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换了一首又一首,他拉着她跳了一整个晚上的舞。 一向很少穿高跟鞋,美丽的水晶鞋让顾晓晨的双脚开始有些酸疼。可是他却只是紧盯着她,像是盯着什么要飞走的宝贝似的,一眨不眨。她忍着疼,抿着 不说话。 奇怪的是,脚怎么好像渐渐不再疼痛。 直到临近十一点,他沉声说道,“走了。” 不等她回神,伍贺莲紧握住她的手,众目睽睽之下带着她离去。顾晓晨羞红了脸,只得迈着小步跟随。而他拉着她一路奔出镜厅,就像是带着公主逃跑的王子,只留下一整个宴会大厅的诧异目光。 等到坐上了车,顾晓晨大口大口 息。 伍贺莲扭头望着她好看的侧脸, 沉的俊容依旧没有放晴。克制着那份快要冲破束缚的意念,他握着方向盘开车折回酒店。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顾晓晨忍不住侧目,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只见他俊容不悦。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不对,有些无措地低下了头。 回到酒店,伍贺莲搂着她走进套房。 房门一关上,他的喝声从她身后凛冽响起,旧事重提,“说!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怎么了。”顾晓晨揪着裙摆,小声说道。 “你这张脸怎么是这个样子!”伍贺莲双手 在西 口袋里,目光如炬。 顾晓晨有些莫名,嘀咕道,“我一直是这样啊。” “你……”他气急,她还真说得出哭?于是他又换了种问法,“为什么成天戴着黑框眼镜?” 顾晓晨闷了下,“戴着比较方便。” 伍贺莲走近她身边,而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开始勾着他不放,让他绷紧了心弦。迟迟等不到他应声,让她狐疑抬头,视线一对上他,又让她有了想躲的冲动,那双眼眸太过专注。低头的瞬间,他黝黑的大掌伸出搂住了她的 ,将她往怀里带。 身体完全与他紧贴,她的脸突得绯红。 他、他、他……有反应! 他将下巴靠在她光滑的肩头,沉声问道,“这副眼镜,谁给你买的。” “我的妈妈。”顾晓晨如实说道。 伍贺莲扬起 角,似乎是十分 意。他的吻开始侵袭她的脖子,让她的身体僵硬轻颤。她 得朝后退去,他霸住她不让她退。浅吻一路而下,描绘着她美丽的锁骨曲线,手指灵巧地寻到她 间的拉链,就要往下拉。 “阿贺……”她的声音柔柔糯糯,十分动听。 “知道我为什么选这件礼服吗。”他在她耳朵呓语, 漉漉地舌舔着她的肌肤。 “好 。”顾晓晨轻呼出声,在他怀里挣扎,“我……我不知道……” “比较好 。”他突然将拉链拉下,在她的错愕中一把抱起她,朝着卧房走去。她无力地靠在他的 膛,不知道是不是脚疼了太久,所以浑身无力了。身体陷入柔软的大 ,他三两下将她身上的礼服 去。她急忙扯了薄被盖起,遮掩自己。 扬手甩去衬衣外套,他赤着 膛,如太 神阿波罗坐在 沿望着她。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她的脸颊,男声沙哑,在静怡的房间内回响,“你是来 惑我的吗。乖女孩。” 顾晓晨咬着 ,抓着被角木讷地摇头。 “好几天没碰你,想我吗。”他啄吻着她的 ,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语。 顾晓晨羞得扯过一旁的被子盖住自己,他却一把拉开。他的笑声那么近,在耳边一阵响起。 