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低头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白玉安,不由笑了笑。 想起白玉安以前小时候也是如此,被老爷早早叫起来晨读,从起身到穿衣,几乎也是闭着眼的。 她稳住白玉安的身形,伸手将搭在头的束带拿过来轻轻道:“公子要不再睡会儿,总之今清闲。” 白玉安软软的转过身去,将头发拢到身前哑声道:“今不是说去瞧瞧铺子么,正好去看看魏如意打扫的怎么样了。” 阿桃就一边替白玉安束一边道:“这些公子不必担心,头两天就让人来做好了架子了,东西都全的,不过是打扫打扫,又置办些小东西。” 白玉安就问道:“那你给魏如意银子了没?” 阿桃做着手上的动作笑:“这些公子不必心,也要不了几文钱。” 白玉安就没问了,坐在沿上让阿桃给她穿衣衫。 稍微收拾了下,出到外面用完饭后,白玉安看着院子外已经没有下雪了,不由叹道:“总算要暖了。” 阿桃在旁边道:“可不是。” “今儿奴婢早上擦门窗时,身上还起汗了呢。” 白玉安点点头,又对着阿桃笑道:“马上就是上元了,到时候再带你出去走走。” 阿桃笑了笑,拉着白玉安去里面梳头时道:“上元节也没什么好逛的,不过是图个热闹。” 这白玉安倒是同意,年年上元节她便没拉下过,那是因为父亲每年在过年和元宵节时才不会让她读书。 束完发,阿桃又整理了下白玉安的衣裳笑道:“公子这时候去,说不定魏如意还没打扫干净呢。” 白玉安往外走:“那我们便帮她就是。” 主仆两人说着就往外面走,上了马车往柳河街去。 沈珏站在阁楼上,淡淡看着白玉安离开的背影上了马车,视线又看向面前的院子里。 手指打在围廊上,沈珏眸子沉沉,看着那敞开窗的正房,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站在身边的长松看了沈珏一眼,又低下头低声道:“大人,太后又来叫您进了。” 沈珏这才动了动,镶着金边的黑袍在寒风中翻了翻,又一带而过的消失在了阁楼里。 这边白玉安到了铺子外面,果见到魏如意一身灰扑扑的还在忙碌。 她见了白玉安过来,连忙跑出来道:“大人你先离这里远些,灰尘大,污了您的白衣裳。” 白玉安看了看自己的袍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了灰上去,她也没怎么在意,就道:“没事。” 说着就想走进去瞧瞧,到底是个什么格局。 可步子还没进去,就被魏如意给推了出来:“里头灰尘大,大人是读书人受不住,还是等奴婢打扫完再进来吧。” 这与读书人有什么关系。 她又不是古董架子上给人看的瓷器,一点灰都落不得。 但看魏如意这般坚持,她也不好再坚持进去,只得让阿桃进去帮忙。 阿桃看了眼白玉安道:“公子就沿着河边走走,可别走远了。” 白玉安笑了笑,转身看向街道上,上午时来往的人并不多,但好在沿着河边。 河水的淡淡腥味,混着冷风扑过来,头脑也清醒了大半。 想着阿桃一时半会儿也忙不完,趁着今闲暇,就在河边走着。 又想到今夜里还与温长清约好了去茶楼,想着到时候邀着他过来给些建议。 温家本是商贾世家,让温长清传授些经验应该也不难。 正想着事情,白玉安忽然应到了什么似的,一抬头往河对面的阁楼上看去,竟看到了佳宁郡主。 前段时候的白玉安还想着,以佳宁郡主那样的子,就算太后打了他杖刑,她后头也要闹一场让她付出代价的。 可都过了这么久了,她竟然没有再来找自己的麻烦。 这次又见到她,白玉安想着能躲就躲着,免得到时候撞见了又要生变故。 这么一想,白玉安就忙转身往回走,只希望韦妙没有见到自己。 坐在阁楼上的韦妙自然看见了白玉安,那样闲雅的白衣身形,即便远远看去也能受到那股干净清,其他人又有几人有这样的风姿。 她又见白玉安转身往回走的背影,知道他是在躲她,眼里不由恨了又恨。 她想起姑姑对她说白玉安宁愿被贬去岭南也不愿娶她,也劝着她放弃。 可她就是不甘心! 明明她相貌家世都是顶好的,白玉安凭什么不愿娶她! 这种执念在韦妙心底越来越深,以至于对白玉安怀了恨意。 她对着对面的男子红着眼睛道:“父亲和母亲怕我再闹笑话,不让我再去纠白玉安。” “可我就是喜他,表哥有什么办法可以帮我?” 说着韦妙的脸渐渐变得狰狞,手指将指尖的绣帕捏的发皱:“我要让白玉安不得不娶我,我一定要得到他。” 方文彦看着韦妙脸上的表情,心头不由的一惊。 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表妹竟对那个白玉安到了如此执着的地步。 不想让韦妙再陷下去,方文彦劝道:“京城里比他白玉安颜好的多的是,想要巴结韦家的也多的是,表妹何必在白玉安身上浪费时间。” 韦妙就哭着摇头道:“表哥,你不懂,他不一样!”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