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富江只是抿嘴一笑,说: “你这是气急败坏了吗?你真可……我就知道你很可。可是呢……我光靠着看你这张不开心的脸,别说熔炉里,哪怕是整个人被进猪的肚子里,变成人彘,被几万个人看着不准死,夜夜哼哼唧唧,我都能开心得要死呐!” 锡安越是噘嘴,她就越是开心,甚至忍不住伸出自己的手,在锡安指尖的光线中疯狂地燃烧,接着连骷髅都算不上的骨粉便摸到了锡安右边的脸颊上,接着洒落。 而她受到这等痛苦一声不吭,锡安只能见到她的体重新生长,头罩燃尽,而她的面孔就在光中疯狂地大笑。 笑了没一会儿,富江才觉没劲,而停止了。 “你也来给我笑一个啊……我还没见过你在我面前笑呢。”她叹了口气,才说道,“你尽管可以用任何方式毁灭我……来让我回报你,当初我被你救下的恩情,嘻嘻。” 锡安也不听这疯癫的人继续说话,只是问她: “你的身后有其他人吗?你们这个教团里还有其他和你一样特异的人吗?!” 谁知,富江突然愣住了。 她在原处一声不吭,因为她久违地再次受到了来自眼前家伙的无言的轻蔑,这是她难以忍受的侮辱。 “为什么人的身后一定要有人?是不是,非这样,你就不信人能做到点什么?也不信我能做到点什么?你也就不知道用你的力量杀死谁?且不知道去击倒什么了吗?” 她不乐地、冷冷地说道。 她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她发现这人没在听她说话,而在听其他的地方。 是风管的近处,十几个人围成一圈小声地讨论,还是远处,越来越喧闹的辩驳与争论。 这座原本宁静又和平的城市,随着那份播音的发出,逐渐崩溃。有的人惊愕失,有的人喜不自,无数的情在声嘶力竭中,混合着寻求与拒绝,让地下的避难所忽然喧闹沸腾。 “你知道吗?是你毁灭了这里。” 她说。 “原本我们按照一种方式生活,大家都是兄弟姊妹,互帮互助。可你突然进来,和一号对质,就变成这样啦!” 听到这话的锡安冷淡地说: “难道不是你窃听并公布了我们的谈话,才变成这样的吗?” 他在思考对富江的处置。 “那你可冤枉我了!我哪有这种力量呀。我顶多是让它来得快一点。”说到这里,富江突然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说道,“说来,你既然想制止这份争吵,不妨让我来教你一个方法吧……” 这倒叫锡安好奇了起来。 “什么方法?” 他看到眼前这可怕的美丽的望的怪兽用她正在增殖的肮脏的手轻抚自己的嘴,开怀地说道: “其实啊,这个方法,人类是最常干的!而神话里不是早就说过了……你看上帝见到一座索多玛这样罪恶的城市是怎么做的呢?它降下火雨把里面所有的人全部杀光!然后他又对人类的腐朽到绝望,于是又怎么做的,就是只留下了一个诺亚建造方舟……然后用一场浩浩的洪水将所有人杀了个干净。” 说到这里,这不知多少代的富江就鼓着膛,兴奋极了,一边拍手,一边快乐地大叫道: “如果你说你要救人类,那你为何不把我杀光,不把所有坏人、怪兽、宇宙人全部杀光?杀到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你拣选过的好的人,不就好了吗?你如果讨厌这一切,就把这一切全部杀光呀!就像你杀死我了一样,全部杀光不就好了吗?然后等你拣选的那些特别的人缓缓发展……嘻嘻。这岂不是妙哉美哉?” 说罢了,眼波转,她又看向眼前的人。 这是一种非同寻常的拷问。 结果眼前的人似乎只当她的话全是放,叹了口气,不咸不淡地说道: “你倒是能说话,总想惑我做一些可怕的事情。” “什么是可怕的,什么又是不可怕的?”这时,富江就离地画着圈圈,“说明你心中总有一些奇怪的顾忌,你还约束,有力量的人是不用约束的……我们这群乌合之众啊,在成立的时候就想过,任谁站在你这个位置,又想干涉人类,那他早就该统一所有人类了,叫所有人类都要受他管辖和约束!把其他的一切思想都打倒,好建立你独一无二的想法……唉,这难道不好吗?你不做,就自有人替你去做。” 她越是说,越叫锡安烦躁。 而她那双可怕的眼珠子也死死地盯着锡安,好像正在惑人的美人蛇。 只是一切都在变得沉静。 锡安继续盯着她,让她突然到难以忍受。许久,锡安才说道: “这样你就快乐无比了,是吗?” 随着话音落下,富江只觉自己的头发被一把拉住,而她正被拖在地上,不时就有尖锐的东西划过她的身体,但她一滴血都不出来,因为她被包裹在一种温暖的力量里。 “因为我看到你正在发怒,我已经快乐无比啦。” 但她不会因为痛苦叫喊,只是憋着力气继续说话。 锡安拖着这个怪物,飞出风道,直直冲出这喜马拉雅地下城市,一直从地铁的隧道里,直直出了地下城市,在这荒芜的高原群山间行走。 不知过了多久,她到自己被摔在了地上,于是勉强睁开了被风声刮扯而闭上的眼。她抬起头,发现四下无人,是片远离人烟的山间。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