两双眼眸互相凝望,温柔而又沉重的融合为一体。 今夜的他,像是绅士。 …… 光洒下光芒,从落地窗拉开的窗帘照耀而入。 黑发披散在 单,她反趴在 上依旧沉睡。 出的光洁美背,却有青紫的痕迹,可以想象昨夜的 有多么 烈。她忽然动了动,被子滑过她的肩头,落了下来。 有人伸手,将被子替她盖好。 顾晓晨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做了个梦。那个梦里面,顾青在给她说故事。寂寞了太久的冰雪女王终于找到了加伊,这个少年像 光一样出现……忽然醒来,她 着惺忪的睡眼。 房间里没有他的身影,不知道去哪了。 她又眯了一会儿,这才起 。眼前模糊,隐形眼镜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掉了出来。估计是被 掉了吧。她只好走进洗浴室,穿上浴衣,洗梳之后,她打算去化妆间寻找自己的眼镜。 顾晓晨光着脚走到大厅,忽然僵住。 大厅里除了伍贺莲,还有昨晚的那个男人。 顾晓晨腼腆微笑,伍贺莲霍地起身走到她面前。他伸手替她将浴衣收得更拢,低头问道,“你的脚不冷?去穿!” “噢。”她急忙转身,穿上了温暖的拖鞋。 伍贺莲拉着她走到餐厅坐下,忽然吻了吻她的脸庞,霸道命令,“这些东西全吃完。” “我……吃不完。”顾晓晨望着面前的食物,小声抗议。 “你太瘦了。”他硬声说道,不容她抗议,却连自己都没有发现此刻的他是多么温柔。 顾晓晨瘪了瘪嘴,只好能吃多少算多少。瞧见她乖顺地用餐,伍贺莲走回沙发坐下。吃了半碗粥后,偷偷地瞥他一眼,她对着食物无力蹙眉。两人断断续续的说话声隐约传来,顾晓晨也没有在意去聆听。 “不行!”直到伍贺莲咆哮一声,让顾晓晨忍不住好奇回头。 发生什么事了? 雷绍衡扭头望向餐厅,朝着顾晓晨抱歉微笑。他又是对着伍贺莲窃窃呓语了几句,似乎是在谈什么事情。 而伍贺莲铁青了一张俊容。 “那就这样了。”雷绍衡从容地站起身来,潇洒离去。走向玄关的时候,他望向顾晓晨,礼貌 地微笑告别,“再见。” “再见……”顾晓晨立刻回声,手中还握着汤匙。 伍贺莲不知在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见她还盯着雷绍衡离去的方向发愣,心里怎么有些不是滋味,厉声喝道,“吃完了?换衣服跟我走!” …… 这个寒冷的冬天,巴黎 来了 夏时装周。 下午一点,时装秀将在 纳河北岸的卢浮 上演。这次的秀云集了时装界的新宠,t台平铺着黑 的华丽漆纸地毯,整个卡鲁 勒大厅给人 觉气势宏伟。左右为整齐排列的宾客席,居中t台道一路通向了大厅的出口。 光的光芒,在黑暗的大厅里 觉格外刺目。 后台处,化妆师们正在替美 的模特们上妆,灯光、造型、配饰……每个细节都做着最后准备。 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秀场的后台,顾晓晨没想到现在亲眼看见了。这是充 着奇异的世界,游走在时尚前端。只是,他带她来这里做什么?正当顾晓晨困惑的时候, 面走来漂亮 的混血女人。 “伍先生,您好。我是设计师daisy。”女人微笑开口,说着不算 利的国语。一双美眸扫向了顾晓晨,像是在打量,“这位小姐是吗?请跟我来。” 伍贺莲扭头瞥向顾晓晨,低声说道,“去吧。” “阿贺……”顾晓晨有些不安。 “放心大胆地去。”伍贺莲叮咛一句,顾晓晨只好松开手,随着daisy而去。 daisy将顾晓晨带到了一间独立的休息间,而休息间内数名助手等候多时。瞧见有人,顾晓晨友好地微笑。daisy拍了拍手,冲着那几名助手说话。 又是法语,顾晓晨听不懂,可是那些人的目光却让她发怵。 他们要干吗? 一点未到,受邀的嘉宾陆续而来。 