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元嘉打了哈欠,突然觉得自己想这些一点意义都没有:“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不管你是太子亲卫还是……反贼?”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轻笑了一声,“反正你是我哥不是?难道你这么快就不认我了?” 樊浩轩别过头,嘴角不自觉扬起,说出口的声音都带着笑:“再这么笨这么懒,就真不要你了。”撑杆落到河底,使劲一撑,小船轻快地往前窜出去一段距离。 元嘉懒洋洋道:“敢不要我,不给你做饭吃。”他哪里笨哪里懒了?明明是樊浩轩拦着不让他做好吗?他切菜,刀子切快一点都要被瞪眼。 突然间元嘉想起来:“敢说我笨,其实是你自己才没脑子吧?济州城恐怕是太子的老巢吧?”如果不是这样,世道这么,太子干嘛好好的京师不待,跑来济州城? 樊浩轩翘起的嘴角猛然打直。 元嘉还在那里说:“在路上找不到机会吗?非得等到了人家的老巢里动手,嫌人家吃不饭,给人送菜吗?” 樊浩轩握着撑杆的手紧了紧。 “这样竟然你还能活命,真是……太子也不聪明啊。” 只是草草处理了一下的竹竿发出艰涩的嘎嘎声。 “啊,太子本来就不聪明,不然干嘛怎么会让你一个……细作,潜伏到这么近的位置?” 成年男人手腕的竹竿直接被捏爆,扔进济渠里。樊浩轩一弯就钻进狭小的船舱里。 元嘉往边上让了让:“你进来干嘛?不撑船了?” 这船虽然比原来那个散架的船要大一些,但是两个大男人,尤其是樊浩轩这么一个大高个,一进来空气都稀薄了。 也不见樊浩轩有什么动作,元嘉一眨眼就被樊浩轩抢了位子,自己反倒跪坐在樊浩轩的腿上。两腿叉开,双手反地抵着樊浩轩的肩头,脑袋贴着樊浩轩的侧脸。 樊浩轩双手扶着元嘉的后背,直接偏头在他耳边威胁:“臭小子,敢嘲笑你哥?” 元嘉还以为是什么事情,结果被说两句樊浩轩就生气了。他一边暗笑,一边暗想,果然樊浩轩还是个小孩子啊。 等等! 元嘉连忙要将自己股捂住,怎么忘了这小魂淡会打他股?他都那么大一个人了,还被一个比自己小的…… 可惜,樊浩轩只要把自己身为太子亲卫的能力,拿出一个一两分就已经足够制住元嘉。一手依旧扶着元嘉的后背,原本在他后上的手向下三寸就落到了那手极好的部位。 “你敢?” 樊浩轩的巴掌已经落下去了。 “啪啪啪!” 只是听着声音响,但其实元嘉本丁点都没觉得痛。 不对,他的脸皮很痛,自尊心更是碎成了渣渣。 然后,他的脸皮烧了起来! 被人看到了…… “笃”地一声,小船一阵轻晃,显然和什么东西撞在了一起。 然后小船又是微微一沉,外面青年的声音传来:“我去看看,谁家那么倒霉,被困在了河上。” 元嘉转头,对上青年。 这样的姿势,少年脸带,两眼含泪的样子,简直不能更能说明状况了。 青年没想到船舱内会是这样的情景,脸上的嬉笑已经僵硬住,尴尬迅速蔓延到了全身,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樊浩轩迅速将元嘉按在自己口,冷声:“出去!” 【进入敌方阵营,消耗气运1,加持欺骗光环。】元嘉听到声音差点没憋住。这颗珠子跟他一样是穿的吧?还光环呢! 樊浩轩的眉头皱了起来,拉起旁边的盖毯,将元嘉整个包裹起来。 青年被樊浩轩测测的眼神看得害怕,迅速往后退了两步,船本来就小,他再这么一退,差点就掉河里了。千钧一发之际,还是旁边大船上伸过来一撑杆,将他稳住了。 大船上的人问:“怎么回事?” 青年微红着脸:“掉了撑杆,咱有多的没?给你!”这小船一目了然,哪怕船舱略微昏暗,可也一目了然。撑杆那么长的东西本就藏不下。这对野鸳鸯倒是心宽,没了撑杆干脆就……就…… “等着!”大船上的人过了一会儿,将一撑杆扔了下来,“拿去!” “对不住啊,撑杆我放这儿了。”青年将撑杆往小船上一放,忍不住多嘴叮嘱了一句,“船上寒气重,节制一点的好。” 节制? 节制什么? 元嘉想了半天没想明白。 樊浩轩倒是瞬间就明白了,眉头皱得更紧。元嘉是他兄弟,他怎么会对元嘉出手?就算对元嘉出手,又怎么会在这种几乎光天化之下,还是条件这么简陋的地方,怎么也都该要在布置温暖的卧房里面。元嘉的脚不好,受不得寒气,还得装地龙。 元嘉的腿能治好,但是需要时间调养,就是以后调养好了,平时也不能忽视了保养。 樊浩轩一时间想得有些远。 小船一阵颠簸,显然是旁边的大船离开引起的动静。 樊浩轩回过神来,就看到元嘉正把手从他口拿出来。微微糙的手指擦过他的口,他的整个脊梁骨都酥软下来,将元嘉转了个方向,改为侧坐:“这珠子……气运珠……。” 元嘉没察觉到樊浩轩的异样,最近他被樊浩轩老是抱来抱去,都已经有些习惯了。 手上的气运珠的样子,还是那副劣质玉石的样子,上面隐隐透出一丝青黑。 “更难看了。”元嘉下了评语,怎么看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他重新将珠子回到樊浩轩口,“走吧。不是要去找太子的下落吗?” 樊浩轩抱着元嘉蹭了蹭,才重新出去撑船。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