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言治跟随慕子今的引路人,经过几次七拐八绕,又穿过一次机关门,总算见到了其他人。 言治扫视四周,视线掠过慕子今、无名,以及窗外的两个不全身影,肃容道,“看来本将军是最后一个到的,不过幸好没迟。” 言治说着,抬脚走了过来,寻了一把无名附近的椅子,掀袍坐下,又冲慕子今拱手一礼,“今世子。” “言大将军。” 慕子今淡然出声,手执香茗,清俊的脸上,神 如云如雾,看着无害,实则神秘,捉摸不定。 南泽和戴着面具的百里念,从 台走进室内,一人在慕子今对面的地板上坐下,一人靠近了无名,再加上离无名不远的言治,似乎形成一派。 言治跟南泽有仇,自然也会疏远跟他同一阵营的慕子今,另外,不考虑言家,他的立场,是丛叶皇室。 三人的对面,就是南泽和慕子今两人,从坐的位置上看,可谓泾渭分明。 南泽坐姿妖娆,桃花眸慵懒随意,浑身上下看不出半点谈正事的意思,仿佛只是个来百灵楼寻 作乐的闲客。 他目光一转,扫过茶海上慕子今沏好的几杯茶,抬手一拂,掀起一阵风,茶盏霎时被带了出去,沿三个不同的方向,正好落入无名、百里念、言治的手中。 无名端着南泽送来的茶,宽厚一笑,缓和了场中凝滞的氛围,“南少主好功夫!” 说着,尝了一口热气袅袅的清茶,陶醉品味片刻,赞道,“好茶!今世子不愧是茶艺闵大师都推崇的君子。” 百里念和言治都没有喝的打算,无名留意到后,分别给了两人一个眼 。 慕子今沏茶,南泽送茶,表达了两人合作的诚意,他们若不回应,岂不在打他们的脸?今夜的密探怎么顺利进行下去? 百里念、言治两人都是威震一方的人物,懂人情世故,自然领会了无名的意思,互相看了一眼,皆垂头尝了几口。 南泽把玩着一颗东珠,视线落在言治身上,似笑非笑道,“听闻言大将军府上今 很热闹,言妃娘娘回去了?” 他说着,恍然想起什么,补充了一句,“今 好似是她的生辰?还没恭贺大将军 女生辰之喜。” 言治想起今 到府摸言一 和言辞,心情极度糟糕,但面对南泽时,却不好脸 太难看,没什么情绪道,“多谢南少主。” 南泽看他不愿多说的样子,玩味一笑,“大将军看似经历了不愉快?既然心中郁结,不如说出来排解一下!别以为本少主只会哄女人,男人也很会安 。” 无名哈哈大笑,看向言治道,“言大将军,南少主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你再当个闷葫芦,可就不够意思了!” 言治脸 一黑,闷头喝了几口茶,沉声道,“南少主不问,本将军其实也要讲……我有个义子名言辞,在我身边以荣松的身份出入军中半年,而我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妥,今 他找上门来,暴 了自己的身份,要向大将军府报仇!” 言辞跟言治之间的恩怨,当时闹得天下皆知,在座的几人同样心中清楚。 慕子今抬起眼睛,清明睿智,不经意间跟南泽对视一理清言辞这件事中的其中厉害,一针见血道,“言辞在言家军中的影响力非同小可,他若有心图谋,暗中笼络了效忠他的言家军,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言大将军想必也知道,言妃娘娘对他有恩,他为了报答,只怕会站在她的立场,护卫陛下。” 无名皱紧眉头,犀利的目光看向言治,“言家军中少不了一场清洗,动 过后,兵力势必也会削弱。” 南泽神情危险,眼中闪过狠 ,低声道,“言辞务必除掉!” 言治颔首,“这点本将军知道,为防万一,加高筹码,借了言家主的人。” 慕子今闻言,心中升起一股异样,言序的出现,他不知为何,总联系到言轻身上,毕竟她是言家荣誉少主,虽然不掌权,但她既然能拿到这个位置,说明她之于言家必定有特别的意义…… 言序若考虑到这一点,跟言辞一样,支持言轻背后的迟聿,也不是没可能。 