最后末尾列位前端的贵宾席,两个发光体的男人引人侧目。等待许久,会场的灯光刷得暗下,却没有人惊讶诧异,只是知道这场秀要开始了。音乐在上空盘旋,一如巴黎的浪漫,奏响 天的华尔兹。 模特们踩着高跟鞋一一亮相,拉开了这场秀的序幕。 雷绍衡扫了眼身材火辣的女模,却是意兴阑珊。 伍贺莲索 闭上了眼睛,完全没有兴趣。 直到一场秀到了最后,音乐忽然变为绿野仙踪中的雨中曲。 雷绍衡沉声一句,“你的女人出场了。” 伍贺莲霍得睁开了鹰眸,剑眉微蹙。 t台的那头,先前的模特们列队出场,让人窒息的盎然 意扑面而来。 而后一道身影突得映入眼帘,她穿着白 复古味浓厚的裙装,青花瓷的裙摆,花朵叠蕾的内衬,白皙优美的小腿细长。她的手中拿着银 面具,遮掩了丽容,红 微抿,有些紧张。她的步子也走得胆怯,紧握住面具长柄,艰涩地走在t台上。 温馨亮丽的明黄,冷静淡泊的浅蓝,娇 不败的火红……极具东方 彩,个子娇小的她,像是 天的 灵,如此诧异惊愕的出现,只一眼就 引了众人的眼球,无法再移开。 “ 轰动。”雷绍衡不忘记煽风点火,对于周遭的觊觎,向某个男人表示哀悼。 伍贺莲的俊容越来越森然,瞧着她慢慢地走向他。一想到别的男人脑子里可能的幻想,左手猛地握紧成拳,森然地吐出几个字,“以后这种事,别找我。” 雷绍衡只笑不语,难得瞧见他如此吃鳖的样子,却是暗 。 一步一步,放心大胆地走。 还剩下几米了。 可是顾晓晨的心脏快要停止跳动了,慌 的时候,在黑鸦鸦的人群里瞧见了某人的身影。她一喜,眼神 出几分期许。只是一分心,脚步踩得不稳,十寸高的水晶鞋拐了脚。 “该死!”有人飞身而出,冲上了t台,在她摔倒之前搂住了她。 “拿好面具。”伍贺莲沉声叮咛,抓住她就将她带走。 突然出现的男人拉着女人飞奔出了t台秀场,让众人目瞪口呆。等到男人冲出大厅,淹没于 光,按快门的声音突然响彻而起,闪光灯一阵狂拍,让人无法睁眼。最后的刹那,只剩下女人慌张回头,面具下的双眸闪烁如星辰。 一只水晶鞋掉在了地毯上。 而这一画面,迅速登上了法国最具权威的时尚周刊,当天惊 巴黎。 酒店的套房里,顾晓晨捧着杂志瞪大了眼睛。 伍贺莲沉默不言,却拿起电话,沉声喝道,“近期的时尚周刊,有多少就给我买多少。” 顾晓晨听见他这么说,好奇地望向他。 伍贺莲盯着她闷了半晌,硬是挤出几个字,“以后没事,绝对不许摘眼镜!” “噢。”她起身就要去取。 “在我面前不用戴!” “……” 套房的门铃被人按响,“叮咚——” “我去开门。”顾晓晨站起身来,走向玄关开门。门一打开,瞧见雷绍衡站在门外,瞧见是他,她扬起笑容,侧身让出道来。 雷绍衡走向客厅,在伍贺莲对面的沙发坐下。瞥见茶几上放置的杂志周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 人光泽,一张坏笑的俊脸。甚至连隐匿于黑发下的剑眉都敛着 恶的笑容,神情潇洒。 “角度不错。”雷绍衡睨着杂志封面,轻飘地说道。 伍贺莲取了支烟点燃, 了一口,却是冲着顾晓晨说道,“进去!” 顾晓晨一愣,这才明白他是在对她说话。礼貌 地朝来人微微点头,低头奔进了卧房。反手关上了门,顾晓晨走到明亮的落地窗前眺望巴黎的风景。可是脑海里浮现起他的话语——没什么好介绍的。 冷漠的口气,与从前一样,却让她心窒。 客厅里,伍贺莲凝眸,冷声问道,“不是搞到手了,还留在我这里做什么。” “daisy?”雷绍衡沉声念出一个名字,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女人不能哄不能宠不能惯,更何况是已经得到手的女人。”他站起身来,走向酒柜倒了杯酒,抿了一口,幽幽说道,“比起她,我对另一件事比较 兴趣。” “难道……你中招了?”