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背景进行了修改,哥哥死因改为【工厂大火】,谢为我指出问题的姑娘,原设定确实不妥。本文不涉政不洗白,评论区也不必讨论啦,不然评论会被蠢萌萌吃掉,各位轻松看文~ 为表歉意,向后翻有加更的一章,大家! “恭贺二代目斩杀羽衣狐!魑魅魍魉之主的地位更加稳固!”小妖怪们殷勤地捧着酒壶为半妖斟酒,半妖放低酒盏方便他们倒酒, 喉咙里“唔”了一声。 “应当的, 我不仅要斩她一次, 以后但凡她复生, 我就会将她斩于刀下!” “二代目!” “二代目真是威风霸气!” “我们以后就仰仗二代目啦!” 小妖怪们吵吵闹闹, 好听话不要钱一样向外倒。另有周边的妖怪首领特地赶来参加奴良组的庆功宴, 没有雄踞一方的傲气,他们对半妖着实心服口服。 这是奴良组的全盛,一手遮天的时代! 此次庆功宴选在奴良鲤伴常来的居酒屋, 当然是大手笔包了场,美丽的妖怪和游女穿梭于客人之间,为客人酒助兴。最美丽的那名花魁结束了舞台上的演出,收获一片喝彩, 她转动潋滟的眸光看向半妖的方向。 半妖正听小妖怪说着话,坐姿落拓不羁, 偶尔笑一笑,饮一口酒。比起他纯粹妖怪血统的父亲, 带有人类姬君血统的半妖不仅继承了母亲一方治愈的能力,连那份文雅风的气韵也一并继承下来, 听说幼时也受着公卿般的培养,诗词歌赋皆有涉猎, 实在令人心驰神往。 花魁款款拜谢,小步移动到半妖身边。一阵衣料摩擦声,她轻盈坐下, 立刻有侍奉她的小女孩为她整理好下摆和衣袖。 半妖没有抬头,只是没有闭起的左眼轻轻一转动,金妖瞳望着突然靠近他的花魁。 “让最重要的客人在这里自斟自饮,可不太好。”花魁轻轻柔柔地说道,特有一段三个音节的尾音,让她的话语间进刻骨的娇媚。 花魁想为半妖斟酒,被他一手挡了,旁边的小妖怪很赶眼,连忙给半妖上。奴良鲤伴端起那盏酒,自顾自饮了一口。 “战国时有一位名为山中鹿之助的武士。”半妖淡淡说道,“他为了主家尼子家族的再起,曾向三月(新月)起誓:请赐我七重难八重苦。” 奴良鲤伴的叙事十分平缓,不时饮一口酒。他的酒量好得惊人,毕竟是创造出【明镜止水——樱】这一招式的人,酒对他而言甚至可以算得上某种发妖力的媒介。 “后来,鹿之助在头盔前的装饰物上绘上三月之纹,象征将自己的一生寄托给新月,他是月亮的信仰者。” “小姑娘……”半妖眸光转动,以他的年纪,也确实可以这么称呼。 “我心已向月,无隙可入,愿受七重难八重苦……” “到此为止吧。” 花魁手一抖,险些没能拿稳酒壶。奴良鲤伴不想再待在此处,径直起身离开腾的房间。外面的夜风一吹,散去几缕酒气,也让他的神智略微清醒。 他仰头望着天上的明月。 “小公主……”他低低地笑了笑,“最近我连梦都不做了啊……” 他跃上屋顶,在这里仿佛就离月亮近了一些。可他曾去过几百年之后,逛过各种天文科技展,自然知道月地距离远到不可思议,他拉近的这短短数米,连个零头都到不了。 可是他就是想这么做,就算是徒劳的渺茫的距离缩短。 “伊月,我之前做过很多梦的,关于你那位先祖。”半妖望着月亮,“你们实在长得一模一样,除了你是黑发。” “我总透过他看到你。” “可……现在连梦也不做了……” “我要是变成羽衣狐的诅咒就好了,说不定能够找到你……” “伊月……” 半妖倾斜酒盏,澄澈的酒水从楼顶洒向地面,星月之光星星点点闪动着。 “我想见你。” 辉夜姬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面。她顾不上梳头发,散着长发赤着脚跑出门去。幸好暖池青苑不太冷,她衣着单薄的跑到土御门伊月的房间,师还没有睡下。 “阿爸……”辉夜姬边敲门边哽咽,“阿爸……” 土御门伊月打开门,一见是辉夜姬,连忙把她抱进房间里,打开取暖设备暖着她冷冰冰的小脚。这么一折腾,房间里的夏目也醒了,着眼睛坐起来,抱过自己的被子来给辉夜姬盖。架上雪鹰焦虑地扑扑翅膀,伸长脖子看过来。 “阿爸,我梦到有人说想见你。”辉夜姬哭过之后已经渐渐平静,她擦着眼泪,还沉淀在那份沉甸甸情的余韵之中。 辉夜姬来自月,那是个俯瞰世间的地方,古往今来多少地面上的人对明月寄托情,这些情都会被辉夜姬所接受。可她来到人间,就只是个小女孩,负担不起如此沉重庞大的情,土御门伊月于是给她设下封印,不让那些情干扰她,希望她能快乐无忧的生活。 可辉夜姬喜阿爸,她偷偷在封印上留了一条隙,如果是关乎阿爸的情,她是可以受到的,这才有了今天晚上的事情。 “阿爸,那个人在想念你。”