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叠加出一层“贤惠居家”的滤镜。 江杳眯着眼看,顺便躲在段逐弦背后偷了会儿懒。 半小时后,江琛蹑手蹑脚走到门口,扒门视察了一次,发现他的宝贝弟弟居然真的在为他洗手作羹汤,还时不时地和段家小子亲密耳语,观摩片刻后,有点意外地离去。 江杳瞥了一眼虚掩的厨房门,和段逐弦拉远了刻意贴近的距离,随手打开手机里的音乐电台,让沉闷的空间汇入了不一样的声音。 “我哥是不是烦的?” “还好。” 段逐弦转身把切好的豆腐丢进锅里过水。 江杳不以为然地挑挑眉,默认段逐弦是故意端着,其实心里早都烦透了,只不过碍于沉稳人设,才表现得这么淡定。 在他印象里,段逐弦一向是个边界很强的人。 记得上学那会儿,他为了把段逐弦忽悠进隔壁班的排球队,以便后能和他正经八百对战,特地请段逐弦去学校附近吃过几次饭。 段逐弦每回都强调“不要带别人”。 他只好屏退那帮排球队的兄弟,独自赴约,搞得跟偷情似的。 江杳切着胡萝卜丝,忽然纳闷:“说起来,我都没跟我哥讲过这边的具体地址,也不知道他怎么摸上门的。” 段逐弦道:“昨晚在附近的路口看见他,顺手捎回来了。” 江杳切菜的动作一顿:“你怎么认出他的?我跟我哥长得又不像。” 这话没说错。 江琛属于英朗型的长相,五官周正,但不算太出挑。 至于江杳。 段逐弦看了眼身边系着蓝围裙,拿出科研态度研究如何切出完美胡萝卜丝的男人。 红齿白,眉眼漂亮,万中无一的好皮囊,扔进人堆都能自带聚光灯。 “我见过你哥。” 段逐弦不咸不淡地解释。 江杳“哦”了一声,没多问。 估计是在哪个生意场合吧。 但其实是高一那年的情人节,在一个电影院门口—— 江杳和江琛拿着情侣款茶走出来,挤在散场人群里打打闹闹,举止十分亲密。 当时段逐弦以为江琛是江杳的男朋友,正巧就在几天前,江杳向他吐过自己的取向。 晚上,段逐弦心烦意,彻夜难眠,第二天正逢开学考,那是唯一的一次,他排名掉到年级第五。 对于这个早已预见的成绩,段逐弦坦然接受。 反倒是江杳急得要命,胡分析一通后,怀疑段逐弦谈恋了。 趁着大课间,江杳特地跑到段逐弦教室外面的走廊上,像个教导主任一样在他耳边不停念经:“段逐弦同学,你知道学生最重要的是什么吗?是学习!你可千万别干早恋这种傻事,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段逐弦周身自带安静的气场然无存,被这张胡猜忌的嘴聒噪烦了,只好保证绝对不会早恋,并当着江杳的面,随手解开一道高考超纲题,江杳这才终于放心。 他反问江杳:“那你呢?” “你说早恋?” 仿佛听了个笑话,少年着天光,懒懒靠在窗外,桃花眼弯出灿烂的弧度。 “不可能的。”江杳不屑地说,“恋影响我拔剑的速度,我的剑只会斩断情丝。” 段逐弦起眼皮,不声看着江杳,像是映了一抹在眼中,烦了好多天的心,终是被这信誓旦旦的话抚平。 尽管在不久的将来他就会领教到,少年人随口一句的承诺,究竟有多不可轻信。 这次月考失利之后,段逐弦隐约觉到,江杳对他似乎没有以前那么执着了,来找他切磋难题的次数也逐渐变少。 有时在路上碰见,江杳也只是从兜伸出手,散漫地朝他打个招呼,手回兜里的瞬间,视线便立刻飞向别处,被其他更有趣的人和事引。 直到下一次月考,他登顶第一,以学校历年来从未有过的离谱分数把江杳死死在下面,江杳的目光才重新回到他身上,重新只属于他一个人。 案板边,江杳一边跟着音乐哼歌,一边琢磨何为“滚刀”,朝茄子比了两下,怎么都觉得不对。 耳畔忽然落下一道低沉的嗓音:“这样斜着切。” 下一秒,拿刀的手背被温热的掌心覆盖。 他下意识往后侧退了小步,后背撞在一个膛上,正巧是对方心脏的位置。 怦怦,怦怦。 脊柱连同身体仿佛被那平稳有力的心跳声摄住,一时动弹不得,竟任由对方握着他的手,缓缓切了几块。 “知道了知道了。” 猛回神,江杳语气生硬,听着不怎么耐烦。 挣开束缚后,他三两下切完剩下大半,然后给茄块裹上淀粉,扔进油锅,咔哧咔哧挥动锅铲,一双手如同出逃般麻利迅速。 茄子被发出鲜香。室温宜人。身后男人神情专注,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耳尖上,电台正巧唱到一句“我为你翻山越岭,却无心看风景”。 第17章 “不如多留几天。” 磨蹭到两点多钟,终于磕磕绊绊做出六菜一汤,经过江杳一通强行摆盘,卖相意外地还不错。 至于味道。 江杳浅尝了一鱼香茄子。 很难评…… 决定给阎王爷定夺。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