雷绍衡举着酒杯,透过褐 的 体望向他。 伍贺莲 着烟,放 不羁地 笑,冷漠的目光让人瞧不清情绪。 “不打扰你度假。”将酒饮尽,雷绍衡放下酒杯转身从容离去,嘴角噙着的弧度,眼底是老谋深算的戏谑。 伍贺莲吐出两个字,“不送。” 煞风景的人终于走了,伍贺莲 着烟起身走向卧房。他将门打开,瞧见她正坐在透明玻璃与黑 大理石筑成的 台上眺望着风景,一如既往的认真。她半躺在 台上,两条美腿随意地 叠,黑发柔顺地披散在肩头,侧脸如此恬静美丽。 伍贺莲眼前的她,像是无法捕捉的 光,太过闪耀了。 他倚着门静静地望着她,左手指间的烟不知不觉燃了大截。 顾晓晨不经意间回头,瞥见了他的身影。她一惊,急忙跳下 台。他却不开口说话,她找着话题,随口一句,“你的朋友走了?” “不关你的事,就不要多问!”伍贺莲眼眸微紧,冷漠地喝道。 顾晓晨一怔,白皙的脸庞顿时微红,抿着 不再说话。 “整理一下自己,我带你出去逛逛。”他放下话,收回视线折回客厅。 仅花了十分钟,顾晓晨已经穿好衣服。想着是出去逛,不再是什么宴会t台秀,她松了口气。所穿的衣服还是来时的那一套,鸵 的大衣看上去好看,实际不大暖和。 她走到他面前,轻声说道,“好了。” 伍贺莲掐灭了烟,抬头望向她。 戴着黑框眼镜的她,没有化妆、只将头发扎成马尾,没有了那份光鲜 丽,却让他 觉那样舒服。 “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他一直盯着她瞧,顾晓晨以为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她甚至孩子气地伸手,摸索着自己的脸。 伍贺莲站起身来,只是抓过她的手握住,携手出了套房。 夕 西下,巴黎的黄昏更加寒冷。 两人去了一家时装店,伍贺莲替她选了黑 的厚实 衣,外边套了件薄羽绒。而他只改穿了件大衣,依旧风度翩翩。出了衣店,顾晓晨果然不再 觉寒冷,她与他并肩而行,悄悄扭头望向他,心里不 有些狐疑。 他怎么就不怕冷。 …… 接下来的几天,顾晓晨在伍贺莲的带领下观光巴黎。 她站在协和广场二十三米高的埃及方碑前,高兴地仰头注目。广场四角的八个雕像,那是法国八大城市的象征。头顶忽然盘旋起“嗡嗡”的声响,她回头望去,只见他站在不远处。 一群白鸽飞过, 光下的伍贺莲英俊得让人无法抵挡。 “看什么。”他迈着步伐走到她面前站定,低头问道。冷风将烟雾吹拂而过,他悠扬的男声也有些空旷。 那双眼眸深邃好看,像是海水,她忽然 口而出,“看你。” 话一出口,顾晓晨尴尬懊恼。 “呵呵。”伍贺莲一愣,而后笑了起来。 “不要笑了。”顾晓晨嘀咕道。 “好看吗。”他痞痞地问道,星眸璀璨。 顾晓晨睁着大眼,镜片下的双眸格外清澈。当下知道他是在调侃她,她急忙转身。而他却抓住了她的手,她回头轻呼,“阿贺……” 那么多人的广场,他将她抱在怀里,像是抱住了珍 的宝贝。 从协和广场到埃菲尔铁塔,再从凯旋门到巴黎圣母院,去歌剧院看莎士比亚的歌剧,坐着船游览 纳河,在香舍里榭大街的咖啡馆喝热巧克力……一路品尝新奇的食物,诸如牛角面包、红酒蜗牛、鹅肝酱。 只是这个寒冷的冬天,似乎不再那么冷。 他的手一直牵着她。 这样光明正大地走在大街上,呼 着同样的空气,吃着同样的食物,这是多么奇妙的事情。他的霸道吼声、他的突然笑声、他 吐出的烟雾、他身上特有的烟草味道…… 每每瞧见一对情侣从身边走过,顾晓晨忍不住蹙眉。他的大手牢牢地抓住她的小手,这样的姿势还真像是……恋人?这突然蹿出来的字眼让顾晓晨懊恼,急忙摇头甩去这不该有的念头。 可这是一场梦境吗。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