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想法愈来愈强烈,每每午夜梦回,美梦里有宁隐,噩梦里也有宁隐,这个人似乎已经深深刻在他的骨血里,怎么都抹不去,他也不想抹去。 让宁隐回忆起往昔的人就坐在斜对面,季江对他也就没了好脸 。 莫年与宁隐聊的兴奋,冷不丁的瞥见旁边,登时打了个寒颤。 那什么,宁兄,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改 再来找你喝酒。说完,他匆匆结账离开,好像真有什么要紧的事催着他。 原来阿隐以前提到的青梅山庄庄主,便是现在的妖王? 碍眼的人已经走了,季江周身冰冷的气息慢慢回 ,脸 稍霁,语气也温柔起来。 是啊,都是过去的事,不想他了。 宁隐与他碰了一杯,仰头饮尽。季江喝着酒也不忘盯着人看。 方才他提到了修尘山的仙师? 宁隐抬了眸子,没错,严修曾是修尘山掌门,后遇上了身为狐妖的莫染尘,两人一见如故,在这红尘中结伴而行。可奈何仙派正道不同意一派掌门与妖为伍,更不要说是相恋了。莫染尘因此离去,在山下碰上魔物围攻,我就是在那时候救下了他。后来严修找上门要人,我当时为了托付妖界,也是为了考验那小子,就让他上天入地去寻宝器,好给莫染尘聚魂。 季江被这对仙与妖的故事引的入神,追问道,再后来呢? 再后来,我就把莫染尘的伤治好了,成全了他们,我也求仁得仁。 季江盯了宁隐一会儿,突然抓住他的手,不是同族,也没什么的,有情就能相守,是不是? 宁隐稍稍一愣,既而笑着点头。 打方才你就闷闷不乐,想什么了?他不是没有注意到季江的脸 ,只是碍于有外人在,不好相问。 季江别过头去,没有,我没想什么,就是阿隐总是对着别人笑的那样好看,好像比对着我时还要温柔。 他早该想到,这个大醋坛子没事就能把自己淹在醋缸,如果他不提,恐怕是要淹上一宿。 我对你不温柔吗? 温,温柔。季江没有底气的应道。 对外人那是客套,对你难道还用客套? 季江转过头,讷讷问了一句,那我是内人? 你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可以。宁隐摸起酒盅假装抿酒。 季江突然握紧了他的手,让他转过来看向自己,认真道,我是谁? 宁隐眨了眨眼,这小子莫不是傻了? 我是谁?季江执拗的又问一遍。 你是季江。宁隐耐着 子好声好气回答他。 下一刻,他就被圈进温热的怀抱中,手臂勒得异常紧实。 对,是我,阿隐,是我。 宁隐察觉出他的不对劲,想起身看看他,可这人就是不放手。 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有些高兴。 沉了半晌,季江终于松了手,宁隐想观察他的神 ,可他始终不配合的低着头。宁隐不得已抬起他的下巴让他仰起头,这一看就愣住了。 你哭了? 眼眶泛红,没有眼泪,不是强行忍回去了,就是在抱着他的时候晾干了。 季江躲开他的手,小声道,是进沙子了。 这是雅间,哪来的沙子 宁隐着实有些无措,他向来不太会安 人。 虽然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怎么了,但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 宁隐一咬牙,忽然勾住季江的后颈把人往前一带,将自己送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三晚上见鸭~ 第66章 转世(二) 季江被宁隐突如其来的靠近晃了心神,一时身飘云端,不知今夕何夕。很快的,他便回想起话本里的详细画面,圈住人开始夺回了主动权。 宁隐本是为了安 他,打着浅尝辄止的意思,可直到季江回应,这番纠 立马变了味道。 耳闻门外有人经过,宁隐立即收敛心神,推开季江,有些 狈的轻. 着。 好了,我们去找间客栈下榻。 季江眼中的遣卷柔情尚未消退,依旧维持着环抱宁隐的姿势,两人的气息 织在一起,平 一分暧昧。 不急,阿隐,我们 宁隐抬起手臂,抵在他 前,不让他再靠近。 安分一点,这是在外面。随时都可能有人进来。 可是,阿隐你忍得住吗?说着,季江突然伸手。 宁隐闷吭一声,抓紧了季江的衣袍,抬眼瞪他,你给我松手! 可是季江就跟着了魔似的,非但不停手,反而像是在探索新事物一般,认真的很。 不知过了多久,宁隐整个人都软了身子躺在他怀里,双睫微颤,阖着双目就是不肯睁开。 阿隐,我是不是下手重了? 闭嘴。 可能真的是忍的太久了。 季江牢牢抱着怀中人,像是抱个小婴儿一样不敢用力,生怕把人 疼了。 仗着宁隐正闭眼,他更加贪婪的盯着人瞧,一寸都不肯放过。 果然他家阿隐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不完美的。 美人在怀,衣衫不整,双颊染霞,双 还因方才之过殷红如血。任谁都不能无动于衷,更何况是钟情之人。 宁隐即使不看,也能 受到上方的灼热视线,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再这么下去,他恐怕是出不了酒楼的门了。 宁隐忽然睁开双眼,与此同时抬手掩住季江的视线,转瞬之间,人已经衣冠楚楚的坐在了季江对面。 现在可以走了吗? 季江后知后觉的抬其手,宁隐一看,才 下去的燥热再度攀升。 你还留着做甚,快擦了。 