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安笑了声,叫丫头将茶壶端来,亲自给李言玉斟茶:“这样你意了?” 李言玉笑:“意意,京城里的大官人亲自给我斟茶,我哪敢不意。” 旁边的魏含锦坐在凳子上看着白玉安,见他还趴着,身上盖着件羊绒毯子,微微勾出几分那清瘦的身形。 手指不安的摩擦着杯子,魏含锦终于看着白玉安,眼眶红红道:“我听说表叔又挨了家法了,没想到伤这么重,该有多疼的。” 白玉安看魏含锦拿着帕子在点泪,忙摆手:“不疼的,也就是几鞭子而已,早习惯了。” 李言玉看了白玉安一眼,这还叫不疼?三天没下了。 魏含锦看着白玉安苍白的脸颊,又轻声道:“今天我特意跟母亲过来,就是来看看表叔,也说说我与表叔的事情。” 白玉安老实趴着,刚才动那几下身上疼的不行,现在也不动了,就等着魏含锦说后面的话。 只听魏含锦道:“昨天姨姥姥来家里说我与表叔的亲事了。” “姨姥姥说不忍心我委屈,还说表叔已经在京城有喜的人了,叫我主动说不答应这婚事。” 李言玉听到这里,笑道:“看来后头的话我不能听了。” 魏含锦红着脸看了一眼李言玉,轻声道:“也没说什么,四表叔在也可以做个见证的。” 李言玉一愣,却暗暗替白玉安担心起来。 白玉安看向魏含锦,忙道:“我母亲说的不无道理,我父亲虽一意孤行要成了我们的亲事,但到底你委屈,我也不忍我喜的人委屈。” 魏含锦红了眼眶,捏紧了手上的秀帕,声音有些许哽咽:“我知道表叔是要成大事的,不会瞧得上我。“ “但我那知道了表叔有隐疾,且姨姥爷和我家里都想要我嫁给表叔,我知道我贪心了,我从小就喜表叔的,含锦只想成为表叔的子。” “不管表叔喜不喜我,只要家里要定了亲事,含锦就会答应。” 说着魏含锦脸颊通红的站起来,眼眶里已经盛了泪水,帕子捏紧,哀哀看着白玉安:“表叔,对不起。” 魏含锦一说完就转身跑了出去。 白玉安怔怔看着魏含锦跑出去的背影,半晌也没回过神。 白玉安觉得,自己应该快点消失了。 这一团麻的子。 魏含锦不过是无辜的女子,竟向她说对不住。 白玉安难受的不行,眼神落下,半晌也没说话。 李言玉看着白玉安,靠着椅背:“这下你可能非得娶魏含锦了。” “姑丈决定的事情,大姑也没法子。” 白玉安看向李言玉:“我让你准备的东西,这两天就给我准备好吧。” 李言玉笑了笑,脸上又恢复了严肃:“玉安,你要做什么?连我都瞒?” 白玉安叹息:“我有些困了。” 说着脑袋就埋在了手臂间。 李言玉挑眉,知道人在赶他走。 他站起来,看着白玉安颈上出的那一小截白皙皮肤,低声道:“你不告诉我就算了,我自帮你就是。” “谁叫我小时候欺负过你呢。” “算我欠你的。” 李言玉说着又看了白玉安一眼,清瘦的后背动也不动,那玉润的指尖就垂在白袖上,粉指甲盖上微微润着光泽。 一连看了几眼,那人都不曾抬一下头。 李言玉莫名失望,转身走了出去。 阿桃过来将白玉安后背上的毯子扯了扯,低声道:“公子,你真困了?” 白玉安模模糊糊应着:“真困了……” 又养了两天,李言玉的药膏当真是管用,后背的伤口已经结痂开始皮,衣料摩擦在后背上,已觉不到那么疼了。 夜里白玉安叫阿桃拿衣裳来披上,坐在头想了想,又推开门出去,将院子里伺候的丫头全都赶了出去。 阿桃跟在白玉安身后问:“公子把人都赶出去做什么?” 白玉安独自站在庭院的月下,月清辉,一眼过去花树摇晃,细风夹着花香扑来,心旷神怡。 草长莺飞的好季节,晏晏,已经暖了起来。 白玉安负手往周围看了一圈,忽然喊道:“长松。” 一声过去,哪有什么回应,安静的只余风声。 阿桃扯了扯白玉安的袖子:“公子,长松怎么会在这儿?” 白玉安看向阿桃,凑在她耳边小声道:“喊喊试试,万一他真在呢?” 说着白玉安又放开了嗓门喊:“长松……” “长松……” 一直躲在暗处的长松连听了几声,看白玉安这架势好似不喊他出去就不会停了,还是从屋檐上翻身下去。 白玉安被忽然从屋檐上飞下来的长松吓得后退一步,又笑看着面前一身黑衣的人:“真是好功夫,有空你也教我两下子如何?” 长松看了白玉安一眼,清峭的身形,风骨犹在,只是那苍白的面容病怏怏的,单衣料峭,笑意看着也是那么勉强。 他抿着,皱眉道:“白大人这身子,还是先回去好好养伤的好。” 白玉安将披着的袍子拢了拢,笑了笑:“躺了几天了,透透气也好。” 长松这倒是知道,那天白玉安挨鞭子时,他都要快忍不住下去救人了,不然真怕白玉安被打死了,自己也离死不远了。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