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耿天反应过来,一个大步窜到景泰蓝身边的耿朝福一把抢过景泰蓝手中举起的羊皮,入手的柔软让耿朝福愣住了。 仔细翻转了一下,清晰的边和还没有刻意修建的形状无不提示手中的就是那个硬邦邦的东西,可柔软,甚至比老棉布都要柔软的触让耿朝福有些摸不着头脑。 “天儿,小七,你们来看看,这东西是羊皮?咋这么软乎?” 是疑惑的耿朝福让本就心存疑惑的耿天、顾伟齐齐靠近,一人扯一头,入手的刹那,耿天就知道这还真就是羊皮。 而顾伟则是惊讶,大吃一惊的顾伟抬起头看了看并不在意的景泰蓝重新翻看着。 “叔,你啥时候会做羊皮了?” 腹疑惑的耿天松开手看向景泰蓝,耿天的询问让景泰蓝很是诧异,“一直都会的,天娃娃不是知道吗?” 景泰蓝的反问把耿天问的一愣,在耿朝福询问的目光下快速摇摇头,“不知道,师傅没说,去的时候叔没做。” 呵呵一笑的景泰蓝蹭蹭头顶,“那就是忘记了,羊皮、马匹、牛皮都会做的,山里人谁不会做这东西,不光能做,老寨还能自己染。” 无所谓的景泰蓝脸的笑意让顾伟心底一动,放下手中翻转的羊皮,“容易吗?” 突然出声的顾伟引了景泰蓝的目光,再次蹭蹭头顶的景泰蓝摇摇头,“不知道,反正山里人都会。” 好像明白什么的耿天停住了询问,与顾伟对视一眼,跟景泰蓝商量了一下顾伟带着从景泰蓝哪里借来的羊皮离开了双鸭屯,临走时,俩人还嘀咕了半响。 直奔县里的顾伟赶在下班前,堵住了准备离开的胡岳,没有多言,只是把手中的羊皮递给胡岳,看看顾伟又看看到手里的柔软。 仔细翻看了一下的胡岳眼睛刷的一下亮了,“削制好的羊皮?谁做的?打算怎么?” 打断胡岳的急切,郑重的面对胡岳的顾伟第一次出了少见的肃然,“二哥,双鸭屯没有那个能力带上所有人,小王村可以,剩下的就算了,小王村毕竟有大片的草场,人也能吃苦肯干。” 预料之外的回答让胡岳脸上的笑意与急切消退了一些,放下手中的羊皮认真的去想,仔细推敲后,胡岳不得不承认,小王村的人确实能吃苦,而且最主要的是,小王村大河,哪怕距离大河的位置稍远,可那也是县里唯一一个靠近大河的村镇。 无奈的笑了一下,算是默认的胡岳送走顾伟,沉默的坐了许久,而回到双鸭屯的顾伟又跟家里开了会,第二天一早,找来了耿顺、张百利、赵国军、乔刚四人,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四人看到站在院子里的顾伟、耿天时,好笑的同时也充了疑惑。 没等几人出声询问,直接把羊皮摆在桌面上的顾伟把决定讲述了一遍,齐刷刷的目光除了复杂还是复杂,安抚的冲着四人笑了一下,端着水壶进屋的耿天轻关房门,坐在了顾伟身边。 目光在四人身上转了一圈后,耿天把目光落在了赵国军身上,这四人其实最有魄力的就是赵国军,看似做主的是耿顺,但很多时候,赵国军才是看问题最远的一个。 而且最重要的是,赵国军曾经跟小王村人干过活,对于小王村的人了解的要深一些,落在身上的目光让赵国军皱了下眉头,了有些涨疼的额头,“天儿,想好了?定小王村?” 深一口气的耿天肯定的点点头,“小王村的情况跟双鸭屯差不多,都是省里都有名的穷困村,而且小王村的人比双鸭屯还少,肯干能吃苦是其一,二是那地方是整个县城最靠近黑龙江的地方,虽然不能直接用哪里的水,可能够进行改道,换句话就是把黑龙江的水往小王村引。” 耿天的话刚落,赵国军皱起了眉头,“钱哪?钱从哪里出?至少要有羊吧,还有就是江水改道这笔费用谁出,咱出怎么算?” 一下子掏到点子的赵国军让耿天、顾伟同时笑了,齐刷刷的目光看向张百利,“百利哥,下面要你去了,去找小王村,这钱咱出,就是羊也由咱们买,算是双鸭屯雇佣小王村的。技术教给他们,销路咱们找,但是,成本收回来之后,以后小王村每出一件羊皮纸品,要给双鸭屯四成的利润。” 细细的把分成讲述一遍的耿天让几个人皱起了眉头,要说反对倒也不至于,只是都是在农村长大的,这样的分成一天两天还成,时间长了早晚是个问题。 而这些顾伟和耿天已经想到,四成利润并不是永久的,五年,只要五年,双鸭屯全面撤出,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无论是耿天还是顾伟,并不想惹来众怒,可现在情况是,双鸭屯想要吃独食是不可能了,现在仅仅是县里来人,可随着双鸭屯的产业铺开后,找上门的人也将越来越多,只有在这条船上的人越多,分担的力也将越大。 