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黑袍雌虫站的远远的,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黑袍虫的沉默让蓝泽更加恼火了,“你又不认识我,为什么总是往我的门前放食物,你这样奇怪的举动的让我很受困扰,你总要告诉我为什么吧!”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黑袍虫开口问道:“你不饿吗?” 蓝泽一愣。 “雌虫是不会让刚长大的小雄虫饿肚子的”,黑袍虫的语气温柔,蓝泽甚至能从他低沉的声音中听出一丝纵容和无奈。 但是这个家伙怎么知道他是一只雄虫?他明明已经注了遮盖雄虫信息素的药剂啊。 他端着托盘瞪大眼睛,难得有些卡壳。 “你知道我是雄虫?”,蓝泽的眼神一下子危险起来,圆圆的瞳孔一下子变成了一竖刺,十分的尖锐。 黑袍虫站的远远的,一双漆黑的眼睛转向他,脸上银灰的面具上攀爬着诡异的纹路。 门外的蓝泽睁着兽类特有的竖瞳凶巴巴的看着他,但是一手养大蓝泽的褚燃只觉得他凶凶的,怎么看怎么可。 鉴于自家虫崽一身的坏脾气,褚燃生怕他一个不顺心直接把托盘扣在地上扬长而去,于是声音又软和了几分,“这几天你的脖子周围是不是总是发?” 蓝泽悄悄后退了一步,“你怎么知道?” “你的蜕变期快到了,雄虫在蜕变期来临的时候信息素总会分泌异常,掩盖信息的药剂本遮掩不了。” 蓝泽脑子一转就明白过来,怪不得刺蛇老板封好门窗,还千叮万嘱的告诉他不要出去。 眼下怕是所有雌虫都知道他是一只雄虫了,蓝泽有点头大,一旦雄虫的身份暴,他就必须要向外界求助。 他看了黑袍虫一眼,一把将托盘扔给黑袍虫,非常凶狠的说道:“我警告你,不要无缘无故在我门前放食物,我是不会吃的!” 家里炸的小猫对你吼上一嗓子你会当真吗? 家里吃不的小雄虫让你别给他投喂你会听话吗? 不会。 于是两个小时后,一碗热气腾腾的金衣蟹黄粥出现在蓝泽门外,还有裹在锡纸里重新烤得焦香的两牛骨。 蓝泽手中那袋小饼干已经吃完了,杯子里的凉水也喝完了,整只虫都饥肠辘辘的。 但他蓝泽可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说了不吃就是不吃,谁知道那只浑身都透着恶的黑袍虫心里面打的什么鬼主意。 蓝泽咬牙切齿的握住了门把手,砰的一声关紧了大门。 这一次投喂又以失败告终。 褚燃困顿的坐在6号房间里面,另一个虫格趁他情绪低落的时候又开始没完没了的叫嚣。 “你到底要遮掩什么,不敢让你的心肝小宝贝看见你这副虫不虫鬼不鬼的样子?” “你这个胆小鬼,害怕你的小心肝看见你恶的本源,还想在他面前伪装什么正义的使者,号称联邦之光的褚燃上将居然是一团这么恶的东西,你说你的小虫崽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他那颗小心脏都会碎掉的吧” “哈哈,你真的是太可笑了,我们本是一体,你却偏偏要和我争抢,我偏不让你如意!” 心底那个声音张狂的大笑,褚燃神一冷,心绪一凝,那个张狂的笑声顿时从心里消失。 褚燃确实不想告诉蓝泽他的身份,他不想以这样可怖的面目出现在刚刚长大的幼崽前,他只是一只娇弱又天真的小雄虫,脆弱的小心脏本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如果看见自己的监护虫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他会尖叫着哭泣,然后伤心的昏厥过去吧。 一想到小雄虫天真无的眼睛里出泪水的画面,褚燃的心中就是一痛。 褚燃这个虫格对自己虫儿子的滤镜有八百层那么厚,不了解自己养大的虫崽子到底有一颗多么强大的心脏。 唉,没办法,当过呆地的雌虫都这样,总觉得自己家的小雄虫就是一朵养在恒温室里的娇花,连水都能砸疼他们娇弱的叶片,是宇宙中最脆弱的存在,是不能受到半点伤害和打击的。 投喂的食物一次又一次被蓝泽拒绝,后来这虫崽子干脆不开门,四爪朝天的瘫在石上装死。 中途他试着联系燃初,但是现在的燃初已经变成了褚燃,自然不能给他一丝回应,这小虫崽子才终于有点慌了。 看他那副饿得半死不活又惊又慌的小模样,褚燃那颗心简直像是在油锅里翻滚一样。 不行,不能看着蓝泽这么胡闹下去,是时候采取一些强制措施了。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