但言序又即将娶言治的二女儿为 …… 言序的立场到底是什么?站言治还是言轻? 慕子今脑中一瞬想了许多,眸光如水,看似柔弱,却有沉重的力量 ,落在了言治身上,“大将军要跟言家主结亲?此事,你有多少把握,真的能成?” 无名听懂了他的怀疑,认为不无道理,“是啊,言大将军,那位年纪轻轻的言家主,当真与你一条心?” 慕子今与无名所说,言治并不是没想过,自己也有提防。 言治知道言序对言语没有 情,当然也知道言语腹中的孩子是她算计言序所得,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亲事顺理成章提上议程,而一旦这个亲结成,等于言家加深了对丛叶言家军的掌控。 言家的长老们,正是看到了这个好处,才赞成言序娶言语为 ,而言序本就因自己的打算,同意这件婚事,所以无论是言域一方,还是言治一方,从上到下,从简单到复杂,各种 程都进展得很顺利。 言治清楚地知道,言序和言语的婚事,完全只是利益绑定,所以在看到言序对言语态度冷漠时,并无意外、愤怒之情。 时至今 ,他对言语,不会不管,但其实也已并无多少父女之情,基本已经舍弃了她!他眼下给予希望的,是她腹中的孩子!他到时会亲自带在身边,用心培养,将来继承言家军! 不得不说,言治畅想的未来很美好,但注定只能是个梦想。 言治分别看了眼慕子今和无名,沉稳道,“两位的考虑都很在理,本将军也信奉‘防人之心不可无’!心中有数!目前言家主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用心的地方,妄自揣测怀疑,反倒自 阵脚。” 南泽桃花眸晦暗不明,不知想了什么,意味深长道,“大将军借了言家主的人?不若就趁这次暗杀言辞的机会,试探一番。” 言治一愣,目光沉下,有意斟酌。 慕子今心下一动,瞥了一眼言治,紧接道,“言家主若不遗余力助你杀死言辞,显然有一定可信度,但若有别的小动作,想让言辞活命,只怕居心叵测,不得不怀疑,他其实是站在言家荣誉少主言妃这一边,也就是说,他与言辞,都会成为陛下的助力!” 慕子今越说,言治越心惊,目光变幻莫测,少顷,拍案而起,“好主意!就这么办!” 无名摩挲着 间的金钥匙,赞同点头。 南泽敛目沉思片刻,又道,“杀害言辞的当场,不排除言家主倒戈相向的可能,为保大将军不出任何意外,本少主可以派人暗中相帮。” 见南泽肯 手,言治心中安定,只觉胜券在握,一正神 ,沉声道,“如此,本将军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言治说着,转头看向了无名,话音一转,拉他下水,“尊者可有兴趣加入?” 无名 视言治别有深意的目光,心下轻笑一声,明白他在防备南泽,所以想让自己的人同去,牵制对方。 言治手握重兵,无名需要他的助力,另外言治跟南家有仇,也不必担心他的立场会轻易转变,再加上言治忠心丛叶皇室,只要丛叶国不跟言域言家起冲突,他们可以成为长久稳定的盟友,是再好不过的合作对象。 因此,无名不会拒绝言治的请求,语气温和道,“正有此意!” 南泽笑意不达眼底,看穿了两人之间的彼此示好,将手上的东珠放回袖袋里。 “言辞的事说定,接下来,谈正事。” 百里念对言辞死不死的事情不 兴趣,有无名处理,也无需他 心,此刻听到南泽的话,瞬间来了 神! 百里念对迟聿的恨 深蒂固,不可扭转,迫不及待想跟迟聿对决,看他失去一切,生不如死! …… 各怀心思的几个人,今夜于百灵楼相聚,暂时摒弃陈年旧怨,心平气和坐在一起,为了铲除共同的威胁——暴君迟聿。 有刀戈碰撞的矛盾冲突,事关重大,绝非儿戏,而且势必会引一国动 ,需要周全考虑,紧密部署,顾及到方方面面。 