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叮嘱过她，如何又招惹了新的事端出来？“快些说就是，想要急死个人么？”月华的声音蓦然提高，真的有些焦急。
子衿
吐吐道：“其实也没有什么，适才你将我说了一通，我也觉得有些不太保险，害怕那装神
鬼的事情败
出去，就跑去殿后面的花榭那里去了。”“你到那里做什么？”
“就是，昨
装神鬼所用的衣裙和架子被我团成一团
在一块石头下面藏着呢。”“你......唉！”
“我已经知道错了，就是觉得不太稳妥，害怕被人看到，所以就专程跑去那里，想着把衣服取出来，藏个更加严密的地方，或者直接毁了。”
“然后呢？”月华心里不
升腾起一阵不好的预
。子衿的头垂得更加低，紧盯着自己的鞋尖，小声道：“结果，那些东西全都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月华大吃一惊。
子衿讪讪地点头，挠挠头发：“我明明藏得
隐秘的，想着谁也不会那样无聊，跑去挪动那块石头。谁想还是被人发现了。也不知道那人会不会联想起来。”月华无奈地叹口气：“这
里人多眼杂，每个区域都是专门有太监人负责清扫的，每一个角落他们了如指掌一般。你挪动石头换了位置，自然就会容易被觉察。”子衿懊恼不已：“都怪我太疏忽大意了。”
月华见她自责也只能反过来安
她：“罢了，左右那人即便是发现了那衣服和衣架，也可能不会联想起此事，更不知道就是你藏起来的东西。你就权当做不知道罢了。”“可，可关键问题是......”
“又怎么了？”
“适才我去看的时候，不小心被一个小太监撞见了，他问我在找什么？”
月华伸手拍拍自己前额：“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我在找油葫芦蛐蛐。”
“这......”月华已经不知道如何说教了，毕竟现在虽然的确是开
三月，但是这拿蛐蛐可真不是什么好借口。“那个小太监是哪个
里的，你可识得？”子衿摇摇头：“这
里的太监我看着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委实分辨不清。”“那他又是如何说的？”
“什么也没说，就是笑笑就走了......有点那种高深莫测。”
月华愈加不安，这太监若是偶然路过，见到子衿也就罢了，可若是哪个
里的人发现了子衿藏在石头下面的衣裳，惹得怀疑，特意守株待兔，可就大事不妙了，岂不很容易就攀扯到子衿的身上？子衿又心思简单，若是直言不讳地坦然承认了，装神
鬼，惊吓妃嫔，那可是杀头杖毙的大罪过。而且，此事未免有些太巧了。子衿昨
里刚刚将衣服藏下，今就立即被发现了。月华有些后悔，将子衿留在清秋
里了。她无奈地叹口气：“发现就发现了吧，你自管放宽心抵死不认就是，此事我来周全。”
子衿像个办错事情的孩子一样，怯生生地看了月华一眼：“这件事情你是不是很为难？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绝对不会让你替我背锅的，若是有人问起来，我自然要承认的。”
“好了，你就不要
了！”月华心里烦躁，说话的口气也重了起来：“无论是谁问起，你都推
不知道就是，千万不要承认。”月华心里有自己的顾虑，若是果真事发，自己倒是容易超
事外，但是太后追究起来，子衿在朝中没有任何
基，自己与褚慕白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岂不与太后和雅婕妤等人直接
恶？闹腾大了，背后所牵扯的朝堂之上的大小势力也会泾渭分明，对立起来。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就是自己一直以来不与泠妃等人计较的原因之一。
子衿一愣，嗫嚅着不说话。
月华却没有心情去劝
她，而且将自己想要找她问询的事情忘到了脑后，直接唤过玉书来：“玉书，这几你陪着子衿说话解闷，不要让她自己在里胡走动。”她话里的意思明显就是让玉书看好子衿，免得惹是生非。而且因为一时着急，直言不讳，并不委婉。
玉书看一眼子衿，不解何故，也不多嘴，乖巧地点点头：“娘娘放心，玉书一定陪好子衿姑娘。”
子衿心里委屈，并不明白月华的苦心，但是此事的确是因自己而起，所以
