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男生对女生做出亲密动作时,他忍不住蹙起眉心,眼神霎时冷下来。 时珩生在四月初,如今已是五月中,他和姜栀已有一个多月没见面了。 为了空出时间参加这次节目录制,他让米娅重排行程,连着忙了一整个月,姜栀几次找他约饭,他都身在外地无法赴约。 少有的,时珩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自信过头了。 他收回目光,尽力忘掉刚才看见的那一幕,旋即转身走进房间。 正式开拍时间定在午饭后,还有两三个小时供嘉宾们休憩。 姜栀卧室在二楼,紧邻温灵的。她收拾好行李,一秒也不歇息,颠颠敲开温灵房门。 粉头温同学等她多时了。 “我刚才都替你打探好了,时珩最早到,住在三楼临东第一间,姚菁菁离他可远了,在一楼。” 姜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他就在我正楼上啊,一墙之隔!” 温灵斜她一眼:“你就这点出息?还正牌娇?” 姜栀耷着嘴,皱了皱翘的琼鼻,睫轻颤一下: “你说我要不要去问个好?” “那还用说?”温灵挑着,明明容颜清丽,硬是笑出了老鸨的风范,“还等什么?” 勇气过则亏,姜栀忽又气道: “我有点不敢......” “我陪你呀。”温灵一手拍在她背上,仿佛堵住了她的气口,“别怕,有我做你的坚强后盾。” 在温后盾的鼎力支持下,姜栀兴奋地点两下头,一溜烟跑回房间补了个妆,很快,两人集结在楼梯口。 别墅三楼,临东第一间房间门口。 “你敲。” “凭什么?你来找他你敲。” “我胆子小啦,你帮我敲一下。” 温灵翻了个白眼:“ok,我敲开了就是我男人啊。” “不行!” 豆是我的! 说时迟那时快,姜栀毅然决然伸手敲了两下门,赴死似的。 大约十秒后,门开了。 男人站在门内,白衣黑干净沉稳,头发比一个多月前稍短些,墨蓝的瞳孔如黑般散发着致命的引力。 “那个......”姜栀身体力行展现了何为厉内荏,“早,早上好呀。” “早上好。” 时珩朝姜栀点点头,随即又礼貌地向她身旁的温灵致意。 温灵面上沉着温婉,内心的cp之魂已然熊熊燃烧,炙热的火焰直冲天灵盖。 姜栀咬住口腔内壁,脑子浆糊逛来逛去思考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身后倏地传来一线清浅悦耳的女声: “时老师。” 姜栀和时珩皆是一愣。 温灵眼睛弯成月牙,左手扯了扯姜栀的衣摆: “时老师,姜同学毕业论文写卡壳了,问题很严重,需要和您进行深入探讨。” “深入”两个字咬了极重的音。 “你说什么呢......” 姜栀郝然,转身作势要打她。 温灵轻巧地避开粉拳攻击:“时老师,那就拜托您啦。” 温·坚强后盾·灵转瞬跑得无影无踪,留下姜栀一个人傻站在门口,恨不得把台上的盆栽挖空了倒扣在自己头上给豆表演一出大变活人。 十余秒的寂静。 尴尬。 时珩忽的向后退了一步,单手撑着门,似笑非笑地瞧着门外双颊通红的小姑娘: “姜同学,进来吧。” 姜栀喉咙一梗,脸烧得更厉害了。 男人低磁的嗓音再次响起: “老师现在就给你补课。” 作者有话说: 我在此对天发誓明天不熬夜! 第29章 踏进房门之时, 一股清淡的雪松香味面而来。 靠窗的置物柜上摆了一瓶无火油熏香,瓶身是透明的,瓶中了几朵白的干花和藤球。 姜栀轻手轻脚地往前走几步。 时珩的房间比她和温灵的略大些, 有实际意义上的客厅,装潢差不多,都是典雅的欧式风格。除了卧室之外,客厅左边的角落还有一间无门的侧房。 顺着女孩好奇的目光,时珩轻启薄: “那间是琴房。” 姜栀眨一下眼睛, 瞳孔中亮光更甚, 显然是更好奇了。 “你可以进去看看。”时珩一边说,一边往相反方向走去, “要不要喝点什么?” 姜栀点头,乖巧地答: “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时珩:“我喝咖啡, 你要加糖吗?” “要。”话音未落,姜栀顿了顿, 忙改口, “还是不要了, 我戒糖。” 时珩没过来,她不好意思贸然走进去, 只站在门框边探出脑袋往里看。 琴房内采光极好,光从南侧开的一扇窗户斜斜照进来, 窗内挂了一层薄纱窗帘,因此光并不刺眼,明亮中带着一丝朦胧。 琴房正中安静卧着一架胡桃三脚架钢琴,击弦顶盖和键盘盖闭合着, 谱台上放着一本没有封面的琴谱。 “你去里面等我吧。”男人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 “随便看, 别拘束。” 毕竟是豆的私人空间,姜栀做不到完全的放松,但她实在期待,纠结了片刻,终于抬脚踏入琴房,走到钢琴旁边。 手指触碰到光滑的琴盖,触不似想象中冰凉,反而有些暖。 姜栀胆子大了些,干脆拉出琴凳,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 坐稳的一瞬间,周身仿佛环绕了一圈神圣光晕,她深一口气,嘴角不自觉漾起笑,伸手拿下谱台上的琴谱。 姜栀看不懂五线谱,只随手翻翻受一下艺术熏陶。琴谱很薄,翻到倒数几页,谱子忽然空了,只剩五条黑笔直的线孤单地躺在纸面上。 等等...... 她往回翻了几页,认真研究,总算发现一处删改过的小小笔误。 这竟然是豆手写的谱子! 和印刷体几乎没有区别。 姜栀惊了,捧着琴谱的手忍不住微微一颤。 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姜栀连忙将琴谱放回原位,转身略显尴尬地站了起来。 时珩将咖啡放在靠墙的书桌上,兀自执起喝了一口,落在姜栀脸上的目光温柔而自然。 放下陶瓷杯,男人嗓音低沉醇厚: “这里没有别的咖啡豆,意式咖啡比较浓,你不喜的话就别喝了。” “没关系。” 姜栀捧起杯子啜饮一口,嘴里苦得发颤,面向豆的脸还是笑盈盈的。 时珩自认为喝咖啡比较快,谁知他才喝掉半杯,身边的小姑娘已然全部消灭干净,放下杯子了张纸巾开始擦嘴。 豆泡的咖啡,多么甜的苦涩! 姜栀喝完,还不忘朝时珩表现出一副“太好喝了我还能再干十杯”的表情。 “想不想弹琴?” 男人忽然问。 姜栀嗓子眼里险些冒出一个嗝。 生怕张嘴说话又要打嗝,她只能点一下头,眨眨眼,然后再点两下。 使用憋气大法将肚子里的气泡全部回去,姜栀松一口气,指着琴谱问时珩: “这个是你自己写的吗?” “嗯。”时珩支起击弦板,坐上琴凳后双手打开键盘盖,“不是一次写成的,还有很多草稿。我平时也用作曲软件,但是用手写下来,能静心。” 说罢,他抬眸望向站在一旁的女孩,墨蓝的瞳孔深不见底: “你不坐吗?”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