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比石五少爷强才对,不然怎么小三元落在了他身上,而石五少爷错失了呢。 石五少爷来了!你看! 还真是,不知道他现在心情如何,这临门一脚输了,小三元拱手让人,要是我,心里指不定多气的慌。 李恩白听他们说话,也了解了一些事情,比如现在这个身穿浅青玉绸缎长衫的公子,是石家二房的嫡次子,行五,自幼有神童美名,和他一样县试、府试都是第一名,唯独院试得了第二。 他看了一眼石五少爷,只见这人的视线在大厅里转了一圈,最后准的落在他脸上,出一个淡淡的笑意,向他走过来。 李恩白不免诧异,看样子,这位石五少爷认出他来了? 挑了挑眉,李恩白并没有避开他,而是大大方方的等他过来。 石五少爷走过来,对他拱了拱手,李公子,在下石文柏,不介意我坐在这儿吧? 石公子,在下李恩白,请便。李恩白也站起来对他拱拱手。 石文柏坐在他旁边,与他轻声谈,李公子何时到的?我还以为我来的够早了。 李恩白有些诧异,这位石公子对他的态度很友好,难道不介意自己了他一头? 大约一盏茶前,也不算太早吧。李恩白不太懂这个时间的门道,但左不过是那一套。 越是大牌的人来的越晚。 不过李恩白没有心思在这里彰显自己的地位,所以收拾好了就出来了,也没有拖延到最后一刻的想法。 于是他可有可无的和石文柏随意谈着,石公子是哪里人? 我是石城本地人,石城石家二房的,李公子呢?石文柏很想和他比试一下学问,但现在这个场合不合适,只能耐着子和他随意聊着。 哦?石城石家?李恩白想到了双忠和张久原来的主家,我倒是听闻过一些。 石文柏自然知道他都听闻了什么,也不遮掩,双忠和张久曾是我家的管事,不知他们两个现在如何? 还好,最起码活下来了,就有希望。李恩白淡淡的说,略带一些疏远。 却勾起了石文柏的些许愧疚,想必李公子已经知道张久管事...这事儿是我们石家不对,但大哥做事一向如此,我们若是不将他们发卖,才是保不住他们的命。 石文柏平里是不管后宅的事,他母亲和伯娘之间的机锋他也不去过问,听说张久的事已经是人被发卖了两个月之后了。 那时候他大哥睡了他院子里的一个丫鬟,他娘气不过便叫回了家里的男人们,把这两件事拿出来要讨个公道,他这才知道他那个大哥已经无到这种地步。 李恩白无心去管他们石家内里的事,不管石文柏说什么,张久受到的伤害都不可逆转,多说无益。 石公子说的是。他敷衍道。 这敷衍的态度,石文柏哪里听不出来,心里叹息,估计不能和李恩白拉近关系了,于是也转换了心态,既然不能结,不如趁此机会和他比试一番,看他们之间差距有多少。 李公子,今乃谢师宴,也是特意为咱们举办的庆功宴,不知可否请李公子为这大好子作诗一首?石文柏询问道。 他没有让李恩白丢脸的意思,所以并没有故意提高声音,文人之间相互,也确实多从对诗开始。 李恩白拒绝,我不善诗词,不如石公子赋诗一首? 石文柏听了也没什么想法,确实有人不擅长诗词,他刚想说那就他来作诗一首,就听一个傲慢的声音说,十年才能出一个的小三元,竟然不善诗词?李三元就不要谦虚了吧。 孙明知走过来刚好听到李恩白说他不善诗词这一句,也看到了石文柏,还以为石文柏跟他一样不服气,所以来和李恩白比试呢。 孙公子,李公子不善诗词也有可能,毕竟大家都有不擅长的一面。石文柏知道他好胜心强,切为人自负,不想他和李恩白关系闹得太僵,赶紧和稀泥。 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们换一项比试如何?就比对对子吧,这个李三元总该擅长了吧? 孙明知挑衅的看着李恩白,就不信他还会拒绝! 但李恩白淡定的看了他一眼,孙明知不过十□□,在李恩白眼里还是个中二病严重的少年,自然不会中他的将法。 他特别冷静淡定的说,不好意思,对对子我也不擅长。 你!孙明知气急,你这人是不敢跟我比,还是看不起我? 李恩白摇摇头,都不是,第一,我真的不擅长对对子,也不擅长诗作赋,第二,我到现在还不认识你是谁,何来看不起你一说?第三,有时间在这里计较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好好思考一下如何提高自己。 