更何况世事无常,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即便做足了万全之策,也难保不会功亏一篑,应急预案也是重中之重! 其中几人最怕出现的局面就是—— 正值局势紧张之时,丛叶国内混 ,领国兵马趁虚而入,而他们因为超过预料的过度损耗,无力抵挡,导致丛叶的覆灭。 到时便是得不偿失,后悔晚矣! 每个人都明白行差踏错的严重后果,谁也不敢分心大意! 夜 浓郁,冷月不知何时被飘来的云遮住了清辉,长夜漫漫,南泽、无名等人不知能否顺利谈下去,也不知要谈多久。 …… 皇 内,迟聿处理完手上的一切,已是子时。 他站起身,一番沐浴更衣后,墨书拎着一个食盒,正好出现在他眼前,眉开眼笑道,“陛下,属下都准备好了。” 墨书说罢,将食盒递了过去,他知道迟聿喜 跟言一 独处,所以 没想过自己跟着去的可能。 然而,迟聿没有接,暗红幽寒的凤眸,深不见底,凉薄的视线扫过墨书,“跟上。” 话落,修长有力的双腿迈开,走出了千御 。 墨书震惊不已,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但眼角余光现迟聿已经走远,又垂眼看了下手中食盒,确定自家陛下没有拿走,浑身一个 灵,头脑霎时清醒,一阵风般跑了出去,跟上了迟聿。 …… 大将军府。 此时早已过了平 言一 睡觉的时间点,所以这会儿,她正陷入香甜的梦乡。 虽然睡在陌生的府邸、陌生的房中、陌生的 上,她入睡前也没有艰难的 悉过程,而是一沾枕头就秒睡,跟在千星殿没有半点区别。 迟聿和墨书犹如两条无知无觉的影子,与黑暗融为一体,没费多少功夫,便找到了言一 所在。 言燕在言一 的房顶上睡大觉,忽然察觉一阵非自然的风吹过来,她蓦地睁开眼睛,就见到墨书居高临下的一张脸。 言燕见是 人,而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杀手一类,不能大展身手,她顿觉无聊,冷冰冰地看了眼墨书,翻个身继续睡。 突然间,她想到什么,又一下坐了起来,目光快速在四周扫视一圈,并没现迟聿的身影,神情古怪,看向了墨书,不敢置信问道,“陛下没来?” 墨书抱臂环 ,姿态高冷,哼了一声开口,“你觉得可能?” 言燕闻言,恍然大悟,冰寒的冷脸,瞬间转变成一张猥琐的笑脸,“陛下已经进娘娘的房了?难怪没看见人!连半分气息都没察觉到!” 说着,又嫌弃地看了一眼墨书,“相比之下,你的本事也太差了,早就被我现了!你是凭着什么跟陛下混的?你那男扮女装的癖好吗?” 墨书闻言炸了,要不是看在她是娘娘身边人的份上,他早不把她当女人,一脚从房顶上踢下去了! 墨书连连冷笑,反 相讥,“你管我是怎么得到陛下的赏识!我得陛下倚重,这就是事实!怎么,你羡慕嫉妒?有本事跟娘娘说去,让陛下把我的位置让给你!” 言燕完全没理会他前面几句的讽刺,重点在后两句,孩子气地开口,“不要!我要一直跟着娘娘!” 墨书被她有选择听什么话的本事惊到了,少顷,毫不客气地泼冷水,“你早晚要回言域,而娘娘嫁给了我家陛下,不可能分开!你想一直跟着娘娘?做梦!” 言燕神 凝重,做沉思状,忽然没来由问一句,“你会一直跟着陛下?” 墨书认为她这是真的羡慕嫉妒了,得意道,“当然!我是陛下忠心耿耿的下属,誓死追随!” 言燕缓缓一笑,语不惊人死不休,“那我嫁给你不就好了!跟着你等于跟着陛下再等于跟着娘娘!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聪明!” 墨书浑身一震,瞪大了眼睛,惊得热血上涌,有种想从房顶上跳下去的冲动! 他让自己冷静再冷静,没等他想出个一针见血的词,讥讽言燕的胡言 语,就见她眨眼间收了所有情绪,面无表情看他一眼,刷地躺下去,闭眼睡觉。 