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动的火焰将原本漆黑宁静的夜晚染成一片诡异的红,在这片红之中,两个娇小的身影正在烈的碰撞着。 战斗的双方,一个是来自“红世”的魔王,一个是来自人间的“火雾战士”。 夏娜大喝一声,毫不理会那把名为“血鬼”的宝剑上散发出来的剑气,在身体被划出许多伤口的同时,用手中的宝刀“贽殿遮那”将面前穿着铠甲的敌人狠狠地推出去,强大的力量得对方无法保持举剑对砍的姿态,于是她趁着敌人剑势偏斜的机会,猛烈地砍中了铠甲的部。 随着令人牙酸的响声,铠甲中溅出如鲜血般的青绿火焰,一声宛如受伤野兽的哀嚎从头盔之下传出。 虽然这件大约也是宝物的铠甲很快就恢复了原样,但是被著名宝刀“贽殿遮那”砍中的伤口,可不是那么容易愈合的! 而在不远处的大桥上,有一个青藤结成的圆球,透过稀疏的网眼,可以看到一个穿着哥特洋装的金发美少女,看到同伴被夏娜所伤,她却发出比被砍中者更加凄惨的叫声。 “哥哥!” “可恶的‘炎发灼眼’!”少女甜美的笑容已经完全被怨毒所取代,她拿出一个外形宛如音乐盒的宝物,在里面调试着什么东西,“我要用最高等级的自在法,将你撕成碎片!” “很遗憾,你做不到。”一个高大的黑影从桥下水中冲了出来,直接撞穿了环绕着少女的重重青藤,在她尚未来得及反应之前,两只强有力的拳头已经如雨点般砸在了少女娇弱的身体上。 只不过一两秒钟,化身为人的红世魔王,已经变成了一片残破的火焰。 这个从相模川里面窜出来的刺客,当然就是我,上杉和也。 那个奇怪的青藤球,似乎可以遮断探测术法,所以夏娜始终没能找到躲在青藤球里面这个敌人的位置,只好在不断遭到偷袭干扰的情况下,与外貌宛若英俊少年,却穿着怪异铠甲、手持凶恶魔剑的魔王苦战。 更加糟糕的是,敌人并非只有这两个。 被称为“千变修德南”的家伙,担任着那对古怪兄妹的护卫。 以实力而言,那对兄妹虽然持有威力强大的宝物,但是两个人加起来,危险也无法和修德南相比!这个叼着香烟的墨镜大叔,实际上却是拥有浑浊紫火焰的魔王,而他的力量更是强得惊人——夏娜的力量其实也不算差,但是却连他的一击都无法挡住。 这个魔王最大的本事在于变身,他能够自由自在地变成各种强大的魔兽,施展出多种多样的攻击,战技的丰富和强悍,是纯粹靠着强力宝物作怪的法利亚格尼所望尘莫及的。 靠着修德南的护卫,那对自称苏拉特和蒂丽亚的兄妹,对夏娜展开了一次又一次袭击,目的是要夺取她的宝刀“贽殿遮那”。为了提高战斗力,他们用宝物布置了奇怪的术法,完全隐藏了妹妹蒂丽亚的存在,然后得到源源不断术法支持的哥哥苏拉特,就靠着强力的宝物,打得夏娜狈不堪。 但是,他们是三个人,我们也是三个人啊! 夏娜之所以孤军奋战,是出于长门勇彦的计谋,这个险的外星人,设计了一个“引蛇出”的计划,以夏娜和“贽殿遮那”作为饵,引不知躲在哪里的敌人出来攻击她,而勇彦就躲在暗处,通过分析资讯,找出了并不善战的辅助者蒂丽亚的位置。 为了确保突袭成功,勇彦这个拳脚功夫一塌糊涂的家伙,表现出了罕见的勇气,向魔王修德南发起了挑战,为我引开了蒂丽亚身边的护卫。 现在,突袭成功了! 遥望着天边的星辰,我喟然长叹。 “勇彦兄,我们不会忘记你的牺牲……” 回答我的,是一句冷静中稍稍带着点无奈的话语:“我没死。” 那个修德南,实在不是一位称职的护卫,当贪心兄妹被夏娜和我一一干掉之后,他就放下被几乎打成残废的勇彦,转身跑路了。 我觉得,就“尽忠职守”这一点来说,修德南应该跟相良宗介好好学学! 