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
门路地将刚刚特地剥出来的
油先下锅。他们收集的木柴很干燥，烧起来火很大，
油一下锅，立刻炼出油脂，香味混着油烟飘出来。廖成
鼻子，肚子里一下打起了鼓，馋得他口水都快
出来了。他问：要不要烧小一点火？
不用。夏
浓快速翻炒着，头也没抬，等淡黄
的油迅速化为油脂之后，他从旁边的叶子上拈起鱼，一尾一尾放入锅中，大火快煎。油在锅中噼啪作响。鱼放进去一会就定型了，一阵阵鱼特有的香味飘出来。
廖成的口水咽得更
了，眼睛一直盯着鱼，眼珠子差点没掉进锅里。夏
浓看他这样，问：廖成哥，你想吃什么口味的鱼？廖成立刻反问：都有什么口味的鱼？
夏
浓琢磨了一下手头的材料，可以做阉割版的糖醋，红烧和香煎糖醋糖醋糖醋！廖成一口气喊了出来，喊完问夏霍渠和燕昔年，你们呢？
燕昔年和夏霍渠都笑。
燕昔年笑着侧头等夏霍渠的回答。
夏霍渠看他一眼，就糖醋吧？很久没吃过糖醋鱼了。
几个单身汉，平时一般不开火，在食堂点小炒的次数也少。
夏霍渠和廖成是舍不得，燕昔年则因为太忙，顾不上口腹之
。食堂逢年过节偶尔也会有鱼，不过为了省事，一般都是炖鱼块，那味道，只能说尝个鱼味。
廖成眼盯着他们做决定，愉快道：他俩没意见，就做糖醋鱼吧。
好嘞。夏
浓将煎好了的鱼
用树叶盛出来。他们今天出门没有带盘子，不过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巨大的植物，随便找几棵无毒的植物，摘下大叶子，摆在地上就可以当盘子。
鱼两面煎得金黄，
像蒜瓣一般，尾巴酥脆得轻轻一折就断了。一股鱼香味一个劲地飘出来。
夏
浓咽咽口水，目光转回锅里。他先将
油倒一大半出来，就着底油爆香糖和醋，倒了一点水下去熬糖醋汁，熬香熬浓后，将汤汁盛出来，浇在鱼上。灼热的汤汁浇到鱼上还在冒泡，鱼香味和糖醋味一齐冒出来，饶是沉稳如夏霍渠，喉头都动了动。
廖成更是眼巴巴地问：可以开吃了吧？
吃，趁热吃！夏
浓笑了一下，麻利地洗锅倒入先前盛出来的油，放辣椒蒜管，我先炒个。廖成给他打下手，那不成，哪有不等厨师就上桌的。
燕昔年则道：
炒就行，大火快炒，更有嚼劲。夏
浓抬头笑了一下，好。大火快炒，淋上黄酒酱油，泛着油花的微黄汤汁在里面翻滚，干辣椒的香味和的香味一起爆出来，香得人胃都在搐。先腌制过，炒得极
，并没有发柴
。夏
浓拿起一双刚准备好当筷子的树枝，在锅里夹了一块小块的，递到他哥眼前，哥，你尝尝咸淡。夏霍渠一低头，尝了一口，
一咬就分离了，多汁，咸淡刚好，微辣。夏
浓期待地看着他哥，哥，怎么样？廖成两人也看过来。
夏霍渠竖起大拇指，
了，咸淡刚好。夏
浓笑了一下，伸手抓起翠绿的蒜苗，一把扔进锅里，快速翻炒两下，出锅。开饭。
四人席地而坐，拿着木头做的筷子，夹菜吃。
廖成想吃糖醋鱼很久，第一筷子就夹向糖醋鱼。
煎得焦黄酥脆的鱼裹着酸甜可口的酱汁一入口，他呼呼一边吹着气一边舌尖充分
受鱼的美味，哪怕大灾难前，他也没吃过几次这么美味的糖醋鱼。尤其这甜中带酸的浓稠酱汁，非一般人真调不到这么好。
鱼
也好吃，先腌制过，有点淡淡的咸味，大火快煎之下，鱼腥味全转为香味，香得他快把舌头
下去。廖成眯眯眼，鱼
里的骨头煎酥了，他牙口又好，
本不用吐骨头，嚼吧嚼吧一口吃了。吃完第一口，廖成忍不住朝夏
浓竖起大拇指，你手艺是这个。夏
浓笑，多亏廖成哥你火烧得好。正宗柴火铁锅做出来的菜，火猛锅薄，三两下把菜做
了，鲜味都锁在里面，想不好吃也难。第15章 韭菜
四人吃了七条鱼一大只
，起码二十斤下肚。吃完了，四人都懒洋洋地坐在原地吹着风不想动。
四人坐在
影里，风有点凉。夏
浓刚吃
，血
