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到来,或者说是莱希斯特的到来,让庄园里的人都很兴奋。他们兴奋的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在晚餐上。晚餐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自助式的,我还吃到了煎饺子和左宗棠。 吃完晚饭,我想去犬舍看刚刚那只受伤的捷克犬,于是叫上了莱希斯特陪我一起。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和他总是呆在一起,但是庄园里有不少佣人,他们的存在让我觉到很不自在。 这些佣人和玛丽不一样,玛丽和我就是平等的雇佣关系,虽然我不是真正出钱的雇主,但我们可以有商有量的做任何事。而这些佣人对待我的态度太过谦卑谨慎了,让我多少有些无所适从。 我们溜达了将近十五分钟,终于从住宅区走到了豢养动物的地方。我觉我刚吃的晚餐消化了不少,一会回去还有胃口把刚刚没吃的焦糖布丁给吃了。 还没靠近,犬舍里的狗就察觉到了我和莱希斯特的靠近,开始此起彼伏地狂吠起来。犬舍是一间木头搭的屋子,屋子里垫着许多干草,面积是我之前学校住的宿舍两倍还要多。七八只大型犬挤在2米宽的铁栅栏门后面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 我略地判断了一下,这些狗里面有罗纳威,杜宾,秋田等,都是烈犬。 负责饲养的人也说道:“这些都是护卫犬,所以攻击比较强。” 它们一个个被养得膘肥体壮,皮油亮的,看起来威风凌凌,但是我一个云狗人士是绝对不敢上手摸的。 “那只刚刚被送过来的捷克犬呢?”我踮起脚往犬舍里看去,依稀看见暗的角落里趴着一团。 “它啊。”负责饲养的人出了一副头疼的样子,“是一只七个月大的小犬,这段时间被其他狗欺负了,这几天让它们出去放风了以后,它都不愿意回来。” “所以它腿上的伤是被其他狗咬的吗?”我有些不可置信,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我推测道:“嘿,你们不会在遵从什么弱强食的丛林法则养狗吧?” 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冒犯到了那位饲养员,他语气有些不太好,“小姐,我说过我在培养护卫犬,总不能像养宠物犬那样教养吧?” 一直默不作声的莱希斯特突然站到了我前面,“你去把那只狗抱出来,这段时间她来养。” 我看着莱希斯特的背影,心道:“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不过还是谢谢他帮我开口提出了这个请求。 “可是先生那边……”饲养员在莱希斯特的目光中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他答应稍晚的时候会把所有饲养捷克犬要用的东西准备好,送到主宅去。 我本还想立马看看那只捷克犬,但犬舍里的狗此刻都过于动,我不想再给那位看起来脾气不是很好的饲养员麻烦,就拉着莱希斯特先行告辞了。 “来都来了,你不想过去看看我的亚瑟吗?”莱希斯特终于放下了一直捂着鼻子的手帕,“马厩可没有这里混。” 正如莱希斯特说的那样,来都来了,回住宅也没什么事情做,还不如去看看那匹古灵怪的马。 亚瑟的马厩修葺地的确要比犬舍致许多,我们过去的时候,它正一边吃着牧草,一边听着音乐,见我们来了,只是矜持地动了动耳朵。 我一时兴起,一边不断叫着它的名字,一边拿着牧草逗它。亚瑟被逗得不耐烦了,作势又要啃我的头发,把我吓的闪到了莱希斯特身后。 亚瑟又出了那副又蠢又的笑,活浪费了它那张帅脸。 我和莱希斯特陪了它玩了好一会,临走时它终于如愿以偿地啃到了我的头发。 “啃吧啃吧。”我认命了,反正亚瑟只是嚼着好玩,除了我一脑袋口水外,并不会真的吃进去,“我回去就洗澡。” 回去的路上,气温明显降低了不少。我捧着手哈气,莱希斯特看见了要将风衣给我,被我拒绝了。 远处的树林一片漆黑,不时传来动物的叫声,听起来像是嚎。 我又想起了我即将拥有的狗,“那只叫捷克犬什么名字?” “那些狗都是我爸养的。”莱希斯特踩住了路灯下我的影子,“他从来不会给它们起名字,只会叫‘好狗’,‘乖孩子。’” 我往一旁走了两步,将我的影子从他脚下解救了出来,“那你和你爸还真不一样。” “某些方面而已。”莱希斯特不地“哼”了一声,他突然停住了脚步,刚好站在了路灯与路灯之间,光线最暗淡的地方,“某些方面我们像的要命。” “例如?”我无知无觉地走到路灯下,看着一只巨大的飞蛾绕着路灯转圈。 飞蛾“砰”地一声撞在了灯罩上,我害怕它掉在我身上,赶紧后撤两步。 我没有听到莱希斯特的答案,才意识到他没有跟上来。我回头又将问题重复了一遍,“你们哪些方面很像?” 暗处,莱希斯特双手在口袋里笔直地站着。我看不清他的神,只能看见他铂金的发丝因为风有些凌。此刻的他像极了我第一次见到他那样,他的周身围绕着一种与他的年龄不符的肃萧之。 他见我回头,缓步从黑暗中走出,幽绿的眸子也因此有了光辉。他慢慢走到了我身边,挡住了路灯倾泻在我身上的光。 太近了。 我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小声警告。 我知道,此刻只要我一抬头,嘴就能碰到他的下巴。 这样的距离一般都是暗示着接下来拥抱或者亲吻的发生。 就在我退后的那一刻,我听见莱希斯特说道:“你说呢?” 他的语气像是叹息,又像是祈求。 “你说呢?何诗久。”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