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舟这个名字,其实已经很久都没在她的世界里出现过了。 读书,上课,忙着考证,或者平时刷剧看小说打发时间,那次毕业聚会后,她就没怎么再想起过他了。 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毕了业就理所当然的断掉联系了。 她偶尔能在他的朋友圈里看到他常的生活。 打篮球,跟兄弟吃饭。 不多,但也能窥探到他大学生活的一角。 她也不会特意去看,刷到了也许会点个赞。 都有各自的生活,她不想把自己留在那个曾经偷偷喜他的原地。 舍友说的追她的那个男生,她也没有刻意避免,只是不来电的人就是不来电。 她可以有意识的让自己去规避傅砚舟这个人带给她的影响,但人总是有那么一个下意识,会不自觉的去对比。 年少不要遇到太惊的人,这句话是姜泠上了大学很久后才明白。 大学毕业后,她在本校读的研究生,后来又偶然在某个校友口中听说,傅砚舟出国深造了,他家大业大,又是独子,要继承家业。 校友问她,“我记得你们俩高中好像是一个学校的吧?怎么样,他人是不是真的很帅?” “帅。”姜泠眨了眨眼,玩笑道,“可帅了。我还跟他当过同桌呢。” “哇,那你竟然没喜他啊?” “别说笑了,我哪敢,喜他那样的人,以后恐怕看谁都入不进眼了,想想就可怕。” “哈哈哈也是……” 也是。 研二这一年,在舍友非要拉红线的热情下给她介绍了个男生,姜泠跟人加了微信。 后来聊了几句就那么沉寂了。 不是对方沉寂,而是她。久而久之,人家也就不愿意热脸贴冷股了,或者说看出她没意思了。 她不是擅长跟人聊天的格,也松了口气。 现在想想,高三那会儿傅砚舟总是坚持不住地捅咕她,没事儿就要跟她说几句,她不理人他就盯着她不动,也是蛮有毅力的。 研究生毕业后在京城找了个工作,公司还算不错,是个上市公司,六险一金,薪资也说得过去,但她辗转了两三年,觉太累。 同家里商量后辞了,翻出考研那年一起考下来的一堆证书,七七八八,什么都有,摞起来厚。 姜泠觉得人生好像跟年少时憧憬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 休息了几个月,她用攒下来的工资去了几个地方旅游,一个人的旅途安静又放松,让她找回了些活力。 玩回来,又找了个跟上个工作差不多待遇,但有双休,成年人的生活大概就这样了。 二十八这年,姜母终于忍不住了,联合姜父开始托人介绍同龄男生,催促她去相亲。 姜泠也没拒绝。 这些年埋头学习,埋头工作,恋好像成了奢侈品。 遇不到,不想谈。 有人介绍,她就去。见了几个,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她格没趣的,长相还说得过去,对方看在脸上对她印象不错,想接触下去,但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给出的理由大多都是合不来。 倒是也有一个对她上头的,追了她长时间。 不过姜泠觉得他们相处下来其实更像朋友,她面对他实在没有心动的觉,对方也看出来了。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自助餐厅。对方笑着对她说,“我觉得你好像把自己封闭起来了,外人没办法走进你的心里。朋友可以,恋人不行。” 姜泠不知道他从哪得出这个结论,有点好奇的笑着问,“怎么说?” 对方玩笑道,“你以前有喜过什么人吗?他是不是很优秀?” “还好吧。”姜泠说。 想了想,她说,“他用巧乐兹换走了我的冰工厂。” 对方没反应过来,“啊?” “都了,快吃吧。”姜泠笑着转移了话题。 那时候看不明白很多事情。 其实现在的姜泠也不敢确定,可年龄上来了,看问题的角度终究更老练许多。 比如那时的傅砚舟跟她换巧乐兹,给她带热牛,谢她的水所以多买了两包小饼干给她。还有总是变着法的逗她说几句话。 比如,很多很多。 也许吧,那时他也是有一点其他小心思的。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早就过去了。 许多年未见,或许他都已经成家了也说不定,前几天又去参加了一个老同学的婚礼,有几个同学孩子都有了,人也被岁月摧残的不成样。 可记忆里的那个少年,仍是意气风发模样。 他们看见姜泠,都笑着说,“大美女眼光别太高,还想找什么样的?一个人太累了,还是趁早安定下来吧。” 姜泠只笑不语。 她没抗拒过朋友舍友拉的红线,亲戚邻里介绍的相亲,后来又陆陆续续被叫着去了不下数十次。 连姜母都看不过去了,说,“咱不去了,随缘吧。不结婚怎么了?姜家又不是养不起一个女儿。” 姜父也笑着说是,女儿眼光高,那是那些男人没福气。 随缘吧,遇不上就算了,万一哪天缘分就到了呢。 姜泠笑着抱住他们,眼圈泛起微红。 再后来,姜父姜母上了年纪。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