都涌到胃里去了，脑袋一点一点地犯困，抱紧了胳膊往他哥身上蹭。他哥低头看他一眼，
下外套围他身上。他低头轻嗅了嗅，衣服里有他哥特有的香味，这香味让他极为安心。
他抓了抓衣服，问：哥，你不冷啊？
不冷，睡你的。他哥拿温热的手摸上他额头，问，要不要枕我腿上？
夏
浓困得
糊糊，下意识点头，
股往下面挪了挪，躺下去枕在他哥腿上，动作自然无比。燕昔年转头看他们兄弟，目光有些奇怪，他也没反应过来，扯了身上的衣服，欣然入梦。
在睡着前，夏
浓隐约听见燕昔年道：风那么凉，还说不冷，穿我的吧。说话间，另一件带着体温的衣服垂到他胳膊上，想必是昔年哥的衣服。
他哥说什么他没听见，他下意识地又扯了扯衣服，将其中一半盖到他哥身上去，然后放心地睡着了。
夏
浓也就睡了一会，在外面睡觉他不踏实。睡醒后，他左右张望一眼，他哥还在原地，燕昔年和廖成却不在了。
他
有些发晕的额头，昔年哥他们去哪里了呀？说是去附近转了转。夏霍渠将水壶递过来，喝点水。
夏
浓接过来喝了，哥，我们今天回去吗？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回。夏霍渠道，晚上猎物多一些，看能不能打着什么。
夏
浓心跳加快，觉有些刺
，我们晚上还出去啊。没有你，我和昔年去。
啊？夏
浓高涨的热情像个被戳破的气球一般，一下就缩水了，我和廖成哥留在这里？夏霍渠：我们出去也待不了多久。醒神了没？带你在这片小山村里逛逛。
夏
浓拖着睡得发软的腿站起来，晃了晃脑袋，上午不是逛完了吗？上午只是
略翻了翻，这个小村庄也不止一波人来过，我们不翻出了那么多东西？这话也是，夏
浓打起
神，背上背包，跟在他哥后面。两人在村里逛了一圈，发现废墟边上有许多菜地，大多东一块西一块，不成规模。
菜也多淹没在草丛里，长得很是瘦弱，叶子还被虫吃得差不多。
两人转悠了
长一段时间，找到了一把蒜，挖了点婆婆丁还有野油麦。夏
浓身上有好几处被草叶割伤了，汗一，就刺疼发
。他挠了挠，也没说，只是这动作和热得通红的脸以及被汗冲得一道一道的脖子暴
了他的难受，夏霍渠看了看天
，先回去，你昔年哥他们应该回来了。要不再逛逛吧。夏
浓又挠了下脖子，挥手驱赶嗡嗡飞过来的小虫，我记得前面还有好几家带着菜园子。上午在废墟里搜罗物资的时候他也不是完全没观察过周围的情况，哪些是荒地，哪些是菜园子他还是能分得出来。
夏霍渠答应了，走吧。
夏
浓紧了紧身上的背包，拄着手中的竹子继续往前。他们一路走还得一路敲击前方的杂草，免得不小心撞上什么厉害的蛇虫。
这小山村早没人了，菜园子荒废许久，哪怕偶然找到什么菜，能吃的部分也不多。
他们没走多久，在菜园子里找到一小片胡萝卜。
胡萝卜的叶子看着
繁茂，没怎么被虫祸害，结果拔起来一看，底下结的胡萝卜也就和人大拇指差不多，又短又细，还有许多小须。夏
浓难掩失望，气吁吁地说道：看着叶子那么大一蓬，怎么那么小。没人追肥，自然长不出多大的胡萝卜。夏霍渠道，先拔，多拔一点也能凑盘菜。
夏
浓一点头，弯
继续使出吃
的劲儿拔萝卜。两人忙乎好一会儿，将一小片地的胡萝卜都拔出来了，慢慢也攒到了小半袋子散发着独特气味的胡萝卜。
夏
浓心情又好了起来。夏霍渠见他一会垂头丧气，一会眉开眼笑，眼睛里也带上了笑意。
夏
浓浑然不觉自己多次变脸，他打起神继续往前走。在某处废墟后面，又是一处菜园子。
夏
浓用手中的竹竿劈开杂草，惊喜地发现下面有菜秧，哥，是辣椒苗！现在已经种菜夏
浓认菜秧已经认得很准了，还有两株茄子。他兴冲冲地蹲下来要挖。
夏霍渠拎住他的衣领，轻轻将他拎起来，没必要，这些都是野苗，就算种好了也不会结多少果。
哦。夏
浓低头看看，
脸可惜。夏霍渠带着他继续逛，看能不能找到别的。
