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忽然传来亚瑟似是讥讽的嗓音。 阮软语气深沉:“你不会知道我在想什么。” 亚瑟怒火更甚。 上次祂在她面前杀掉这个新生的异种,她会因此难过! 这次祂照顾她的情绪,没有杀掉异种,只是让那个异种永远离开,她依旧抱有莫名的情绪! 祂冷冷盯着她,抬起手,指尖萦绕着一点光芒,径直朝阮软眉心钻去。 阮软立刻后退一步,捂住眉心,“你干嘛?” “我们没有关系了,你知道吧?” “你让我离开了,我也不再是你的奴隶。” “你是。”亚瑟眼神漠然,“只要印记没有抹去,你就永远是我的奴隶。” 阮软:“……” “但是你说,你不会再召唤我……” 好家伙。 亚瑟居然玩文字游戏。 亚瑟没有再理会她的话语,再聊下去就要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星星点点的光芒穿透她的手背,进入了少女的眉心。 祂也终于看到了她刚刚的所想。 脸 骤然变化,但因为有面罩遮挡而只能 受到触手在面罩之下 动,而能够清楚让人注意到的,则是祂骤然变化的音调。 似是恼羞成怒。 “你!” “你怎么在想这些浅薄而无用的荒唐东西!” 居然在这种情况下想和祂…… 自从见到章鱼变异怪,就不停地在回想那一晚,按捺不住在脑海中把亚瑟这个丑八怪的细节填充完整的阮软 脸茫然。 “?” 怎么就浅薄而无用了? 怎么就荒唐了? 阮软想法拐了个弯,终于明白祂在看到了什么,不由得一阵无语。 离亚瑟远了几步,小声咕哝着: “明明你也很快乐。” 亚瑟:“……” 祂说:“我没有。” 阮软摆摆手:“不用解释。” 亚瑟盯着她静默两秒,直接拎起了她,眨眼之间便回到了祂的住宅。 依旧是在二楼的角落。 她原本的房间,没有一丝变化,甚至连尘埃都没有。 阮软视线陷入黑暗。 “……” 别,千万别是她想的那样。 亚瑟冷冷说:“我向你证明。” 阮软:“?” 亚瑟:“我并不快乐。” 阮软:“不用证明,我相信你。” 亚瑟盯着她看了两秒,漠然点评:“撒谎。” 阮软沉默了。 皮质手套覆住了她的手掌,穿过指 , 扣在一起。 纯黑与纯白。 绵不休。 亚瑟像是在安抚她,“我是 神。” 生于黑暗,挣扎在最丑陋,最肮脏的角落,是最 恶的存在。 是世间一切荒糜之事的象征。 ……同样,也包括这种 -望。 祂说:“我天生就懂。” 阮软此刻的想法和阿诺德当时的想法达成了一致: 祂哪里来的自信? 话虽然这么说, 神还是在脑海中飞速回想了一遍书中的内容,为了及时了解对方的情绪与 受,又在她眉心注入了一点光芒,然后…… 亚瑟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她脑子里想的,比阿诺德带来的书还要丰富与详细。 阿诺德带来的书。 果然浅薄而无用。 远远不如少女脑海中的 彩鲜 。 阮软只觉得眼前似是迸溅出一道光,璀璨而耀眼,灼热且滚烫,寸寸都笼罩着 神的气息,沉沦在 -望的纠 之中。 亚瑟忽然开口:“你在之前说,也很快乐。” 沙哑的嗓音着重强调了“也”字。 阮软哼哼唧唧没有回话。 但确实很快乐,只觉得亚瑟简直突飞猛进。 ……花样繁多。 - 游戏场最后的建造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阿诺德结束了一天的监工, 面 风地回到家,房间内已经没有阮软的身影。 虽然是在预料之中。 但还是不可抑制地升起一丝难过。 心口闷闷的。 阿诺德开了瓶酒,烈酒入喉,他望着寂寥夜 ,漫天风雪,仿佛看到了坐在雪地中的孤独少女。 娇贵,脆弱。 可一眨眼,幻象随风消散,如同已经离开了他的女孩,是他亲手打破的这个幻象。 阿诺德又灌了一口酒,久违的 受到了孤独。 翌 中午。 宿醉过后清醒过来的阿诺德头疼 裂,洗了把脸,随便吃了点东西,照例去亚瑟的住宅关心亚瑟。 院子里的树木结出了更多的花。 各种颜 都有,每一朵都极为娇 人。 阿诺德看的有些入 。 仿佛一间踏进了光怪陆离的魔幻王国,畅游在梦幻的世界,在这里,那些追求与信仰统统都抛到了脑后,他什么都没做,却内心充实,无比 足,沉 其中,无法自拔。 直到一阵冷风吹过,他才勉强回神,知道树有古怪,便尽量克制住视线,垂头进了房间。 他站门厅。 鼻息还隐约能闻到花的香味。 宿醉后的头疼渐渐平复,舒缓着每处神经。 在这种温柔与惬意的时光里,似有所觉般,他抬头看向了二楼,正好看到了盘旋在脑海中的瘦削身影。 她逆着光,美的朦胧,嗓音浸了 般,如同远方传来的清澈神音,“中午好,阿诺德。” 阮软没有像之前那样乖乖留在玻璃罩之中,而是出了屏障,懒洋洋地在二楼逛着—— 亚瑟这次非常体贴。 不仅为她清洗干净,还帮她缓解了酸痛 。 这种突破下限后的体贴,实在是让她有点害怕。 害怕自己留在这里,会每天过着荒唐又 -靡的生活,并且沉溺每个愉快的夜晚。 阮软走下楼,问:“游戏场建立的怎么样了?” 阿诺德垂下眼,居然有些不敢直视,“一切顺利。” 阮软:“还招人吗?” 阿诺德见她眼神晶亮,像是很想为游戏场出一份力,他艰涩回应:“你不适合。” 不适合做任何劳苦工作。 她是需要被玻璃罩罩着,娇养着的鲜花。 阮软:“那我可以去看看吗?”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