嘛大姐?我看你好不容易上头一次,想尽法子帮你,结果你自己不给力啊,不会你也是那种嘴炮吧,网络的巨人,现实的矮子。” 芮没心没肺的,不像靓姐这么,一年相处下来早习惯梁意意东北大妞的说话风格,左耳进右耳出,倒没否认,“可能是空窗太久,我这次是有点怂,而且他拒绝过我一次。主要是你没亲眼见过小理,我老觉得吧,要以最好的状态去把人拿下。” “你干嘛呀,还有芮大美女不自信的一天,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绝世大帅哥。”梁意意宠溺摸摸芮头发,像哄狗一样,芮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没躲开。 “那你怎么补偿我吧,为了你我今晚约会都泡汤了。” 芮想了想,“那等会儿陪你去图书馆学习?” …… 去图书馆,两人打扮就随意多了,洗完澡外套一拢,宽松运动,要不是北方秋天像入冬,恨不得趿着人字拖出门。 郑清昱忙完学生会的事也在图书馆,带了两杯多出来的茶给芮梁意意,放在她们两个常坐的位子。两人在路上觉得今晚氛围适合拍照,磨磨蹭蹭踩点到机器打卡签到才保住提前预约的座位。 八点的时候,芮就学不下去了,在走廊拿着知识点机械念,转第二圈的时候,一抬眼看到一个悉的背影走进了男厕所。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芮本不敢确定,凭表识人,心漏跳一拍,跑回平台去把刚进入学习状态的梁意意拽出来。 两人嘀嘀咕咕引不少人注意力,梁意意比芮还动,克制音调开始出谋划策,“这样,一会儿咱们就还是这样拿着书边走边背,假装路过男厕所那块,你就看,确定一下是不是他。” “人是不可能认错,就是我今晚这样也太挫了。” 芮越想越气,心打扮的时候遇不到人,误打误撞来趟图书馆就碰到人了,她不甘心叫出声,梁意意大惊失把她嘴给捂上,想找个地钻进去。 “你不要脸我还要大姐!” 芮自己也始料不及,捂住脸弯躲到角落,十分难为情,很久没有这么刺的觉了。她在校礼仪队混过,比梁意意更怕丢人,那天晚上她悄悄纸条被拒绝虽然没人发现,可她都觉得够没脸,要是被别人知道她倒追失败,她还要不要混。 两人还是按计划进行,芮决定今晚先悄悄确认一下这人在图书馆喜坐哪里,如果可以,打听到名字也是可以的。 刚走到男厕所门口,陈嘉效正好出来,芮和梁意意被打个措手不及,无头苍蝇一样下意识想躲,这样一来,反而无意间和陈嘉效对视了一眼。 “我靠芮你牛啊,眼光够毒!” 芮心口小鹿撞,嫌弃梁意意嗓门太大,赶紧比个手势,“小点声!”说着依依不舍踮起脚伸长脖子往外看,那个背影还是一如既往,够冷够酷,不过比起那天在教室,多出一些闲散松弛。 刚才芮也看清正脸了,不过是对视零点一毫秒,她觉得自己心快跳出来,极度缺氧,脑子到现在都还是晕的。 梁意意回味那张一闪而过英俊干净的脸,没有任何表情,五官线条十足,啧啧叹道:“原来你好这口,他一看就难搞。芮,我以后不会嘲笑你小纸条被拒了。” 芮发现自己一点生气和羞恼的情绪都没有,反而油然而生一股自,“是吧?” “是你头,赶紧跟上去,看他坐哪里……不过他怎么会来一区图书馆,那晚还误闯你们教室,难道他不是车院的?” 两人总算没把人跟丢,风风火火一路引不少异样目光,最后发现陈嘉效在西边自习室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 “清昱,快给清昱发消息!” 自习室比平台区安静,临近考试,坐人,各个埋头苦干,她们如果再贸然行动会格外显眼。 进退两难的时候,梁意意看到了坐在陈嘉效斜前方的郑清昱。 郑清昱得笔直,扎了个丸子头,背影专注,本不可能看到消息。芮直接打了通电话过去,躲在门口,一边眼睛看陈嘉效,一边眼睛看郑清昱,挡路了都不知道。 梁意意冲那人抱歉笑笑,拽芮衣摆,同时不忘关注郑清昱反应。 郑清昱原本在过知识点,无意间瞥到手机屏幕闪动,皱了皱眉,没接,而是先打开网络,看到十几条消息。 她不可置信扭头,果然看到两颗鬼鬼祟祟的脑袋在门口不停张望,芮示意她看手机,郑清昱不解,表示自己看完了,芮急死了,还是疯狂指着自己手机。 没法,郑清昱再看一眼,发现不过就这一会儿功夫,她又发过来几条新消息。 再次抬头,芮梁意意不约而同指向同一个方向,郑清昱茫茫然然看过去,没能准找到她们的目标,来回张望一圈,再次确认芮的补充信息。 灰卫衣,黑万斯,侧后方八点钟方向靠窗,座位挂有一件黑冲锋衣。 郑清昱把眼镜戴上,还是下意识眯了眯眼,这回,看到了。 陈嘉效戴着耳机,侧脸冷峻,整个轮廓是硬朗的,目光专注盯着电脑屏幕,戴表那只手在触控板上来来回回。 