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凤齐鸣,神朝领域的每一大城上, 都爆开了绚烂的光,方远红衣猎猎, 发带飞舞,扶在战车边沿的围栏上,看下方源源不断涌上的光海。 战车是无盖的,加持了瞳术,下方的神朝子民都可以看见他们。 少年眉眼惊, 修长轻盈,他额发凌,却更仙家野鹤般浪漫的气度。 于北国难得一见。 他试着抬了抬手,打个招呼。 下方的呼顿时更加热烈,战车稍在哪里停顿,哪里便要翻天。 萧情漫不经心的笑笑。 他同样穿着深红婚服,玉冠半束,无限风华尊贵,比平少一分慵懒,多一分威势。 光爆开后遇冷,化作花雨随风卷下,落长京,寒香遍布。 游巡完长京城,还有另外十座比较重要的城池,都走过一遍后,他们才下了鬼界。 鬼界的把戏同样不少,间是间了点,但很有诚意。 众鬼绞尽脑汁的想讨好扶桑,求一个轮回重塑,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战车速度再快,巡游完这些大城,也过了两个多时辰。 他们回到了长京城,停在了神的祭坛上。与浩渺台不一样,这里灵玉铺地,奢靡雄伟,顶尖的势力分散而坐,既是来道贺的,也是来论道的。 两人缓步而上,原本该一人牵着一端的红绸,但萧情并未如此,而是直接握住了方远的手。 今是个光明媚的好子。 就算不是,天坛附近也有结界可以控制天气。 午后的光,总照得人心里暖暖的。 祭坛中央是莫小凡,他取出两柱特质的香,递给了方远和萧情。 两人折香,定下誓约,便算礼成。 萧情声音随灵力扩散,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从今以后,我与方远不离不弃,永不背叛,如有违誓,神魂俱灭。 旁人心里惊愕,这个意思是,他只会有一人。 方远看着他,发带飞舞,握着他的手有些发汗。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从此以后,我对萧情不离不弃,永不背叛,如有违誓,神魂俱灭。 天边两道紫的雷电同时闪过,代表着天道认可。 方远呼快了些,被萧情紧紧抱住了。 他觉得心里很热,从前幻想的和木栖吾大婚的画面渐渐消退,他听到了周围人的祝贺和烟花升空的声音,听到了万里之外的风声,萧情的体温笼罩着他,从此以后,从生死两端,到洪荒尽头,他身边都会有另一个人。 哪怕星辰都陨落了,他们也会一起面对湮灭的寂静。 金神光罩住祭坛,紧随而来的是七七四十九道雷劫,这是照例要劈的。 他们前世曾是古神,今世摆束缚,虽已超修真体制之外,但本质仍是修士,受天道挟制与庇佑。 就如游仙,却不必拘泥仙界,天大地大,哪里都去得。 浩的金与木融合在一起,阻挡了一道又一道的天劫,金气所到之处尽掌杀伐,木气所到之处万物复苏,生死枯荣,在此时展现得淋漓尽致。 道意开,不少修士受益匪浅,连忙打坐悟。 终于,八十一道雷劫停止,萧情微微松开了怀里人。 受天道馈赠,他们的命数已经紧密联系在一起,从此再难分开了。 不过若要更深的侵染,还需做别的事。 十指相扣,接下来是宴请宾客。 有资格受礼的势力不多,但一轮一轮下来,也要走到夕暮了。 东陆的各个寺庙都派出了长老,方远记得他们当年护持的善意,所以一一走了过去。 饮灵酒。 东林主持十分欣:我没什么好东西可送,便赠你们一块蓝氏玉,传闻将二人血滴入,两情相悦,受情意召,可育出蓝田锁。 蓝田锁只有一种功效,便是牵连。 无论相隔多远,只要拥有蓝田锁,就能应到孵化玉石的两人。 曾经的蓝氏眷侣,便是取用这一种极为珍惜的灵玉打造出蓝田锁,给了两人唯一的孩儿,此玉才因此得名。 莫小凡收了蓝田锁,便命理意义上和两人成了亲缘关系,心灵相通,共担风险。 不管他们将来去哪里,都不至于彻底分散。 这是在这广袤的三千世界里,最珍贵的缘分。 莫小凡眼睛盯准了那块玉石。 方远双手接过:多谢主持。 无妨,东林主持呵呵笑道,去罢,去罢。 到了上清仙宗这一边,谢卿书先淡淡祝贺他新婚快乐,而后给了方远一块朴实无华的黑石头。 但这块石头,却让方远目光一动。 这是何物? 