到了那时候,整个f县四处开花的时候,哪怕是出头鸟,双鸭屯也不会惹来太大的注意力,一个人富有引的目光和全县富有引的目光绝对是两种概念。 不管社会怎么进步,贪婪是人的天,不能真等到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双鸭屯身上,到那时一切都晚了。 商量了一夜的老耿家最后定下利益分割,而小王村只是第一个,下面的则是噶维,但出面的将不是双鸭屯,而是噶维自己,不管是集资还是借贷,双鸭屯不会手,只是会在噶维定好章程后出人,拉着噶维走过第一年,利润双鸭屯一手不沾。 而这点,连夜赶到的胡瞎子也代表村里同意了,至于噶维最后怎么定,只要等信就好。 ☆、 第122章 短短三个月,快速的超出想象,四百头种羊赶到了小王村,其中踹了崽子的占了近半,不提种羊进入小王村那天,小王村人的喜悦。 让耿天没有想到的时,噶维的人选择的竟然是种粮食,看着坐在自己面前因为紧张而显现的有些拘谨的噶维村村长老年头,眨了半天眼睛的耿天愣是半响回不过神。 同时傻眼的四人把让坐在一旁的胡瞎子出一抹淡笑,手中的烟袋锅咚咚咚的敲在了炕沿,“天儿,中不中给个准话。” 胡瞎子的喊声惊醒了傻眼的耿天,看看诧异的耿朝福又看看带有深意的胡瞎子,秃噜一把脸的耿天出一丝无奈。 与身边的耿顺、张百利、赵国军等人换了一个眼神后,沉了半响的耿天越过胡瞎子认真看向老年头,“年叔,要是俺没理解错,您的意思是噶维村的粮食以后给双鸭屯处理?是这个意思吧?” 出一抹僵硬的笑,了大手的老年头点点头,“小耿,你看这事中不?” 心底沉了一下的耿天这一刻脑子是前所未有的清亮,本没有犹豫,在老年头期盼的目光中缓缓摇摇头,“年叔,这不成,是谁的就是谁的,噶维的情况跟双鸭屯不一样,双鸭屯走的是纯绿线路,俺们的粮食都给分区送去了,说句不怕大家伙不乐意的话,粮食是俺自己的,俺能保证没有丁点化肥,可噶维…” 停顿了一下的耿天看了一眼低头的胡瞎子,“噶维的俺不敢担这个责任。” 就差直接说不信任的耿天让老年头眼底闪过一丝焦急,“小耿,俺给打包票中不,噶维的一定不上农药。” 可紧闭双的耿天还是没有点下这个头,对于耿天来说,可以帮却不能捆在一起,尤其是进口的东西,耿天能保证双鸭屯的,毕竟在眼皮底下的东西,可噶维,耿天不能。 不过到底有胡瞎子的关系,耿天还是留了一口,当老年头因为失望而弯下脊背时,抿了下双的耿天深一口气,“年叔,双鸭屯虽然不能跟噶维捆在一起,但俺能帮你们找销路,不过必须保证粮食的质量。” 留有一线的耿天让老年头虽然不是很意,但还是松缓下紧锁的眉心,扯动依然有些僵硬的笑容,算是点头。 送走吃过午饭离开的老年头,皱起眉心的耿天来到耿朝福的房间,坐在炕上端着大茶缸的胡瞎子听到脚步声后冲着紧缩眉心的耿天呵呵一笑,“犯愁了吧。” 无奈的了额角,“胡爷,这谁出的主意?咋还种粮食了?噶维的地不多啊。” 这也是耿天搞不懂的地方,呵呵一笑的胡瞎子点点头又摇摇头,“噶维的地不算少,也有几百亩,只是分的比较开,种粮食也不是谁决定的,村里人一起商量的结果。” 胡瞎子没有说,村里人之所以决定种粮食,也是因为双鸭屯,按照村里人的意思,最好是能捆上双鸭屯这辆大车,到时候,还愁粮食价格低吗? 不过早在村里人做出这个决定时,胡瞎子就知道这条行不通,外人或许不清楚,可胡瞎子多少知道点,双鸭屯的粮食那都是送给解放军的,别的不说,就是那质量也是数一数二的,那真是一点化肥没有,全靠农家肥催的。 噶维?别说没有那老些农家肥,就是有,那些喜挣俏钱的懒汉子也不一定乐意沤粪,养肥,按照胡瞎子的意思,其实最理想的还是守着国道赚钱,至于怎么赚,抬起头看了一眼耿天的胡瞎子没有吭声,不过这事老胡家却没有搀和进去,甚至把家里的十一亩地也转租给了村里。 胡瞎子的想法暂且不提,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的耿天随即甩开这个念头,而是琢磨着秋收后的果树大批量栽种。 经过半年的施工,建在国道边的食品加工厂已经完成了大半,虽然进入冬季无法在外施工,可这不耽误屋内的休整。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