她轻声说道,“很想念很想念你。” 土御门伊月睫一颤,继而微微垂落,他抱紧了辉夜姬,又向一旁的夏目张开手臂。他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觉得又忧伤又温暖。 开着一条的拉门吹入一点微凉的气,山间下了小雪,暖池青苑之上的萤火虫躲进了温暖的中,细碎的雪沫取代萤火飞舞着,很快就被热气融化,变成小水珠落下来。 一时之间,庭院中尽是淅淅沥沥的声响。 “我也……很想念很想念他……”土御门伊月说道。 他去搬了一新的被褥出来,重新给两个孩子铺好,哄他们睡着。最后他关了灯,一切又如之前一样,不过多了一个辉夜姬,脸颊泛红的在他被子里睡得香甜。 灯熄灭了,雪鹰却仍然睁着蓝眼睛,在架子上不安的左右挪动一下。突然,他发现门没有关好,连忙轻轻飞过去,准备关上门。 院中古树上竟突然飞来点点梅花,雪鹰睁大眼,看着梅花落地化为一名白发红眸的少女。少女向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把手里的礼物放下,又重新幻化梅花,随着一阵润的风飘然远去。 周游各地的梅小姐有时会送礼物回来,她已经跟土御门伊月约定好了,时间上不合适的时候,她放下礼物就走。 雪鹰眼前久久残留着树上梅花的画面,他觉得很悉,记忆却一片空白。这份纠结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他辅导夏目写作业的时候,他提笔就写到—— 【我窗前,梅花将要开了……】 写完这一句,他自己怔了一怔,打算划掉。 “夏目,要出发了。”土御门伊月走进来,巴士已经准备好,他们今天要去滑冰。 他看到了雪鹰写下的那行字,一瞬间,所有悉串联起来! 他一把抓住了雪鹰的手。 “你今天要跟我来!” 接着他安抚夏目,让他先去滑冰,自己则带着一脸懵的雪鹰直接打车。路上,他拨通了北条早叶的电话,是忙音。他一咬牙,知道情况恐怕不妙。 他怕赶不及了…… “等、等下……这到底……”雪鹰还一头雾水,“要我去干什么?很急吗?” 那就换种方式吧! 土御门伊月让司机停车,自己照价付了钱,直接召唤蝴蝶。医院中陷入睡梦的人很多,通过这条途径大概能更快一点。 “拜托你了。”他向蝴蝶点头,蝴蝶立刻摇起小铃鼓,打开梦境中的通道。 雪鹰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急,可他不知怎么毫不犹豫的选择顺从。在梦境中穿行的时候,他听到土御门伊月对他说道: “就算前尘尽忘……” 前尘……尽忘…… “我想你也一定……希望见他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 “因为那是你曾如此过的——” “弟弟啊!” 他们赶到医院,匆匆赶往病房。土御门伊月的额发被汗水打,他听北条早叶说过,所以知道具体是哪个病房。当他们到那个楼层的时候,某间病房外站了一群人,从打开的门中传来悲痛的哭声。 土御门伊月脚步一晃,扶着一边的墙闭上眼。 迟了。 他听到这些哭声之中有北条早叶的声音,声嘶力竭,医生走出来,沉重的对外面的人说节哀一类的话语,然后这些人也小声啜泣起来。 浸没在哭声的汪洋之中,雪鹰茫然站立着,不知不觉,已经是脸泪水。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哭呢…… 雪鹰抹了一把眼泪,想要上前,有人挡住他,眼圈微红。 “是记者吗?抱歉,现在不接受采访。” 不是的,不是什么记者,他……他是…… 土御门伊月过一口气,强打神上前。 “抱歉,我们并非记者。”土御门伊月说道,“先前我曾为雪村先生举行仪式,当时没有成功,现在找到了,却……” 这个人并不知道什么仪式的事,顿时微微皱眉,幸而此时北条早叶出来,一眼就看到土御门伊月。 “伊月先生……”他又要哭了,用力嗒了一声,“您来晚了,老师已经……” “……是,我来晚了。” 有北条早叶的担保,他们终于走进了病房。雪村斋的子刚刚结束一场哭泣,见北条早叶还带人进来,不由得有几分责备。可当她看清雪鹰的脸,顿时整个人都怔住了。 “老爷?老爷!”她扑到雪鹰怀里痛哭失声,雪鹰连忙扶住她,仓皇无措地看向土御门伊月。土御门伊月深一口气,说道: “雪村先生曾委托我进行仪式,现在,成功了。” “这位就是……雪村先生的兄长。”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