谢卿书懒洋洋的:寻仙石,我在宝库中找到的东西,有了此物,便可穿过时空,去往别界。 分你一块。 方远心里有些惆怅:你要走了。 我不愿困于仙界,总想出去闯一闯。谢卿书抱着剑,嘴角含着轻佻笑意,谢氏已经稳固下来,没了我这个家主,他们有穹乾章,也不至于混得太差。 方远:那你何时动身。 谢卿书注视着他:时候到了,就走了,或许在几年后,也或许就是明天。你也不必找我,此去一别,若有缘分,我们还能再见。 剑修畅行天地间,谢卿书自小便不知安于现状为何物,哪怕要时时搏斗在生死海浪之间,也是他心甘情愿。 白衣青年眉目清俊,神态间尽是傲然野心。 他与其他修士不一样,权势不过是他追求自由与更高的垫脚石,到了时候舍弃,就不会有一点犹豫。 方远清晰的知道这一点。 萧情提起角:你怎知我无此意,后且看你我,谁先攀得高峰。 此世之外必有大世,他和谢卿书不同的是,他有侣,谢某人没有。 方远为三人上酒杯:谢道友,一路顺风。 酒杯倾倒,一滴不剩。 而后便是擦肩而过,就此相错。 * 宴客之后是房。 萧情一直握着方远的手,未曾松开。宴会持续两月都未必结束,但主人却不必再停留了,时辰刚到,他便面含笑的告辞,带着方远往寝走去。 方远领会到了他的意思,亦步亦趋的跟着,手心里全是汗。 他紧张。 萧情自然觉察到了,慢声陪他说话,选择的寝,也不在威严肃穆的神里,而是塔顶上的小树屋。 可要坐灵雕。 好。方远点点头。 灵雕乖巧的俯下脑袋,任他们坐在背上,萧情从后拥着人,轻笑道:放松些。 方远不说话,手指却紧紧抓着他的。 灵雕起飞,乘风破云去了地,但受到指示,它没有马上落在塔顶,而是慢悠悠绕着树海飞了一圈。 月光如,塔下树海起伏,隔绝了尘嚣,只余寂静。 晚风也有些冷,稍微让已经紧张到极点的方远放松了些,面上也不全是无措了。 还想飞。 萧情有求必应,吻了吻他的耳畔:好。 灵雕就再飞了一圈、又一圈,直到第三圈的时候,终于慢的停在了塔顶的平台上。 树屋已经装饰一新,暖红的绸缎挂了窗沿,木地板上洒了花瓣,穹顶下的小花坛也种上了一棵盛放的矮桃树,香气怡人。 十指相扣,萧情温声问:可要沐浴。 过了半天,方远才说:你先吧。 嗯。 萧情便先去沐浴了,方远就站在小花坛边,看着桃树,双目放空。 过了会儿,萧情就沐浴完了,方远目光移开,慢慢进了浴室,慢慢泡了一个热水澡。 但他再慢,终究也要出来的。 方远扣好衣服,还是披上了外袍,才穿着新袜出去了。 但一推开门,便略微顿住。 木屋的门已经被好好的关上,穹顶蒙上了一层月光纱,星光投入,顿时变得昏暗、朦胧了起来。 像沙一样弥散。 案桌、座椅、头信女灯上点了红蜡烛,萧情坐在沿,一身黑里衣,长发疏散,眼眸微垂,在执卷默读。 慵懒而危险。 方远走到了边,瞳光衬着烛火,安静的看着他。 萧情轻笑道:沐浴好了。 方远点点头。 萧情便颔首:按凡俗嫁娶,此时该饮一杯杯之酒。他起身,慢条斯理的拿起边小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 递了一杯给方远。 帘幔垂下,烛光晕开一片昏黄,方远慢慢动了,和他手臂绕,喝完了一杯酒。 贴近的时候,他闻到了冷冽的檀香,萧情眸光深邃,饮酒的时候,也直直的看着他。 方远瞳光微颤,因为紧张,脚步有些顿,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臂。 这就像一个信号,陌生而悉的气息住了他,铁箍一样的手臂搂住了他的,另一手拆散了他束了很久的发带。 少年的脸颊和脖颈全都泛红了,因为热气,他眼角有一点生理的润。 很快被吻去。 萧情声音温雅:怕吗。 方远着气,声音带了一丝滞涩,却说:不怕。 萧情便低低的笑了,目光是这样的氛围里,独有的温柔和怜。他一手捂住了少年的眼睛,一手一,便散了他的带。 纤长的影子落在地上,雪白的脚踝离地。 他抄起他的膝弯,把他打横抱起,走到了榻边。 帷幔落下,.房花烛。 作者有话要说: 撒花撒花撒花,欧耶耶完啦~=v= 可以关注一下同名围脖哦 还有几章就完结辣,小天使们想看什么番外呢?