墨书一口气卡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不可思议地瞪着言燕,她这是,耍他呢!? …… 下方,房中。 迟聿走到了睡着的言一 面前,心中蠢蠢 动,想趁她没有防备做点什么,但理智很快 住了他的冲动,十分君子地坐在了 沿,打开食盒,任最上面一层的几道菜香飘出来。 墨书身为食神的绝顶手艺,迟聿虽然没尝到过其中滋味,但也知道是令人陶醉的珍品,而言一 又很喜 吃,即便她在沉睡,但迟聿有八分把握,这些菜肴的香气能把她叫醒。 言一 果然因外界强有力的香味,被刺 醒了几分意识, 糊糊间,越闻越香,很快,口腹之 战胜了睡觉的念头,一下子坐起身,眼睛睁大,眸光一扫,迟聿的身影霎时映入眼帘,她狠狠一怔。 眨了眨眼,确认是迟聿本人没错,挑了挑眉,笑道,“你怎么来了?我记得说过,不回 前,我们不见面吧?但你违约了,那么,谈妥的事情作废!” 迟聿眉眼 致如画,深沉的视线锁住言一 ,冷锐的 角勾起,认真纠正,“你什么时候说过? ,再想想。” 言一 闻言一愣,下意识回忆了一遍,脸 渐渐僵硬。 玛德,失策了,她还真没说过!准确的说,她有想说的念头,但特么地被他封口了! 她此时也终于想起来,她忘记说的话是什么了! 言一 懊恼地捂脸,再抬起头时,瞧见迟聿憋笑的脸 ,嘴角一 ,抄起手边的软枕扔了过去,这个腹黑货!当时一定是看透她所想,所以故意亲她让她忘的! 以至于,他主动来找她, 本不算违约! 她骂他都理不直气不壮! 迟聿一手抓住了言一 的枕头,倾身靠过去,放回 头原位。 言一 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迟聿坐在她身边,厚颜无 地出卖墨书,“孤今夜原本不想过来,都是墨书出的主意。” 言一 斜睨他一眼,“呵呵,很会甩锅嘛。” “孤从不骗你。” “哼。” 迟聿凝视着她,毫不心虚,从容地过分,转移话题,一指 边凳子上的食盒,“孤来给你送饭。” 言一 看过去,就见食盒已经打开,最上面一层的菜 抓人眼球,菜香抓人胃口。 她眸光动了动。 言一 的气 来得快去得快,眼下看见有吃的,仅剩的一点情绪也 然无存。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被坑了没什么,下次她再坑回来! 而眼下……有没食不吃,简直暴殄天物! 言一 横了一眼垂下眼的迟聿,迟聿的神 自然不敢嚣张,但也不怯懦,维持着高高在上的尊贵,却并不盛气凌人,四个字诠释其心境 髓——稳得一批。 言一 忍不住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心中几分哭笑不得,她见过不少戏 ,譬如言燕、言成、无隐,没想到大暴君也 有天赋,只不过他的表现方式更不动声 ,而非像他们几个人那般一眼就能看穿。 她半点脾气也没了,不过该记着的她可不会忘,反正他们之间来 方长。 言一 下 ,拎起食盒走向桌前,迟聿见状,心中微松口气,她肯吃就好。 …… 言一 拿起筷子,尝了尝菜的口味,眸光亮了亮,这是什么神仙美味! 她吃下,转头看向迟聿,问道,“墨书做的罢!” “嗯。” 言一 又吃了几口,另拿一双筷子给迟聿夹菜,笑眯眯道,“你也吃。” 迟聿宠溺看她一眼,当然不会拒绝,只不过,吃得时候,全程面无表情。 言一 心情有些复杂,怜惜迟聿不仅尝不出味道,更是一嘴苦。 她垂眸吃着迟聿送来的菜肴,琢磨着能不能想个什么办法,治愈他的味觉,起码也要试一试。 …… 两人吃完后,闲坐了一会儿,迟聿再无借口留下来,双手一揽,抱了言一 一下,松开之前,又深情地吻了她的额头。 “孤看着你睡着再走。” 言一 没有说什么,站起身走向 榻,走了几步,却忽然又走回来,在迟聿愣住的目光下,拽住他的手臂,一起走了过去。 