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诗回到自己的家里,翻动屉的深处,找回那半张已发黄的照片。纵使岁月不曾停留过,但是照片中的洛梓谦却维持在十五岁的样子,不曾变过。 这是唯一仅存下来,属于谦的东西。 「谦,我终于上了别个,是比你更要的男人。」她对着照片说话,将心中的问题和闷气一一吐出。「我知道自己是后知后觉的人,总是当问题出后才会找方法去解决。又好比我跟天宇,眼看后此之间的鸿沟大到不能再牵手的阶段时,我才发觉我们是存有很多不了解,而可悲的,我们是没有意识去解决。」她停了顿,带着一份酸涩问:「我是否个很失败的女友?」当然,照片是无法回答她,也如她不会回答自己。 原来一段情并不是一句「我你」便可以相携到老,当中亦包括很多东西,似珍惜,了解,还有信任。 天宇曾经叫韵诗去相信他,但她做不来。明明很想去信,心大却怀不安;明明想对将来充憧憬,但她只到一片霾。「为什么『信任』这个词语,做起来是这么难的?」实际上,韵诗所不相信的,是「情」。 不去相信情,才会引出更多的悲剧。因为不信任,便会存着猜疑;因为不信任,便会失去一份的基础,容易被动摇;更因为不信任,只会将自己埋于黑暗的一角落,让自己承受孤寂的可怕。 「谦,我不过是一个没用鬼,对吧?」她不自嘲着。「我没本事令他幸福。」会否,她一直就是高估了自己能力,高估了自己在天宇心中的价值? 少顷,她把照片放回原处,任自己缩在角继续想。她……可以接受到之后的路上没有天宇吗?她可以做回以前的自己,对伤口视而不见,扮到若无其事吗? 或许,就只有可以预知未来的人才可以回答她。 而在这段关係,到的,不只是韵诗一人。天宇坐在电脑跟发愣。屏幕上所放映的全是韵诗的倩影,由相识到一起,他都不忘替她按下多少次快门,拍下多少张相片。他一边看,一边回忆与她相处的时光。 无可否认,韵诗是令他着的女生,但是经营这段情,却使他消沉下来。 就以北角跟上水的距离来说,正好给他到寂寞。每每他隻身一人孤独坐在车厢一角,望着快速闪过的风景,无法立即实现见到她的渴求,那种无助教他不好受。 而且,又对她过份沉默而到无言。虽然他的同事很妒忌他身边有一个懂得容忍的女友,偏偏他想她对于他的冷淡作出一些反应,不论吵架又好,还是什么无理要求都好,没有一些的衝突,情反而是少了一种的趣味。 「韵诗。」他低语。「我知道你很我,但是为什么不肯信我?」 给他前度说对了,他不懂言情,不会说。但对于韵诗,他是一片真心,在这一个文档内,是专属于她,不会有其他女生的相片,而他的心扉亦如是。但是,她会知道他的心意,会相信他吗? 二人之间,所怀着是错的线团。他们愈扯愈远,线团便更为纠结,更难去解开。于是乎,大家继续陷于茫然之中…… 在一片晴朗的好天气,韵诗趁着难得的空档,约了天宇一起吃个午饭。 「去那儿吃啦?我下午没有约。」 「没所谓。」对于这个一贯的答案,她已经见怪不怪。对,她是有点不高兴,却又无可奈何,她就是没有改变他的本事。 「吃本菜吧?」既然唤山不来,她就山去。「嗯。」多冷然的回答。 不可以哭的。她跟自己说。难得可以一起去吃午饭,不可以因为她哭而扫兴。不过想归想,她仍不自觉握了手,天宇觉得她的变化。「什么事?」他停下步伐问。 韵诗张开嘴巴,一副言又止的神态。「你说吧。」眼前的是她男友,但语腔却那么冷清,觉很陌生。 「究竟,我在他心目中,是一个什么的位置?」她带着鼻音说话。 「为什么这样问?」天宇眉头一皱。「我不知道,我不晓得做什么事才令你到幸福,还是我没有能力令你幸福?」韵诗冷扯嘴巴,不知所措地说。 「你想太多吧。」 「你晓得吗?我很怕,我很怕你的冷淡,很怕你的冷言冷语……我更怕你终有天会离弃我。」天宇尝试去话,但被她阻止。「你从不说过『我你』,你对我的态度时冷时热,我会问自己,你到底有没有过我,还是只是一个错误开始而对我的疚欠……」 天宇顿时沉哑嗓音,一脸无奈:「你可以对我的态度作出不,但你竟质疑我对你的情,认为我不你。凌韵诗,你好残忍。」 韵诗接不上话,心中除了难过,还有一份自责--自责自己说错了话。 天宇接说:「别以为你将所有东西背上,作为哑巴不作声,便是一个称职的女朋友,单方面的容忍不是经营情的良方,你又知道是令我辛苦的。」 原来,是自己的错,所有不快乐,全都源自她。「如果……我真的令你的生活只痛苦,那么……我们分手吧……」说一这句话,她一点都不淡定--她是到自己牙关在打着颤说的。她内心,就不捨得天宇。 「你认真吗?分手真的可以解决问题?」天宇不相信自己所听。 「我、我们分手吧……」天宇黯淡下来,终究是放开了手,擦过她身旁离开。她见到他的馀光是带着一份的失望。 原本的好天气,骤然下着滂沱大雨,路上的行人都慌张跑开。唯独她仍然立在街头,一会,她猛别个身,尝试找回天宇的身影,但他早已没于人群之中。 脸颊上,泪与雨早就混在一起,喉咙发出,只有悲伤不捨的呜咽。 在被松开手的一刻,她听到自己的心如琉璃裂开的声音。原来,放手也是另一种的明白--明白自己天宇的程度,已经超出了她的想像。 明明她想捉住他说不是,但着天宇的她让他走了。 雨,无情的落下;雨,一直打在她身上;雨,使她醒悟。 如果说他们相,只是因为美丽的误会,那么他们分开就是了解到大家是不适合大家。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