目前暂定的有木栖吾的一天,老萧和方方恋的那几年,小谢同学出海漂记,还有小凡的一个qwq 谢在20210806 04:18:02~20210807 03:34: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的小天使哦~ 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冰糖雪梨 1个; 谢灌溉营养的小天使:43040176 20瓶;可可没有脑袋 15瓶;36676603、小能、风飒飒 10瓶;下雨打伞、zjc、时间的夹、澄. 5瓶;棉花糖升华了 3瓶;肩上梅枝、华巩月歌、windlin、赤楚我身下受、我该怎么补作业 1瓶; 非常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5章 甜 凤凰戏水, 柔情意,萧情温柔得快要把方远化掉,细细呵护, 不断地说着情话。 红烛爆出灯花, 灯影落在地上。 帐边角挂着一串银素铃,随风撞击响动着,直到曦光渐起, 动静才慢慢小了。 方远已经睡着了,缩在萧情怀里, 额发散, 面庞都是眼泪, 很轻的呼着。萧情紧抱着他,任他抓着,静静温存。 他没有也不愿在新婚之夜按着功法那样做,两人就像凡间的侣一样,付彼此,气息互染。 旁人哪能体会, 那刻萧情心里是何等烈。 他不是良善之人,权逐利, 执掌杀伐, 但怀里抱了一人时, 只觉得什么都可以给他。 舍不下, 不够。 方远。萧情开他耳边的发,又吻住了他的双。少年齿间的滋味极好, 微微带着些甜。 方远攀着他的肩,安安静静的挨亲。 他已经没有力气了。 亲着亲着,他就彻底合上眼睛, 昏睡过去。 萧情抱着他,和他颈而眠,没有放开片刻。 方远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一天,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已近正午,上只有他一个人。 帐严丝合的被掖好了,光透进来,只有微光,一点也不刺眼。 他轻轻动了动,发现身上已经被清理干净,清清的,还穿着一件冰冰凉凉的丝衣。 就懒懒的躺在软被上,蹭了蹭。 他目光放空,看到了顶悬着的红绸,和挂着的香包苏,脸不自觉红了,想伸首,把香包扯下来。 那时他坐着,仰头面颊就碰到了苏,受不住叼住了,却把香包边沿着的小铃铛扯得叮铃叮铃。 然后然后就不必再说了。 但方远还未碰到苏,帐就被稍稍掀开了,萧情低声笑道:醒了? 方远慢慢收回首,红蔓到了耳,过了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略微有些变扭。 但萧情已经单膝在沿,轻而易举把他打横抱了起来,方远雪白的丝衣垂落,出了脚踝和首腕,不知什么时候,左脚踝上竟套了一串脚铃铛。 唔午间的光很亮,很温暖,藤蔓绕在窗上,小鸟雀又跳进了屋里,叽叽喳喳挤成一堆。 它们是来偷吃新婚的核桃果干的。 微风吹过额发,方远搂着萧情的脖子,身体修长柔韧,瞳光漂亮极了。 萧情提起角,细致的把他放在了窗边的软桌上。 少年双足没有沾地,扶着窗柩,就能探出身,看外面的树海。 还和萧情一般高了。 萧情轻笑:玉之良质,冰清玉润。 方远别开视线,却忍不住出了一点笑。 萧情今穿扮也很不同,没有穿华丽厚重的深紫王袍,而是一身白衣,闲适自在。 长发半束着,泪痣无限温柔,专注的看着他。 这样的萧情,不像他惯常显的,而像个温润优雅的普通青年,给新婚的伴侣穿衣束发,自然的握着他的首,给所有人看。 也许他很久之前就是这样,身份贵重,教养很好,却没有国破家亡,被走东海。 和谢卿书,也终于显出了点同为谢氏宗族的相似。 方远身体还是软的,萧情揽着他的.,耐心喂他喝了水和灵果。几只小鸟雀跳到方远大腿上,又蹭又啄,浑身绒绒的,可极了。 其实它们是知到了一丝微弱的凤凰气,所以晕陶陶的。 方远不知道这个因果,忍不住捏了捏。 想去外面晒太。方远弯起了眼睛,要抱,要亲。萧情自然全部足,深吻了会儿,把他抱起:想去何处。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