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夸了他,他该得意了。” 白玉安摸了摸长景的头发,朝着白元庆笑道:“该夸自然要夸的。” “往后我们长景三门及第,让你父亲威风威风。” 长景不解的大眼睛看向白玉安:“神仙叔叔,什么是三门及第?” “有糖葫芦吃么?” 屋内众人不由笑了起来。 正说着,陈妈妈忽然过来看向白玉安道:“大人您过去瞧瞧吧,说是沈府的管家来了,我刚才瞧了瞧,像是还带了好些东西呢。” 白玉安默了默,又低声道:“我不必过去,你让他们进来就是。” 没一会儿管家就带了好些个仆从进来,只见那管家走到白玉安面前躬身笑问:“白大人,请问这些放在哪处?” 白玉安看了眼那一个个盒子,一眼过去便十几盒。 脸上也未有什么表情,白玉安只是对着旁边的阿桃道:“你带着进去吧。” 阿桃看着那些盒子都看愣了,光是看盒子都知道里头的东西珍贵,听到白玉安的声音反应过来,连忙带着人去偏屋放着。 林管家见东西放好,就走前又来与白玉安告辞。 白玉安笑了下,看林管家走后又隐了笑意。 百元庆惊异的走到白玉安的身边问道:“是哪家的沈府送这么些东西来?” 白玉安笑了下,声音平静:“别人临时放我这儿的,后头还要来拿。” 百元庆这才点点头。 第175章 再遇龚玉书 “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 “夫志,气之帅也,气,体之充也……” 白玉安趴在榻上,睡眼朦胧里就眯着眼睛往窗外瞧,耳边还可听见一道稚气的声音跟着父亲一板一眼的念着。 外头的天还黑,不过才五更天,堂兄竟这么早起在院子外读书了。 又埋在被子里闭眼眯了一会儿,阿桃从外头进来,看见白玉安裹在被子里,只了一头长发出来,半张脸也瞧不见。 见人没醒,就轻手轻脚的去换炭火。 本来这时节炭火早该撤了,只是白玉安从小怕冷,从小屋子里的炭火要到近四月才停。 换好炭火正准备出去时,又听被子里朦朦一声:“阿桃。” 那声音懒懒散散,还带着初醒的沙哑,阿桃笑了笑往榻边走去。 白玉安从被子里出张脸来,发丝纠结在那张白皙脸颊上,眉眼里还带着几分疲倦。 阿桃看着白玉安这样子就笑道:“公子是被元庆公子吵醒了?” 在被子里伸了伸腿,白玉安的身子有些发懒,朝着阿桃叹:“许久未这般早起读书了。” 阿桃去拿衣裳过来,扯着白玉安坐起来,一边笑道:“这倒是。” “不过要是老爷在公子身边,估计公子也没这么懒。” 白玉安配合着阿桃穿衣,声音低怅:“父亲历来早起,即便无事也要早早去衙门里,大小事都要亲自过目。” “他一辈子小心谨慎惯了,不过是累着自己而已。” 阿桃弯帮着白玉安扣领子:“老爷这么些年在沭的名声好,不也是老爷勤勉么?” 白玉安笑,父亲常告诉她勤能补拙,少说话多做事,偏偏白玉安自小就是喜偷懒的。 大冬天的怕冷不想吃苦,就装病躺着看书,现在才觉得父亲严厉对她,何尝不是磨砺她心志。 穿戴好去梳洗完了,白玉安便往外头走去。 庭院里长景正坐在父亲对面的石凳上,摇头晃脑的跟着父亲念。 那脑袋里或许还不知何为不得,便跟着念反求诸己。 白玉安在旁边看着好笑,对着长景招了招手。 长景小心的看了一眼父亲,在得到父亲的点头后,才一溜烟儿往白玉安怀里扑过来。 白玉安摸了摸长景的手指,已被冻的通红,不由叫阿桃去拿手炉给长景暖着。 白元庆走了过来,拦住阿桃道:“男子汉若是吃不了这点苦,将来怎么成大事?” 白玉安一噎,牵着长景的手对白元庆道:“这么小倒没必要。” 白元庆却坚持:“让他从小受些苦也好,先苦后甜,别养成了好吃懒做的子。” 这话说的白玉安无言以对,只得叫陈妈妈去上菜,牵着长景去用饭了。 白玉安因着常年喝药,自小身子弱,在家里被娇花似的护着,自来没吃过苦,读书以外的事情更是没做过。 况且家里的独苗苗,白玉安父亲再严厉也舍不得,白玉安病一场,他也要了半条命去,比谁都急。 白元庆是看着白玉安长大的,家里护的越紧,身子便越弱,也算取了反面教材。 在桌上用饭时,白元庆忍不住对白玉安说道:“玉安,你往后也需得早起多练练身子才是。” “这次我来看你,比起前两年好似要清瘦些了。” 阿桃在旁边笑,她家公子一到休沐便起不来,别说早起练身体了。 白玉安点头应着,又咬了口手里的米馍。 白元庆看白玉安咬那一口,还不如长景咬的那一口大,心底又暗暗摇头。 用了饭,几人稍一整理后才往外头走。 长景坐在马车里兴奋的不行,一直掀着帘子够着身子往外面看,瞧见什么都要惊呼一声。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