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道:“我怎敢不尊重你。伟大的夏先生。” 夏兆柏挑起眉,冷笑说:“是吗?那Simon Cheung算怎么回事?” 我装出这个年纪的孩子所能有的恼羞成怒,涨红了脸骂道:“你,你好卑鄙,你派人跟踪我,我又不是你的私有物,你凭什么……” 他一把抓紧我的胳膊,狠狠地吻了过来,一如既往的霸道,一如既往的不容抗拒。我本就眩晕,这下更是被他吻到缺氧,当他长驱直入,强迫我的舌一道共舞之时,我竟然觉一阵手脚发软,酥麻之自脊椎一路上爬,一时之间,宛若堕入水泥,绵软无力地仰躺在枕头上,仿佛要被他干空气,出灵魂一般恐怖,夏兆柏天生有这种力量,他仿佛生来就能够如此轻易掌控他人的神智,剥夺你冷静的思维和判断,令你的内心从里到外因为这种无法掌控而瑟瑟发抖。我宛若没顶之人,拼尽全力,才好不容易推开他,从那狂风骤雨一般的亲吻中为自己夺回重新呼的权利。 我大口大口地气,怒瞪着他,却从他的瞳孔里看到自己荏弱无力的模样。那等瞪眼,因为全无威慑力,看起来也宛若调情撒娇,我全身一僵,他却终于意一笑,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伸出食指,轻轻抹过我的,哑声说:“下次,再让别人碰这里,我不介意不顾你的身体要了你。” 我骇然,这人要什么样的男孩没有,难道真的要跟我这么个病秧子耗上么?我想起上一世那场事,有本能的畏缩和抗拒。夏兆柏见状目光变软,将我郑重抱入怀中,拍着我的后背,哄着孩子一样柔声说:“乖,只要你不搞出那么多事,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别怕。” 倒好像我才是主要责任人一样。一阵怒火涌了上来,我冷冷地说:“会说这种话,倒符合你的一贯逻辑 。” “恩?” “符合你一贯的强盗逻辑!”我怒气冲冲地挣开他,喝道:“林世东的事是他无能,我如果会被你怎样,是自己搞事,那你呢?伟大的夏先生,你就是最无辜的旁观者吗?啊?你没有行动力吗?你要被别人的反应左右着做出自己的判断吗?这么多事,出这么多的遗憾,还搭进去一条人命,你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全然不管,长久抑的怒火终于在此刻爆发:“是,林世东是无能,林氏是老朽不堪,你作为商人,在商言商,你确实可以有权吃掉它,任何人都没法责怪你。可你扪心自问,你是怎么并林氏的?你用了什么手段?董事局,内,你用的是人心里头最在乎的东西来打击别人,你让他没有活路,万念俱灰,人活着那点盼头被你踩在脚下践踏,然后你说你其实是要帮他,你不觉得荒谬吗?” “我的手段?”夏兆柏皱了眉头,问:“我冲着世东面子,对付林氏已是处处留情,瓦解一个公司,控制董事局,纵股价,买通内线,这都是常见做法,我不觉得那会致人死地。” 我气得浑身发抖,吼道:“林俊清呢?你明明知道林世东有多宝贝他,为什么要去引他让他背叛?你还,你还与他苟合,你这个王八蛋!” 他看着我,忽然笑了起来,摇头说:“小逸,你为什么觉得,我不能跟林俊清上?” 我脸上发烧,怒道:“我管你去死!” “林俊清是个什么玩意,”他玩味地笑了起来:“你在医院里也领教了,你觉得,那样的人,我需要引他么?” 我哑然无语,心如麻。 “我想,我还不屑于为了并一家公司,要献出自己的身体。”他呵呵低笑,摸摸我的头,我偏头躲开,怒目而视,他叹了口气,摇摇头,笑着说:“小逸,我跟你说说我的发家史,你要不要听听?” “没兴趣。” “那就算了,”他有些遗憾地说:“原本还想告诉你一个可歌可泣的故事,你不想听,我就简化成一句话吧,我夏兆柏之所以有今天,全部是靠自己的脑子和双手。”他语气中有自傲,也有沧桑:“我十几岁从大陆跑来港岛,吃过的苦,你无法想象,做过的事,我也不讳言。因为世界讲求的本 丛林规则,弱强食,我不怎么做,本就没法活。人若只剩下活下来这个念头,很多仁义道德,法律公义,就会像放一样没有价值。” “但无论我做什么,始终有我自己的原则,我不会违背自己的原则,不拿自己的私人生活去换东西,这是我其中的一个原则。所以,我不会隐瞒自己喜男人的事,我不会娶自己不喜的女人来政治联姻,我也不屑勾搭对我有用的人来达到目的,因为我觉得,那是弱者的行为。而真正的强者,用不着玩那套虚的。” 我听得心里有些莫名的动,忽然想起林夫人,当年她一介弱质女子,想必所谓的族人、董事局元老,都想拿她的婚姻做筹码,她却一意孤行,下嫁清贫知识分子,这里面又何尝没有生为强者的自信与傲气? 我转念一想,何必被他说服?随即反驳道:“那林俊清呢?你没有确切从他那里得到想要的东西,林氏怎会跨得那么快?” 夏兆柏冷笑起来:“林俊清的事,我不想说。你只需知道,他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就行。至于我跟他上,这在同志圈里,不过司空见惯的常事,我们都是单身人士,都无需对谁负责,为何不能呢?” 我顿觉语,随即想起一事,驳斥道:“夏先生,你还忘了一件事吧。当初蓄意破坏林世东名誉的事,难道不是你一手做的? ” 夏兆柏悲哀地看着我,叹了口气,说:“小逸,我与你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我是什么人吗?夏兆柏就算是个王八蛋,可也不会是下作的王八蛋。” 我心中一跳,颤声问:“不,不是你?” “简逸!”夏兆柏大吼一声,怒道:“林世东身边到底环伺了多少不怀好意的人,你又知道什么?你只会将罪名简单地扣在我头上,对我又何尝公平了?” 我呆呆地抬起头,问:“那会是谁?” “我知道是谁,但我不会跟你说。”夏兆柏冷冷地说:“放心,该做的事,我早已做了。” 我脑中一片空白,忽觉肩上一热,却见夏兆柏俯下身来,专注地看着我,目光深邃如海,柔声说:“小逸,别怕,这样的事给我做就好,你不用想这么多。”他握住我的手,说:“你还是单纯,记住,世界上很多事情,很多人,都不是眼见为实,要多个心眼保护自己,好吗?” 我听得一头雾水。 “不明白就算了。”他宠溺一笑,我的头发:“我来帮你挡吧。”他看了看我,问:“上次给你的钥匙 ? ” 想了想,从脖子处拉出一条红绳,上面穿着他上次送我的黄铜钥匙。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