他们三个这一番谈,再加上孙明知的声音并不小,已经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也有人猜出来李恩白的身份,暗的看戏。 听见他这话,石文柏倒是赞同,他想和李恩白切磋,就是想看看自己哪一点不如他,好知道自己的欠缺,从而弥补缺点。 看到石文柏竟然点头同意李恩白的话,孙明知以为他和李恩白是一边的,气的脸都红了,口气这么大,说到底不过是看不起我! 就是,李三元虽然名列第一,但孙公子夺得第三也不见得比李三元差多少,何必如此落人面子?有人在一旁这么说,句句扎在孙明知心上。 孙明知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人,转而看向李恩白,李公子,在下孙明知,字慧静,不知可否和你比试一二? 李恩白,字临风。一定要比?李恩白挑挑眉,这小孩明知道别人在怒他,那他当剑使,他还不放弃? 孙明知出强烈的胜负,请临风兄指点! 好吧,那你要比什么?李恩白的视线在众人脸上转了一圈。 孙明知来的算是晚的,他来了没多久人就到齐了,只是离开宴还有一段时间,大家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或是结新朋友、或是和人谈。 不过在孙明知和他说话的时候,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都想知道这场比赛谁会胜利。 固然,李恩白这个人不喜这种无谓的出风头,但他同样不喜输,眼神在那些看戏的人脸上转了一圈,冰凉的令人发。 被他视线扫过的人都不自觉的避开,不敢和他对视。 石文柏心中惊讶,这位李三元看着年纪与他们相仿,气势却很像当了家主多年的爷爷身上的气势。 李恩白这人,不简单。 孙明知也受到了,尤其是李恩白现在看着他,就好像他那个严肃古板的爷爷看着他一样。 忍着冷颤,孙明知不服输的瞪着他,你擅长什么,我们就比什么! 第137章 李恩白古怪的看着他, 你确定? 当然!孙明知心想, 只有在你擅长的领域赢了你,才能证明我比你强。 哦。李恩白转头看向石文柏, 石公子也要比吗? 石文柏略微有些犹豫,看了看在场的学子们, 这... 要是不比, 就由孙公子一人和我比试,谢师宴之后我就要返乡了。李恩白想把小麻烦一起解决掉,不然总有人惦记着他, 暗中给他下绊子。 比,李公子,文柏也要讨教一二。石文柏立即说出了自己的心意,他听得出李恩白打算比过这一次就不接受挑战的意思, 害怕错过机会。 好, 那公平一些, 咱们一人一局,三局两胜, 可行? 李恩白知道他要是用他们完全不擅长的东西赢过了他们, 这两人心里也不会服气,干脆就说一人一局, 各自擅长的都拿出来比一比。 由我先出题,每个人选自己擅长的一项出题即可。李恩白看他们两个没有意见,便接着往下说。 石文柏和孙明知完全没有意见,这样最公平, 孙明知想着,要是他能赢,石文柏也被他下去了。 没问题。 李三元,请出题吧。孙明知跃跃试。 那好,我们就比...李恩白故意停顿了一下,视线在周围转了一圈,特意在大门口停了一秒,就比数算吧,想必这么简单的东西难不住两位高才。 什么?!孙明知惊诧,你说比什么? 数算?石文柏也不由的反问。 自然,不是要比我擅长的吗?数算我还可以。李恩白面容温和,嘴角上翘,微笑的弧度都是恰到好处的。 再认真不过的模样,让孙明知也没办法说什么,只能咬着牙说,那你想怎么考? 我出一题你俩作答,你俩各出一题,我答。李恩白已经想好了题目。 孙明知和石文柏对视一眼,转过头答应下来,好,李公子请出题。 嗯,我想想,不如先给你们出个简单的?李恩白准备祭出兔同笼大法。 孙明知却觉得他在看不起他们,立即说,李公子不必照顾我们,按照您的水平来即可。 临风,文柏也想见识一下难题。石文柏不服输的劲头也被挑了起来。 李恩白原本想依照他们的意思换一道难题,比如出一道不定积分或者贝叶斯公式,但由于现在数算并不被重视,这些公式大家也没人知道,要是真的出了,纯粹就是欺负人了。 于是还是按照原计划,出兔同笼问题,我的题目是这样的,一共有78只和兔子被关在一个笼子里饲养,脚一共是200只,请问,有几只,兔子有几只? 