大束光打落下来,他在里面更清晰。 “然后呢?”郑清昱转回去,等待回复期间又背下来一条概念。 再摸起手机,芮动到打错两个字,“他又出来了,好像是去打电话,你出来不是会路过那里,看看他桌上那沓书有没有他名字呀。” 郑清昱不太认可这个做法,而且这年头谁还会在书上写名字,虽然说她会路过那里,可要一瞬间偷看到人家个人信息,郑清昱觉得有点困难而且失礼。 “好昱昱,求你啦。” 郑清昱和芮早聊过,知道她想法,今晚这个时机,似乎可遇不可求,犹豫几秒后,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十分自然起身往外走,好像只是要去上厕所。 老天似乎都在帮她,要经过陈嘉效那个座位时,出口有个女生椅子太靠后,挡住了去路,往里挪需要时间,郑清昱高,视野开阔,趁这个时机停在原地目光扫过那个算简洁的桌面。 一本专业书翻到中间,密密麻麻印刷体字迹,电脑旁边随意摆放有两张纸,开了天眼也难看清上面的内容。就在这时,通道让出来了,郑清昱不得不继续往前走,她不死心扭头,竟然发现电脑只是受光线影响——从侧面看熄屏了,实际是亮着,停留在看似是ppt的最后一页。 汇报人:陈嘉效 剩下的应该是编辑到一半的致谢语。 郑清昱走出去和芮梁意意汇合,把这个信息告诉她们,芮动抱着郑清昱响亮亲一口,郑清昱不动声拿手背擦掉口水印,一本正经问:“然后呢?” 梁意意被逗笑,说她特别像游戏里只会执行任务的NPC。 “起码知道他名字了,等我打扮一下,如果再碰到他,就可以大声和他打招呼,‘陈嘉效,你好!’他一定会困惑我怎么知道他是谁,就会停下来看我,然后两眼发亮,从此我们坠入河。” 梁意意毫不留情敲芮脑袋,把她从幻想里拯救出来,“你确定他不是两眼发黑,心里想,怎么又是这个女人。” “不可能!” “你这是承认自己妆前妆后是两个人?” 芮有些恼了,不过并没有跳脚,幽幽斜睨梁意意一眼,“梁意意你再打岔我就告诉你男人去年圣诞节你喝醉了睡你发小家,孤男寡女……” 郑清昱觉得她们有点吵了,淡淡出声阻止,“好了,等会儿整个图书馆都知道你在追人。” “要不我替你去问要微信?看他给不给。” 她们就是这样,闹一阵好一阵,梁意意捋捋自己头发信心十足,芮轻嗤一声,“不如清昱去。” “好啊,那清昱去!” 三人有商有量着呢,陈嘉效挂断电话忽然就下楼了,芮开始担忧,“他就这样走了?电脑还开着呢,也不怕别人动,学术成果就没啦!” 梁意意怪气,“还没处上就开始当管家婆啦?”逗她,自己先笑岔气。 “我回去背书了。”郑清昱并不反自己学习的计划被打扰,只是觉得她们三个现在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没有任何实质进展,耐心被消磨。 梁意意把人拦住,“别走啊,反正他现在不在座位,我看不如芮再写张纸条放过去?” “他万一记得我的微信号怎么办?” “不能吧,他这样的铁定可招人,工科男记忆力不至于好到可以记住每个和他示好过的人吧?写qq号?” 芮疯狂摇头,“要是他记得我字迹呢?”如果纸条被扔两次,也太没脸了。 郑清昱拿下巴点点梁意意,“那意意写你的微信号?” “我?不行不行,我有男朋友的,让贾天诚知道,我会死得很惨。”芮逮住机会攻击她,“也是,贾天诚心眼这么小,不知道你看上他什么了。” 梁意意拿手肘顶了顶郑清昱,“那清昱写,清昱字又好看,第一印象取胜。” “清昱也有男朋友啊。”芮口而出。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微妙,郑清昱随意靠后一靠,目光散散,像平时各种活动查人那样,自带威严。 梁意意解释:“刘近麟不在咱学校,天高皇帝远。” “算了。那我再写一遍,我也不信他记忆力这么好,更不信我最近桃花运这么烂?” 芮拿来纸笔,左右摇摆,做题都没这么抓心挠肝,最后还是把笔递出去,“清昱,你写你的吧。” 就在这时,班里几个男同学浩浩走过来,调侃她们:“你仨搁这儿‘遵义会议’呢?” 不用芮遮遮掩掩,郑清昱自己走开,其他人知道她高冷,见怪不怪。其实主要还是因为人名花有主了,上大学自带男朋友,郑清昱又不是那种活跃的格,不敢惹。 郑清昱问芮:“你上回写的微信号还是电话号码?” “号码,我微信号太复杂了。” 郑清昱坐到芮座位上写好小纸条,走回西区自习室,陈嘉效还没回来,她走过去,帮他座位旁边的女生把岌岌可危的书包扶起来,“同学,你书包要掉了。” “噢,谢谢……” 纸条很顺利进了电脑底端。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