那家伙可是一天到晚,除了护卫换班期间,否则目光从不离开千鸟要超过一分钟的! “夏娜,你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解决。”夏娜的回答稍稍有点软弱,大约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吧,“修德南跑了?” “是啊,本来还以为需要我们联手对付他呢……” “那个家伙一直都很谨慎,情况不对的时候他从来都是第一个逃跑。”亚拉斯特尔冷笑着说道,“他要是会留下来和我们死战到底,那才真是怪事!” 随着夏娜解除封绝,周围的环境也恢复到夜晚正常的模样,我懒得理会争夺战利品所有权的异世界魔王和外星留学生,甩了甩头上、身上的水滴,看着自己水淋淋的衰相,长叹一声,朝着位于近郊的公寓走去。 “资讯修复。”勇彦一如既往的冷静声音远远传来,然后我只觉得身上一热,刚才还犹如落汤的我,已经恢复到几个小时前穿着端正的样子。 “谢啦!”朝着勇彦挥挥手,我大笑着离开,“如果你是女人,一定会是个家务万能的贤良母啊!” —————— 回到公寓,已经是晚上十点。 秘银三人组依然紧盯着千鸟要的房间,丝毫没有放松。这些天来,他们一直都是这样,不愧为百战锐!相比之下,红世魔王们打架虽然很有一套,但是别的本事实在稀松平常,修德南要是有他们一半的警惕,我们的计划就绝对没有成功的可能,到时候除了向别的穿越者求援,当真是无计可施了。 “嘿,克鲁兹,千鸟的情况如何?”反正还没到睡觉的时间,我索上去和他们打个招呼。 “小要白天和朋友一起去逛街购物,现在——哗!正在洗澡耶!”听着窃听器内传来的水声,克鲁兹眉飞舞,“真可惜,只能听……” 中士直接抓住他的衣领,一把就将他甩到身后,重重摔在墙上。 “换班了!” 你们秘银的人,都是这么换班的吗? 我猜,他们的军医肯定很擅长治疗跌打损伤臼骨折之类,于紧急救治方面多半也很有心得。 无他,唯手尔…… 不理会克鲁兹无力的哀叹,中士表情严肃地听着耳机中传来的声音,突然她的脸一变,低声说道:“有情况,排水管传来异常声响!” 刚才还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怪叫的克鲁兹立刻恢复正常,三两步冲到中士身边,迅速调整着位于多个位置的几组摄像头。 隐藏在黑暗中的摄像探头,迅速指向位于公寓角落的排水管位置,只见一名全身都穿着黑衣,还用面罩遮住脸的男子,正在顺着排水管向上爬。 “奇怪,居然孤身一人前来?”宗介给惯用的手装上消音器,又在防弹背心的衣兜里面进几支装子弹的弹夹,从通往屋顶的楼梯迅速爬上去。 “我去击。” 而负责狙击和支援的克鲁兹,已经带着狙击跑向位于公寓另外一边的滑道,他将从那边的狙击点注意任何可能是敌人的家伙,必要的时候,他不会吝惜一颗足以穿轻型坦克的穿甲弹的。 “上杉先生,观察工作就麻烦你了。”中士也冲向公寓大门,她会沿着滑竿下去,开动隐藏在楼房后面的as,战对方可能会使用的飞机或者其它重武器。 观测台下发的屏幕上,随着中士按下紧急情况按钮,鲜红的计时数字正在跳动。 二十二秒后,克鲁兹首先抵达预定位置。 三十七秒后,中士传来“就位”信号。 五十二秒后,相良已经在千鸟的公寓顶楼上,系好了登山缆绳。 “我将从上方垂下,迅速制目标。” “火力支援随时候命。” “四百米内无未熄火车辆,两千米内无飞行器接近。” 我打开充当手表的妖力计,除了我自己之外,一公里内没有高能量反应。 “为了避免被小要察觉,尽可能不要用。”在相良跳下去之前,中士又叮嘱了一句:“不要杀死目标,活捉他。” 是为了拷问吗?我不觉得这种一个人就来打千鸟注意的炮灰小喽啰,能知道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啊…… 相良不愧是最优秀的特种兵,他恰到好处地把握住了潜入者钻进台的那个瞬间,从屋顶一跃而下,双脚在墙壁上稍稍点了两下,无声无息地落在潜入者身后,然后一手捂住对方的嘴巴,一手拔出匕首,架在对方的咽喉上。如果没有中士的命令,也许这一刀直接就割下去了吧? 整个动作快如闪电,仅仅一秒钟都不到,那个顺着下水管爬上来的潜入者已经被相良制服。 彩!彩绝伦! “不准动!”相良用冷酷如北风的声音命令对方保持双手分开、趴在台上的姿势,“你已经输了,不许出声,惜自己的命。” 换句话说,对方如果稍有异动,你就准备收割人命了,对吧? 潜入者以酷似被太晒干的蛤蟆的姿势趴在台上,除了正在颤抖的双腿,全身上下真的一点都不敢动弹。 看这家伙的样子,似乎很不专业啊,他真的是俄国或者别的组织派来的特工吗? 相良没有多啰嗦,开始在潜入者身上搜查。 奇怪的是,花了大约一分钟的时间,他没有找到任何械、刀具或者是其它可以当武器的东西,只在对方的兜里找到一个装着学生证的皮夹。 “湘北高中,一年d班,风间信二。” 咦?这不就是我们班吗? 靠!我们班上居然有两派特工?! 正当我准备跳过去问个究竟的时候,狙击手克鲁兹突然说道:“宗介,看看他的右肩下着的东西。” 那是几件小小的布料,看质地似乎很高级。 “内,虽然是蕾丝镂空的高级货,但终究只是内罢了……”克鲁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疲倦,“不陪你们玩了!” “……唉……饶了我吧……”中士也如此叹息着,关闭了临战状态的as。 原来让我们如临大敌的,只不过是个偷内衣的变态贼罢了…… 既然确定了对方并无危险,相良索拉下他的面罩,询问起详细情况来。 这个倒霉的风间,和稍稍有点不良倾向的朋友们打赌,要来偷几件千鸟要的内衣,证明自己不是只会端着相机玩偷拍的无用死宅男。 当然,这中间也免不了有些威胁的意思,毕竟不良少年和宅男之间,只怕是很难心平气和地讨论的。 风间并不是一个很有胆量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抢走了他好不容易才拍到的驻美军as演练照片和底片,只怕打死他也不敢做出夤夜入室盗取内衣的行为。 听到“as”这个词之后,原本沉着冷静的相良就出颇有兴趣的表情,询问起具体情况下——因为,他也是个狂热的as啊! 当身裹浴巾、手持金属球的千鸟要小心翼翼地打开台拉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个穿着诡异的男子,盘坐在自家台上,极为兴奋地谈论着自己不懂的话题。 其中那个穿着彩服的家伙,手上还拿着自己的内。 “!” 呼啸的球划出一道凌厉的曲线,恶狠狠地砸了下来。 结果,相良宗介下士,继开学第一天被五花大绑从六楼窗户扔下去之后,第二次差点死在自己的保护对象手下。 —————— 我很讨厌那对貌似可实则冷酷贪婪不上路,而且还变态伦的兄妹。 所以就干掉他们了。 就这么简单。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