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 深深呼出一口气,柔柔地抓了抓头,暗叹,不知这暴君是否故意,如果是,无疑是在她背后捅软刀子,如果不是,特么她可真谢天谢地了。
“咕咕……”
言一 的肚子叫了起来,她苦着脸捂了捂,后知后觉地想到,都两三天了,她还没正儿八经地吃过一顿饭。
小 女温柔一笑,眉目柔和地像朵生命力顽强的野花,“娘娘稍等,奴婢这就去。”
说完,步伐轻快地走了出去。
言一 望着她的背影愣神,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总觉得她的笑……有哪里不对。
倒不是说她的笑容虚假,而是……她在这暗无天 的皇 里还能笑得如此真心,有够特别。
言一 收回思绪,眸光一转,淡淡掠过站在不远处屏风两侧的 女,笑眯眯地朝她们勾了勾手指,“过来,服侍我穿衣梳妆。”
言一 有原主言轻的记忆,衣裙当然是会穿的,但衣裙一层层的很是繁琐,一个人穿起来费劲,还是要人帮忙快一些。
两个 女本就是侍奉在寝殿,随时听候主子差遣,这会儿听见言一 的召唤,毫不迟疑地走了过去。
……
言一 收拾妥当走出来时,那 笑的小 女正好领着身后的人过来,将清淡的膳食一一摆到桌上,又将一碗在小火炉上温着的药放在了另一边。
她示意其余人退下后,朝言一 屈膝行了一礼,脸上挂着一抹笑,柔声道,“娘娘,奴婢叫芳心,得总管大人吩咐,来钟灵 任一等 女,专门伺候娘娘……高太医为娘娘诊治后,临走前嘱咐奴婢,等娘娘醒来后,先让您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再用药。”
芳心说着,已将一碗晶莹飘香的白粥放在了言一 面前,神 关切地看着她。
言一 没有理由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实打实吃完一碗粥后,又将那碗药喝了下去,苦地让她脸 绿,怀疑人生。
芳心贴心地将一盘梅子 饯放到了她面前,“娘娘,您快吃一个。”
言一 颤颤伸出手,捏起一个最大的,正要往嘴里 ,临到 边,却不翼而飞,害得她险些咬到自己的手指。
“喝药吃什么 饯。”
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迟聿,看了看手里刚从言一 嘴边抢过来的 饯,放进嘴里,尝了尝。
芳心现迟聿的身影,飞速跪了下去,“奴婢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言一 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伫立在她身边,像个巨人雕像的迟聿,这下不仅嘴里苦,心里也苦了一下,她的心灵 藉啊,就这么被抢了。
“陛下站着说话不 疼,你要不要喝喝这药再说话?”
言一 呛了迟聿一句,两指捏了俩 饯‘嗖’地一下 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散开,总算没有那么苦了,她无意识皱起的眉头渐渐平复。
迟聿让芳心下去,坐在了言一 对面,这殿中就剩下了他们两人,灯火静静亮着,香炉里的烟默默缭绕着。
言一 双臂向内屈起,放松地放置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神 探究地瞅着迟聿,那眼神像在看什么未解之谜,虽然专注认真,却不带任何情 。
原主的记忆里对暴君的印象只有残暴、是非不分的残暴,以及抄家、乐此不彼的抄家,能拿来掣肘他的信息一点都没有,轻易撕破脸显然不是上策。
虽说不懂为什么他留下她的命,还将她带进 封了妃,但能肯定的是绝不是什么一见钟情,温水煮青蛙式地利用她、折磨她还可信些。
迟聿双腿 叠,一手转动着另一只手上的白玉扳指,深邃绝伦的脸庞轮廓硬 ,眉眼间仿佛笼罩了一层缭绕在暗夜山峰上的浓雾,神秘灵美,遥远地无法企及。
迟聿琢磨着言一 脸上的神情,心中觉得有趣,是他暴君的作派不够深入人心,还是他身上的威 已经弱地不值一提,竟然让她在面对他时, 出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
不是蔑视他是什么?
以往不是没有蠢货表现过对他的蔑视,但他们的资本他一眼就能看透,可言轻不同,她似乎一无所有,他倒是好奇,她哪里来的底气敢用不敬的态度对他。
迟聿以为言一 在蔑视他,可真是冤枉她了,她明明在认真地思考从他手下保全自己的对策好不好?蔑视!?她真没有那个心思对他进行人身攻击!
在 道被封的情况下,来硬的无异于以卵击石,只能先来软的了!
言一 调动所有五官,让笑意充 自己的整张脸,恨不能达到吉祥物的喜庆效果,“陛下,你吃了吗?”
言一 这突如其来的狗腿,让迟聿转扳指的手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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