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星澜儿时经常在齐爷爷那儿买些小玩意儿,他做的玩具手工都很 巧。如今见故人还健在,也不由得甚是欣 。 “齐爷爷,你家里人都还好吗?” “……”提起这个问题,齐爷爷眼圈霎时一红,开始止不住地掉泪,“死了,都死了。魏军来屠城的时候,我那老伴儿,我的儿子儿媳,最可怜的是我那才几岁的小孙子,全死了。” “……!”梁星澜和魏龙 都是心底猛地一颤。 魏龙 直到这时才切身认识到,当年自己和母亲到底怂恿着魏虎啸犯下了多么深重的罪孽! 魏龙 的本意并不是要屠杀梁国的平民,但是他们不曾在这方面专门约束过魏虎啸,就相当于是一种纵容。 “那……那您……”梁星澜说话的声音已经抑制不住地颤抖而哽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没事了,都熬过来了。”齐爷爷的神情和快又平静了下来,“还好有个小男孩儿当时刚好也失去了父母,我便把他收养了过来,与他相依为命。现在已经把他养到十多岁了,可以为我养老啦。” “那就好!”梁星澜长舒了一口气。 想想也是,这些还能存活下来的梁国子民,都是无比坚强的存在。 在他们最苦痛的时候,梁国权贵全都自顾不暇, 本就没法给予他们任何保护与照顾,他们在漫长岁月中一定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 而唯一从来没吃过任何苦的梁国人,大概就只有一直在魏国养尊处优着的梁星澜吧。 思绪至此,梁星澜真是恨不得狠狠给自己几个耳光。 他如今能做的,便是倾尽自己的努力弥补这些历尽苦难的梁国人民。 怀揣着复杂的心绪,梁星澜回到了马车上。 之后马车缓缓行回了梁国皇 曾经的所在地。 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了。 不过由于已经提前接到了要 回梁国皇帝的消息,当地人民简单重建了一下,盖起了几间能住人的小房子。 梁星澜自己挑了一间住,将魏龙 安置在了另一间屋子。 甚至他还怕魏龙 当惯了主子照顾不好自己,给他拨了个丫环过去。 那叫翠儿的丫环给魏龙 铺着 ,却 脸都写着不耐烦。 “翠儿姑娘,我知道你大约在想你我同为下人,你为何却要伺候我?不如我自己来吧。” “你以为你很聪明吗?”翠儿扭头白了魏龙 一眼,“我讨厌你跟这种理由无关。我爹娘都是死在魏国狗贼的手上,你觉得我能不厌恶魏国人吗?” “……抱歉。” “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完美姿态吧。我不吃这套。” 魏龙 唯有苦笑。他那句道歉是真诚的,但大概虚伪模样摆得太久,已经没人相信他的真诚了。 “好了。”翠儿嘴上不留情,但手上收拾 铺的动作丝毫不含糊,转眼就已经把 铺得平平整整,“有事情再叫我。” 说罢她便转身离开。 魏龙 凝望着翠儿的背影,心中暗暗 叹,才到梁国一 ,竟已切身 受到了魏虎啸当年犯下的那么多罪恶。 而此时,魏墨安派人把魏虎啸从大牢里拎了出来,押到了一个练武场。 梁雅辰正持剑在那里等他。 此刻的梁雅辰身穿银光闪闪的铠甲,平 披散下来的长发高高束了起来,哪里还有一丝花旦的气质,倒赫然像个英姿飒 的青年将军一般。 下人扔了一把剑到魏虎啸的脚边。 “拿起来吧。”梁雅辰冷冷开口,“我不杀无力反抗之人。你我公平决斗。” “……你要和我……决斗?”魏虎啸睁大了眼睛诧异地瞪着梁雅辰,“你不就是个戏子吗,还会武功??” 梁雅辰冷笑了一声。 魏虎啸这阵子都在牢里,自然消息闭 了些,不知道自己已经恢复了梁国皇子的身份。 “这不重要。总之,你若赢了,我便放过你;若输,便不能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魏虎啸 动地捡起了剑。 就算是在牢里魏墨安登基这么大的消息他也知道,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必死无疑,想不到竟还有一丝生机! 事实上,当魏墨安听到梁雅辰这个主意的时候,本是有些不赞同的:“魏虎啸这人蠢归蠢,身手还是不错的,万一他真赢了……” “什么嘛。”梁雅辰小嘴一噘,打断他道,“你是不相信我?” “……没有没有!”魏墨安很少见梁雅辰这般娇嗔的模样,骨头都快酥了,但还是保持着理智,“我是觉得阿辰你心善,这些手染血腥之事不如还是让朕来做,朕不介意为了你做个弑兄之人。” “呵。”梁雅辰淡淡笑了笑,笑容中却依稀透出一股寒意,“我未必有你想的那么善良。我想象着如何亲手杀死魏虎啸的情景,可是已经想象过千百遍了呢。” “……好。那便按你说的办。” 练武场上,魏虎啸率先一剑向梁雅辰的 口刺去。 梁雅辰向一旁一跃,轻松地闪开了。 然后他便反客为主,挽起一朵朵漂亮的剑花,朝着魏虎啸发动了猛攻。 魏虎啸哪里能想到,梁雅辰这段时间天天都在练武。 当初他跟纪清池试探般地提出能否帮他恢复内力的正常使用,纪清池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你不早说,加两味药不就好了吗。”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