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眉头,慢慢地睁开眼,盯着天花板几秒,才缓缓转到我脸上,微微一笑,凑上来吻了我的脸,下巴新生的胡渣轻轻摩挲着我的皮肤,贴着我的耳廓轻声说:“早,宝贝。” 我微眯双眼,冷静说:“放开我,不然护士们进来,对你名声不好。” 他呵呵低笑,头发,说:“你就是这样,即便自己不喜,也从来要用为别人着想的话语说出。好吧,我不对你怎样。” 他松开手,下了,自去卫生间梳洗,片刻之后出来,竟然胡子也剃了,身上皱巴巴的衬衫也换了,乍一看,又是那神采奕奕,不怒而威的夏氏总裁。我看着他,忽然醒悟过来说:“你,你怎会连换洗衣服都有?” “你昨天住我的胳膊一直不松手,我就知道回不去了,打电话让人给我送了一套过来。”他不在意地回答着,伸手出来,手指上绑着绷带,微笑着问:“还要睡吗?如果不要,我抱你去洗脸刷 我摇摇头,心里有些明白,昨天头痛发作,自身后按住我的人多半是他,那手指上的伤,应该也是我咬的。我轻声叹息,到底为了什么?这个人赶也不走,骂也不走,反抗也犹如隔靴搔,不起作用,难道真要走到撕破脸的那一步他才心甘情愿? 我慢腾腾掀开被子,昨晚大抵他们为我打了止痛剂或镇静剂,令我此刻仍觉全身发软,每一步都像踏在云朵一般。脚下一软,夏兆柏忙一把将我抱住,带笑说:“你现在还没有力气,我帮你吧。” 我静静抬头看他,看到夏兆柏脸上的笑变得有些僵硬,我才慢慢开口:“今天有空吗?如果没有,呆会推我出去,我很久没呼早上的新鲜空气了。” “好。”他笑了起来:“我会空出一整天陪你。” 我点点头,避开他的手,慢腾腾摸进卫生间,自己解决个人卫生。花的时间很多,力气也不够,但我很有耐,累了就歇一下,慢慢的,一点点做完。等我出来,却见夏兆柏在上的铺了小几,上面已经摆了热腾腾的生鱼滚粥,衬着碧绿的菜叶子,芳香扑鼻。我情不自微微一笑,说:“哪来的?” “七婆煮的。”他笑着回答:“她听说你住院了,刚刚打发司机送过来。” 我心中一暖,那味道其实一闻即知七婆手笔,我以前每次生病,她都必定煮这个粥给我喝。我接过调羹,坐下来尝了几口,说:“好味。你呢?”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说:“我可没这口福,老太太特地为你一个人做的。” 我淡淡地说:“一烟一杯咖啡当早餐,很不健康。反正有多,你也吃。” 夏兆柏眼睛一亮,说:“小逸,你……” 我打断他,说:“食不语。” 这顿早餐便在我和夏兆柏的沉默中度过。他一直带着笑在吃,而我则面无表情。饭后漱口完毕,他将我扶上轮椅,又给我在膝盖上盖上薄毯,说:“走吧,想去哪?” “水池子,我想去那边。”我淡淡地答。 他点头,推我出了房门,外面无一例外站着他的几个保镖,也跟医生护士打过招呼,我们一路畅通无阻下了电梯。清晨空气真的很凉,呼进来,仿佛能洗涤肺部浊气一般。我深呼了几下,微微闭上眼,耳边有鸟叫声声,庭院里有工人打扫声音,不远处,还能闻见海涛击岸。我吁出一口长气,抬起头,见到夏兆柏嘴角含笑,看着我的眼里是温柔,轻声说:“到了。” “谢谢。”我示意他做在池子边的石凳上,随后闭上眼。 他伸出手,慢慢摩挲我的脸颊,轻柔来回地抚,仿佛倾诉,也仿佛绵,我等了一会,才侧开脸,说:“别这样。” 他嘴角的笑意变冷,问:“为什么?有人都对你想吻就吻了,我连碰一下都不行?” “你不是,已经做出适当的,应有的反应了吗?”我淡淡一笑,说:“你这段时间不来,他昨天匆匆忙忙要走,都该是你有预谋的对吗?” 夏兆柏好整以暇地坐好,说:“你该知道,陈三少这次,犯了我的忌讳。怎么,你要为他说情?” “想必你那里也备好了条件来让我换。”我撇过头,看着池水,轻声说:“让我猜猜是什么?让我从此跟着你?不许跟他见面,然后换得他公司平安?” 夏兆柏微笑着看我,说:“我了解你,你是个善良的人,不会放任别的人遭池鱼之殃。” “是啊,你确实了解我,”我看着池水,轻声叹了口气,说:“所以才选择了这种,高调而幼稚的惩罚方式?” “我确实,可以做得更不动声,更致人死地。”他看着我,说:“但我后来放弃了,你知道为什么?” “因为我?”我抬起头,对视着他。 “是。”他笑着说:“我忽然意识到,我不是要对付商界敌人,我要的,是你。” “于是就威利?真直接。”我轻笑一声:“兆柏,你就不怕我恨你?将一个恨你厌恶你的人,绑在身边,又有什么意思?” “如果你不在我身边,那才真是没意思。”夏兆柏伸出手,握住我的手,正说。 “你非要如此?”我闭上眼,轻声问他。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