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巨大的神力,林淑终于晕倒在了出租屋内,最后被房东敲门发现,打了120将林淑送往医院。 直到生产的前一天晚上,宁景洪才匆忙赶回来,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看起来极为憔悴,眼神里没有任何光彩,忙前忙后照顾着刚生完孩子的林淑,只字不提回到宁家的事。 宁景洪不说,林淑也未曾问起,只要人能回来就行,林淑是这样想的。 “对了,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吗?”林淑看着坐在医院头发愣的男人。 “哦。”宁景洪回过神,抹了一把脸强打起神,说,“我想好了,就叫他宁堔。” “宁堔,堔堔,这名字取得真好。”林淑温柔一笑。 孩子生下没二十天,林淑月子还未做,宁景洪所在的公司就因为面临倒闭,开始大范围裁员,宁景洪也是被开除中的一个。 没了工作,俩夫失去了唯一的经济来源,消沉了一段时间后,宁景洪开始重新找工作。 只可惜事与愿违,在求职路上宁景洪屡屡碰壁,演变到最后,仅有一家规模不到二十人的小工厂,开出极低的薪资聘请宁景洪担任某基层岗职员。 自此宁景洪开始情大变,变得怨天尤人,对任何事包括对林淑也都漠不关心,到最后连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也给辞了。 林淑在记里写到,那段时间她带着不足一岁的宁堔,每过得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宁景洪生气。 特别是作为还是婴儿的宁堔,到了夜晚就会莫名开始哭闹,吵得两个人整夜睡不着。 有一天晚上,孩子的哭声再次让林淑从半夜惊醒,当她准备去看睡在婴儿的宁堔时,发现有个身影正站在婴儿前。 宁景洪并未去哄啼哭中的婴儿,仅仅是站在那冷眼旁观,接着宁景洪突然弯下,动作缓慢地抱起小小的宁堔,低声说了一句让林淑震惊不已的话: “如果你没出生该多好。” 林淑几乎是掀被而起,一把夺过宁景洪怀里的孩子,嗓音带着哭腔:“你……你不要伤害他。” 黑暗中宁景洪颓然地笑了笑,问道:“林淑,连你也觉得我就是个废物对不对?” 林淑不懂宁景洪为什么会这么问,抱着宁堔没说话。 宁景洪抓起外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没回来。 那晚起,宁景洪开始经常夜不归宿,回到家也是喝得一身烂醉,吐得地都是。 林淑边打扫清洗,边将宁景洪扶上,在替丈夫掉全是酒气的外衣时,林淑发现宁景洪里面穿着的白衬衫上,有一抹不显眼的红印记。 过了几天,林淑假装无意间提及衬衫,还没等她更深入询问,只见宁景洪突然就发了火:“林淑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在外面找别的女人吗?” 宁景洪的反应让林淑瞬间心凉了一截,看来是真的被她猜中了,林淑太了解宁景洪的脾气,如果他真没做错事,是绝对会耐心和自己解释的。 林淑转身走进房间,关上门低声哭泣起来,在这一瞬间,她突然到了深深的绝望。 这时,一只小而柔软的手轻轻拽起林淑的衣角,口齿不清说着:“麻……麻……乖……乖……” 平时为了哄宁堔睡觉,林淑总会说:“堔堔乖,要乖乖闭眼睛,乖乖睡觉。” 每次说完,宁堔就真的乖乖听话闭上眼睛慢慢睡着。 林淑擦掉眼角的泪水,抱起宁堔,轻轻摸了摸宁堔的头,挤出笑容说:“好,妈妈不哭了,堔堔也要乖乖的。” 幼小的宁堔趴在林淑肩上,睁着漂亮的眼睛打量房间的各个角落,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充好奇。 将宁堔哄睡着后,林淑走出房间,发现宁景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客厅里只有一张字条和一张银行卡,字条上写着:卡里有三万,是我身上所有剩余的存款了,你和孩子保重。 字条上短短几句话让林淑如遭雷击,宁景洪不负责任的说走就走,在未来的几年里,都让林淑活在痛苦的影中。 因为家里穷,林淑在镇里上完初中就辍了学,没有文凭还带着未一岁的宁堔,使得林淑成了处境艰难的单亲妈妈。 为了养活孩子,林淑只得起早贪黑的到处找事干,挣着屈指可数的辛苦钱。 又因为月子期没有得到应有的照顾,在宁堔一岁多的时候,林淑就因为工作太过拼命而落下了病,以至于几年后心脏衰竭死在了病上。 林淑的记到宁堔爸爸离开后就没再继续写了,而记的末尾有提及,宁景洪之所以突然从一个温柔顾家的模范好丈夫,转变为后来花天酒地不顾林淑母子死活,仅仅是当宁景洪在回到宁家,才得知宁母已经去世,宁景洪连自己母亲最后一面也没见着,从而产生了深深的自责。 沉浸在复一的自责情绪下的宁景洪,逐渐开始后悔不顾家里反对,带着林淑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生活,宁景洪将这一切的原由归结于宁堔的母亲林淑。 到最后,宁景洪甚至开始怨恨眼前的一切,无论是林淑还是幼小的宁堔,都会让他想起宁母躺在灵堂前全身盖着白布的画面。 宁景洪最终选择了逃避,逃避宁堔母子,以此来自我麻痹,从而将自己从宁母去世的伤痛中解救出来。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