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致许久没哭过。 挂掉电话,言致跑进巷子里痛哭出声。 眼泪是没有用的东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而且只要她一哭,何香眉就会发火,会扇她脸。 所以言致早就戒掉了哭泣,失控了也都会控制的很好,还能笑出来。 言致也不懂自己为什么哭,一个人在巷子深处哭了半天。 哭够了,言致将自己收拾好,买了酱香饼和牛燕麦粥给张宝宝带过去。 “言言,你怎么了?”张宝宝用手摸着言致通红的眼眶,心疼道。 言致摇摇头,张宝宝便没再过问,而是抱住言致撒娇道,“好言言,我都饿死了,还好你带了早餐。” 言致道:“吃饭吧,饿了。” 起得太早,言致有些困,强打起神在张宝宝家待到了晚饭前。 “还晓得回来,我还以为被神经病捅死的了。中午也不讲回来,在人家吃饭可好意思,脸皮怎么这么厚。” 面对何香眉的冷嘲热讽,困倦的言致没力应和,背着沉重的书包准备回房。 暑假作业太多,言致今天只抄了一半,所以张宝宝直接把作业给了言致,以至于言致的书包现在非常沉。 言致的行为惹了本就一肚子火的何香眉,何香眉拉住言致的书包往门边一摔,“跑什么?到别人家去一趟我讲话都不听了。” 言致撞在门上,手臂嗑在门把手上,划了条长长的痕子,没一会儿,鲜血就冒了出来。 何香眉怒道:“心野的了。你今天去的可是以前经常来往的那个丫头,那丫头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心都放在玩上。我不是没跟你讲过,那丫头嘴上花的很,你以为人家是真心可是,那是心眼多的很,晓得攀关系,尽搞歪门道的东西。” 言致抱着手臂,冷静的反驳道:“那是我朋友,你别说。” 心里燃起的怒火苗头被言致在湖底,掀不起什么风浪。 何香眉眼珠子都快翻到天上,趾高气昂道:“朋友,笑死我了,你们这么点大晓得什么叫朋友。人与人之间哪有什么真心,只有父母才是世界上唯一真心对你好的人。我不喜她,我以前就讲过,你别再跟那丫头玩了。” “你知道什么,她是个很好的人。”言致罕见的又忤逆了何香眉的意思。 两次被挑战威严,何香眉一巴掌落下,“你要什么朋友,你配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你不需要朋友,也不会有人和你做朋友。那都是虚情假意,我是你妈,我都是为了你好,你懂不懂?” “你这一辈子都别想有朋友,也别想出去玩,你放学不回家我就报警。再让我看到你和那丫头来往,我就去你们学校闹,你看我敢不敢!” 何香眉瞪大眼睛,面部狰狞,被言致气惨了,好似活阎罗一般。 言致知道何香眉敢,只淡漠的回道,“不管那是不是我朋友,她都不是那样的人,你怎么骂我随意,看我不顺眼也无所谓,别牵连其他人。” 言致开门,进了房间,反锁。何香眉没有再阻拦。 言致将书包扔在椅子上,那纸巾擦掉手上、胳膊上的血。 她讨厌这个门把手很久了,按又不好按,撞上去就出血。言致夜里上厕所的时候不知道撞过多少回,但哪回伤口都没这次大。 言致的心里有些沉重,胳膊负了伤到也不必自残来缓解情绪。 “我是不配。”说出这句话言致有些难过,但又无可奈何。 她总真不能连累宝宝吧。凭什么让无辜的人因为自己被伤害呢! 言致坐在沿发呆,何香眉闯了进来,“哭什么?你还有脸哭,你还委屈了可是。人家孩子哪个像你这样的,被大人讲两句就受不了,开个玩笑就生气。外面比你可怜的多的是,哪个不比你坚强,就你矫情,作。” 骂的是自己,言致便只字不言,抹掉脸上的泪看着地面放空自己。 何香眉的怒气消了点,道:“出来吃饭,我跟你讲,你胳膊的伤别讲是跟我吵架搞得,人家听了会笑,你就讲是你自己笨,撞门上搞得。” “知道了。”言致应下,下,经过何香眉的身边,出去吃饭。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何香眉去厨房盛饭端了过来。今天的菜,何香眉做得上心,不止有红烧还有香酥小腿、清炒蒜苔。 是言致在何香眉能接受的食物里比较喜的几道菜。 “都是你吃的,别犯再耍脾气。我都给你搞死了,真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这么折磨我。” 何香眉夹了块儿红烧到碗里,“我尝尝,味道烧得好的很,就你一天到晚嘴挑。我都舍不得吃,给你吃。一天到晚不知好歹。我跟你爸爸的事儿都过去了,你也别跟你朋友瞎讲,离婚、复婚都是正常的事儿。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以为人家家里都好的很吗?都是外面装的。哪家不吵架,哪家不打架。别人晓得了只会笑你。” 言致只吃饭不吭声,在吃够了两碗后,言致准备回房,何香眉却嫌不够,又让言致吃了碗。 何香眉只吃了半碗饭,一直在念叨。 “不干活人就是会胖,我现在都98斤了。干活我才95斤。胖了穿衣服又难看,灵哥又要嫌弃我像猪一样。” 何香眉也是胖过的,不过通过节食瘦下来了。瘦下来之前,何香眉很少拿言致的胖做文章,只是一直让当时才九十斤的言致疯狂吃饭。 “我瞅着你比我都,胳膊都。” 何香眉拿言致比量着,笑了起来。 “好胖哦,你现在还念书,不许减肥,我让你吃多少你就吃多少。”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