季江闻言没有动,可是我没有带能擦的东西,我去换小二来。 宁隐哪能让他现在叫别人进来,劈手撕下一块布,一把将他拉过来,狠狠擦拭。 擦完了再抬头,那始作俑者居然在笑 的盯着他看,虽然面容乖巧,可在宁隐看来那就是在挑衅。 我去找客栈了。 撂下一句话,宁隐起身就走,季江紧跟着追上去。 宁隐不知道的是,凡事有一有二就有三,一次纵容就开了缺口,再难堵上。 他们于客栈住下之后,白 里,两人上街打听消息,到了晚上,季江便使出浑身解数把宁隐 在榻上,美其名曰,互相帮助。 阿隐,就让我帮帮你。 宁隐背靠墙壁,抵住季江不让他再靠近半分,别胡闹,快睡觉。 那阿隐来帮帮我也行。 他真想撬开这小子的脑壳,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难道真的是年轻人血气方刚? 宁隐回想自己年少时,似乎也没有如此。 正待他走神之际,季江忽然先发制人。 宁隐不可能真的对他动手,被偷袭后咬咬牙,无奈之下只好放松了身体享受。 阿隐,你也帮帮我。 宁隐抬了下眸子,你自己解决吧。 季江忽然委屈道,阿隐真的忍心让我一个人煎熬? 宁隐深 一口气,当真是怕了这位小祖宗了。 季江得偿所愿,终于肯消停下来。他两人圈在自己怀里,不留一丝 隙,在黑暗中细细摩挲怀里人的眉眼,心想等魔界的事平定了,说什么也要 着人做到最后一步。 两人在镇子上打听数 ,除了听到一些关于有白衣修士的传言,倒是没有再得到其他消息。 宁隐想也许各方派的人还没有到达此地。 他们将黎晓镇的街市转了一个来回,重新回到了起点。 大哥哥!你来找我们玩了? 宁隐转头一瞧,就见一群孩童冲自己跑过来,手里还牵着纸鸢线。 是你们啊。 高个男孩指了指身后,那个哥哥也在。 宁隐随他的指向望过去,果然有一白衣少年牵着纸鸢,待那少年转过身,两道目光对在一处。 莫小公子? 宁兄! 莫年把纸鸢 给另一个孩子,几步跑到跟前,没想到在这碰上你们,当真是有缘呐。 原来他们之前说的 放纸鸢的哥哥就是莫小公子。 莫年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这不也是闲来无聊嘛。 正说着话,忽有一锦衣公子走向几人。 莫年。 莫年转头,眼前一亮,忙拽过人给他们介绍道,这是君子倾,我朋友。子倾,这是宁兄、季兄,我新结 的。 君子倾闻言颔首道,见过宁公子,季公子。 宁隐看见来人,稍作打量,此人面容上佳,周身气度不凡,一身衣袍更显雍容华贵,必然是哪家的贵公子。 此人面生,可宁隐却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他的目光逡巡一周,最终落在君子倾额间的淡粉 印记上。 额间有印记的人少之又少,他活了几千年,也就只见过一个。 莫小公子,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宁隐收回视线,温润的笑道。 宁兄请讲。 我二人初来乍到,镇子上的客栈几乎都 了,找不到地方落脚,不知能否请两位帮个忙? 莫年一听, 不在意的说,这有何难,君府上有的是房间,收拾出两间来不成问题。是不是,子倾? 君子倾对其宠溺的笑笑,莫年说有就一定有,两位若不弃便随在下回府住吧。 宁隐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顺理成章的跟他们回了君府,作为上宾,君府上下礼数周到,挑不出半点错处。 只是在安排房间时,季江坚持只要一件屋子,惹得莫年和君子倾纷纷侧目,而后看他们的眼神就变得越来越不对劲。 我说季兄怎么对我如此冷淡,原来是莫年跟偷腥的小猫似的,嘿嘿笑道,原来是捧醋狂饮。 君子倾也跟着笑了,季公子大可安心,毕竟,我家的人,不能看丢了。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瞄向莫年,意思相当明显。 宁隐和季江也当即就明白了,眼前这两人同他们一样,也是分桃之 。 合上房门,确定无外人在侧,季江这才将心中疑问提出来。 阿隐是觉得这君府有问题?不然为何他们在客栈住的好好的,要大费周章搬进来? 宁隐正 道,只是猜测,也许是错觉。一切静观其变即可。 他始终不能对君子倾额间的印记释怀,当年魔尊以金 鬼面示人,唯有额间的火云印记和那一双眼睛暴 在众人视线中。 虽然他尚未在君子倾身上 受到凡人以外的气息,但尚不能证明君子倾与此无关。 可见莫年与其待在一起时那般情态,已经是情 深种,他倒是以往是自己猜想错了。 莫年是个热情好客的主,先前在君府憋坏了,才没事出去跟孩童混在一块,现在他们二人住进来,莫年刚好有了事做。 不过两天功夫,莫年就拉着他们将君府前前后后转了个遍,期间将莫染尘这些年的事尽数告知宁隐。 按莫年所说,他千年前就是青梅山庄养的雪狐,到现在怎么也得有近千年的道行。可宁隐怎么看,这只小狐妖的道行也就二三百年。 你是何时化形的? 莫年讪讪道,三百年前,我资质愚钝,旁的狐狸都二三百年化形,到我这七百岁才化形。不过我家公子说没事,这都不是问题。 宁隐笑着摇摇头,不知道莫染尘是如何把本该 诈狡猾的狐族养成眼前的天真 子的。 莫年不仅同他说了妖界近况,还把自己在人间的所见所闻都和盘托出,包括和君子倾如何相识。 照你这么说,这位君公子是个苦命人?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