孙明知先问,这是难题还是简单题? 李恩白看他这幅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不节外生枝,难的。 石文柏看他轻描淡写的模样,不太想写这是难题,临风可否告知简单题目又是什么样的? 可以,非常简单,从1加到100,总和为多少?答题时间为半柱香(2分钟),超过时间不合格。李恩白随口说了一个。 刚刚听到他出题的时候,周围还有人嗤笑出声,听到时间限制却都有些沉默,加法不难,从一加到一百也不难,难的是在半柱香的时间里算完。 石文柏让人点了香,临风,我先试试这简单的,再来算难的,可以吗? 当然。李恩白看着很快就送来的香炉和香,眼里有光一闪而过,抬高音量,但凡想尝试的,都可以在香点燃后计算。 李秀才,小的点香了。小厮将香点燃,然后就退到一旁,明显是帮着计算时间。 李恩白坐回原位,等半柱香之后公布答案。 他这幅悠哉悠哉的模样,真是让人气不打一处来,在场的学子都努力沉下心来计算,不就是一个加法,算快一点而已。 因为没有纸笔,只能心算,很多人都低下头专注的算了起来,孙明知也是其中一个,他脑门上都有薄汗了。 半柱香的时间太短暂了,小厮尽职尽责的在半柱香的时候将香熄灭,半柱香到! 李恩白抬眼看了一下皱着眉的石文柏,石公子算出来了吗? 惭愧,我只算到72,答案是2628,剩下的来不及相加了。石文柏大方的承认失败。 孙明知也在小厮说时间到的时候抬起了头,只不过李恩白先问了石文柏,他不好嘴,现在石文柏失败了,他立即说,答案是5050,我说的可对? 李恩白微笑,孙公子算对了,答案正是5050,。 还不等他出得意的神情,李恩白又说,那孙公子可以开始算兔同笼题了。做出您请的手势。 他的话让孙明知刚出笑容的脸一下子僵住,这才想起来,他费劲算出来的不过是一道简单题。 哼,我知道了。然后为了找回面子,他问,不知这兔同笼题可有时间限制? 李恩白想了想,那倒也没有,不过我大概是一盏茶。还是十岁左右的时候。 孙明知听了,立即开始在心中计算,他一定要比一盏茶(10分钟)之内算出来! 石文柏算过了简单的加法题目,已经知道自己在数算方面是比不过李恩白了,他便不算了,等回了家再琢磨一下。 临风,这兔同笼可是出自《孙子算经》?石文柏与李恩白探讨起题目的出处。 没错,原题是,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我将其中的数字改了,但算法没变,这样类型的题目还常见的。李恩白和他轻声谈,不想打扰孙明知计算。 哦?除了这兔同笼,还有其他相同的题目? 有的,比如有27盒笔共300,毫笔10一盒,羊毫笔12一盒,求各多少。李恩白随口举例。 石文柏听了心里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但又没抓住。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马上就到了开宴的时间,一盏茶的时间早就超了,孙明知还没有算出来,且有些抓耳挠腮。 数学这东西,会的人是真不觉得有什么难的,不会的人,听到数字就有些头疼。 刚刚那道简单的加法题,已经让很多只注重诗词歌赋的学子算到心累,现在这道兔同笼问题,更是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于是有很多人暂时不去算了,今晚的场合,可不是用来数算的,结人脉才是最重要的。 但本次院试的前三名一直坐在一起,自然也让他们不能忽视。 李恩白看着时间快到了,拍了拍孙明知的肩膀,孙公子回去慢慢算吧,一会儿我把答案告诉你,咱们先入席。 孙明知抿了抿,强忍下不甘心,跟着李恩白、石文柏一起走向正席。 他们三个的名次挨着,座位也挨着,只不过李恩白那个位置是众星捧月一般,他们两个则是月亮旁边的星星。 在他们身后则是本次科举的前四十名,也就是全部廪生,他们前四十的对面是剩下的六十名。 李恩白是自己单独一桌,石文柏和孙明知也是,只不过桌上摆着的菜比他少两个,位置也比他靠后一些。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