我估计很难了，菜地一般种茄子辣椒冬瓜南瓜就算有别的，也不是好苗
夏
浓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前走，话还没说完，眼睛忽然瞥见一丛绿油油的植物，他猛地扯住他哥的衣角，哥，你快看！那是什么？什么？
韭菜！那是不是韭菜？！
夏
浓走前几步，扒拉杂草一看，面前一大绿叶夹杂着杂草往四面八方
生长。他伸手揪下一片叶子，又
又厚的叶立即被出绿汁来，散发着韭菜特有的辛辣味。夏霍渠笑，看来我们运气不错。
割了回去吃吧？夏
浓将旁边的杂草一齐扒开，一、二、三、四、五、六，一共有六株，够我们吃的了。割吧。夏霍渠道，小心里面藏有蚂蚁，我来。
夏
浓从包里翻出劳保手套戴上，我也一起。兄弟俩一株株韭菜割过去。
背包里装不下，每割一把，两人就从边上顺手割点杂草把韭菜捆起来。
韭菜不知道在这里肆意生长了多久，里面也不乏老叶黄叶，这些都不能要。
两人简单清理一下，最后能要的韭菜足有十四把，拎起来起码小十斤。
夏
浓抱着韭菜笑，觉像割的草。一般的菜远没这个产量。
夏霍渠道：韭菜比较好放，带回去分一分。廖全楠不是给过你笋？送把去他家，还个人情。
夏
浓没想到他哥还记着这事，有些意外，连忙点头。夏霍渠擦了把汗，走吧，估计找不到什么菜了，你昔年哥他们也该回来了。
夏
浓跟着他哥往前走，走了两步，忽然停下来。夏霍渠看他，怎么？
夏
浓转头看着割过的韭菜，哥，这韭菜应该是大灾难之前种下的吧？看这整齐的痕迹，不像野生。
夏霍渠一听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你想挖回去种？
嗯！韭菜不是吃叶子吗？割了一茬又长一茬，我们屋子后面也没种什么，正好种这几株韭菜。
夏霍渠原本只是懒得费神，听他这么说，也没意见，那就挖。
夏
浓特地从背包里掏出小锄头，又翻出布袋，哥，我们一人一边开挖，用不了多少时间。韭菜叶子都被他们割完了，只剩下
，挖起来确实不怎么费劲。夏霍渠力气大，一锄头掘一大把土，三两下就能挖起一株。
夏
浓慢一些，胜在干劲十足，挖一株也用不了多久。两人挖的时候特地在
那里保留一点土，挖完连土带
布袋里，重归重，但里面全是收获的喜悦。两人回到临时小基地的时候，燕昔年和廖成已经回来了。
廖成一见夏
浓便道：嚯，你们干什么去了，
这一头一脸的土。挖了几株韭菜。夏
浓将手中抱着的韭菜放下，又打开背包给他们看，系非常发达，长得非常好，廖成哥，你们要吗？要的话分你们两株。廖成凑过去看了一眼，嘴里道：要这玩意儿干嘛啊？去老刘那里换两株，又方便又放心。
夏霍渠道：没变异，确实长得
好。廖成便不再多说，拎过自己的背包亮出来给夏
浓他们看，你们割了韭菜，正好我们找到一窝蛋，估计是上午那些生的，晚上吃韭菜炒蛋吧？夏
浓没意见，正好点油出来炒。是啊，韭菜炒蛋也好久没吃了，我路上磕烂了一个，那蛋黄都是橘黄，正宗的土
蛋，用来炒韭菜肯定香。两人一唱一和，越说越起劲，险些没把自己说得口水滴答。
燕昔年抬头看看天
，那就早点做饭吧，正好晚上早点出去，早点回来。好嘞，小浓，我给你打下手，晚上吃什么？
夏
浓琢磨了一下，征求哥哥们的意见，我们下午还找了半袋胡萝卜，要么吃韭菜煎蛋、汤胡萝卜和手撕？正好把煮一遍，好保存。廖成第一个赞成，我没意见！我来切辣椒，也好久没吃手撕
了。夏霍渠摇摇头，这年头，难道有什么东西经常吃？
那必然是没有的。廖成愉快道，趁着现在材料足，人也有空，我们好好做几个菜，祭一祭五脏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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