言又止，将话咽了回去。月华心里七上八下，也只能盼望着安然无事。
一连数
，里倒是平静无波，并没有什么变故。雅婕妤的烧热退下去，癔症逐渐地好了，就是夜间仍旧会做噩梦，一惊而起，通身大汗淋漓，再也不能安睡。
锦瑟
夜里仍旧灯火通明，烛火彻夜不能熄灭，值夜的婢子换做两人，寸步不离地守在她的
前，只要她惊醒就要立即凑到跟前去，稍晚一些，就会受到责骂。雅婕妤除了对那
的事情心有余悸，还担心着此事留下来的影响。据说
婢纤歌是回来给自家主子鸣冤的，万一陌孤寒果真过问起来，严厉地追查下去，自己会不会出马脚？牵强附会攀扯到月华身上的疑点，能不能经得起推敲？而周远被月华留在太医院，又终归是个祸患，万一他熬不住了呢？她
夜思虑，不过几功夫，就明显消瘦下来。人进来通禀，说是泠贵妃前来探望。雅婕妤已经下
走动，闻言重新躺回上去，冲着人挥挥手，有气无力：“快些请进来。”话音刚落，泠贵妃已经一步踏进门里来，身后跟着的婢子手里捧着两盒老山参。
雅婕妤作势挣扎着起
：“妾身参见贵妃娘娘，给娘娘请安。”泠贵妃两步上前，按住她的身子：“不用多礼，在
上安生躺着就是。”雅婕妤从善如
，重新躺下去：“竟然劳烦贵妃娘娘亲自过来探望，妾身愧不敢当，哪里过意得去？”“你我姐妹还用得着这样客气？”泠贵妃微微嗔怪：“也没什么好东西，翻腾半晌，找出两支老山参，可以定神补气。你身子可好些了？”
雅婕妤点点头：“身子是无恙了，只是仍旧经常心悸心慌，夜里梦魇。”
“这心病还须心药医，今
，本就是给你治这心病来了。”雅婕妤不解地抬头：“怎么治法？”
“本
问你，你那可是确确实实撞见那脏东西了？你可要实话实说。”泠贵妃一本正经地问。“连您也不相信我么？那
一进门就将我骇了一个魂飞魄散，确确实实就是有人影在我脸前晃
，可是身后的婢子又没有见，不是鬼是什么？”雅婕妤言之凿凿。“那我问你，那人影是什么样貌？”
“我吓得魂都散尽了，哪里还能看清楚相貌？就是鹤妃平
里的穿戴，穿着烟青
广袖罗裙，头上却是蒙了一方大红的帕子，就和她死那一模一样。若是说这女鬼乃是纤歌，我还果真不信。”泠贵妃微微一笑：“那你看看，可是这幅样子？”
她拍拍手，雅婕妤莫名其妙地向着门口望过去，见一烟青
人影飘忽着进了寝殿，身上好似没有骨架一般，面上就如她适才所言，蒙着一方大红似血的帕子。雅婕妤原本就心有余悸，瞬间就瞪大了惊恐的眼睛，一声惊叫：“鬼！”
泠贵妃似乎早就了然于
，上前轻轻拍打着她的心口，劝道：“别怕，别怕，你看看那是什么？”雅婕妤紧闭着眼睛，蜷缩成一团，抖若筛糠，
本就不敢睁眼：“走走走！千万别过来！”泠贵妃强硬地掰开她捂着脸的手：“青天白
的，你怕什么，不过是件衣服而已，你睁开眼睛看看！”雅婕妤听她说话，将信将疑地睁开眼，惊恐地从手指
里向外看，见前立着一小个子的小太监，正抬手提着一个衣架，衣架上就挂着一件烟青广袖罗衫。她慢慢放开手，瞪大了眼睛去看，不过略一思忖，便恍然大悟：“你，你的意思是说，那
吓唬我的不是鬼，而是有人故意装神鬼。”泠贵妃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不错。”
“可是，可是璇玑她们闯进来的时候，屋子里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啊。那人即便再迅疾，也不能趁
逃出去。”泠贵妃笑
地看着她，意味深长：“你可知道这身衣服我是从哪里来的？”雅婕妤疑惑地摇摇头，迫不及待地追问：“哪里？”
“是从清秋
后面花榭的一块石头下面发现的，被人团了严严实实地在石头下面。”“皇后？”雅婕妤蓦然拔高了声音。
泠贵妃笃定地点点头：“下面人回禀给我知道，我当时就立即起了疑心，想起你受惊一事，觉得有蹊跷，但是不敢确定，就命人暗中守在那附近留心。结果你猜猜看，看到了什么？”
“什么？”雅婕妤已经不自觉地被泠贵妃牵着鼻子走了。
泠贵妃兴奋地咽下一口唾沫：“我的人看到皇后跟前的那个仇子衿，竟然鬼鬼祟祟地跑到跟前翻开石头，想找这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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