垂落严实的纱帐内,言一 睡在迟聿怀里,已经闭上了眼睛,没过多久,便去见了周公。 言一 睡颜恬静,绝美梦幻,美好得仿佛具有治愈一切的魔力,迟聿凤眸半阖,薄 翘起弧度,目不转睛注视着她,好似要将她刻进灵魂里。 她是他活着的意义,永远。 迟聿闭上了眼,整个人被言一 的气息包围,对他来说,做到心如止水太难,面对触手可及的言一 ,他的自制力就是个笑话。 迟聿呼 已经不稳,想到半个月后就可以……他更要忍住。 所以,以防今夜不犯错,他待了没一会儿就离开了,否则,鬼知道会生什么。 …… 翌 早朝,迟聿未在百官里现言治的身影,目光倏而森然,侍立在旁的陈忠,猜到了他变脸的原因,硬着头皮上前,小心翼翼开口,“回禀陛下……言大将军他身体抱恙,今早告假了!” 迟聿闻言,转动着手中玉扳指,凤眸垂下,偶然间 转寒光,凌厉 人,周身翻滚着血腥杀气,笼罩整座大殿。 众大臣噤若寒蝉,胆小些的已经汗 浃背,如丧考妣,仿佛有一把刀正架在自己脖子上! …… 大将军府内。 言一 醒来后,刚收拾妥当,房门便被敲响,紧接传来言燕的声音,“娘娘,你醒了吗?” “进来。” 言一 话落,她旋风一般冲进来,兴高采烈道,“娘娘,你爹他莫名其妙就病了!会不会是被你气的啊!” 言一 脸 一黑,蓦地想起言燕还说过她比猪能吃,咻地抬起手来,弹了她一个脑崩,咬牙切齿道,“论如何花样黑我,你可真是一把好手啊!” 言治就算被气死!也该是被作孽无数的言语! 言燕摸了摸头,嘻嘻一笑,“娘娘,吃早膳吧!我上街买了好多 包和混沌!” 她说完,没等言一 应,就又跑了出去,然后一手举着荷叶包起来的 包,一手拿着装混沌的食盒,风风火火走到桌前,一一摆出来。 “娘娘快来吃!我怕你不够,特意在外面吃 才回来,就为了给你多带一些!” 言一 额角滑下黑线,默了默,望了眼一大堆早膳,又看向言燕,郑重其事道,“不要再黑我了!我吃的其实很少!” 言燕哦了一声,但显然没把她的话当真,就是固执地坚持己见! 言一 也是醉了,决定揭过这个话题,上前拿起一个 包,边吃边走,“走,看看我爹去!” …… 言治在百里楼与南泽等人密谈,直到天快亮才回来,他身体抱恙并非不是假装,而是因为今 天气 冷,旧伤复,同时不知怎地, 染了风寒。 于是只好卧塌休息。 言治躺在温暖舒适的 上,已经吃过药,头脑昏昏沉沉,但面容放松,并不见昨 的忧愁郁闷。 他虽然身体不舒服,但内心却是神清气 ,因为之前的密会谈得一切顺利!他坚定地认为迟聿惨死的那一天指 可待! 只不过因为时间有限,该谈的事情还有一些未谈完,会尽快另找机会。 言夫人来看言治,没让身边的嬷嬷跟进来,轻轻推开门,又无声关上。 言夫人慢慢走到言治 前,眉眼间笼着担忧和关切。 言治有所察觉,睁开了双眼,靠坐起来,宽 道,“本将军没事,一点小病,你无需挂怀。” 言夫人点点头,闭了下眼睛,无力地问,“我们的幺儿到底是被谁所害?” 言治闻言,心神一震,他没想到言夫人竟然还惦记着言辞的话!看她的样子,分明已经真的怀疑言语! 他仔细审视言夫人,这才觉她脸 不好,眼下有明显的青黑 ,估计一夜没睡! 言夫人长声一叹,“你对我说实话,我是幺儿的母亲,是最该知道真相的人!如果真的是……” “不是!” 言治喝了一声,又道,“你怎么能信言辞的话!他如今是个只想报复本将军的疯子,他说什么都不能信!幺儿就是被他所害。” 言夫人忽然抬起眼,死死盯住言治,少顷,凄凉一笑,“你撒谎……我如今还未老眼昏花,看得出你心虚了。” 言治脸 僵住,一时不知说什么,只好沉默。 言夫人看他的样子,已经确定了言辞说的没错,言语才是杀害她幼子的凶手! 言夫人不吵不闹,冷静地可怕,她对言治说了句好好休息,便如行尸走 般离开了。24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