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雷动的掌声中弯起嘴角,像是笑了。我却刹那间有一种很强烈的觉,他的火柴盒是不是早已空...... ...... ...... ...... 遇见他的第30天,晴 今天在员工餐厅,我听到他在赞叹,这几天,餐厅的伙食简直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辣味足了,没有葱姜蒜,没有胡萝卜,没有芹菜,没有香菜,没有黄瓜......等等等等各种他不吃的通通都没出现了,再也不用他特意一挑出来了。 嗯......真好。看来,我这二十多天的观察还算有用。 我就坐在他背后的座位,近得仿佛连他咀嚼食物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楚。我的心扑通扑通地直往嗓子眼里跳,我想,它也在渴望与他更亲近一点吧...... ...... ...... ...... 遇见他的第51天,晴 今天十四楼招新人,甄得道让我看看简历,给点意见。我翻了翻,偶然间见到一个眉眼和妈妈很相似的女孩。我叮嘱甄得道,其他人无所谓,这个人不要招进公司。我爸是具有审美一致的陆振华,把她招进来,是害了她。 我想起过几天就是妈妈的忌了,我却突然心疼起他来。 即使只是一座坟墓,我,到底还有个神寄托,他呢? ...... ...... ...... 遇见他的第53天,晴 今天,我那搞事儿的弟弟,又办了个90后员工表彰大会。 无聊,不过他会去,我也偷偷去了会场,坐到了他身后。 有个小姑娘得了部门最佳员工,发表言的时候,她的父母和哥哥也一起上了台。 说实话,看到这种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天伦画面,我已经麻木了。 可他的泪水一股一股地往外。 他呆呆望着台上,我呆呆着望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我手里握着的表彰大会海报莫名了。恍然间,一摸脸颊...... 距离我上次哭,大概也有二十多年了吧,妈妈死后,我的泪腺仿佛也死了。 原来当你真的很喜很喜一个人,你会因他而乐,因他悲而伤。 ...... ...... ...... 遇见他的第74天,晴 小时候听妈妈说过,太突然下雨,是因为狐狸在哭泣,所以太雨,也叫狐狸雨。 那今天晴空万里,却突然下起大雨,是因为十三楼的小狐狸在哭泣吗? 我恨我哭了他,可我不后悔。何骥旻那么草率地就和他在一起了,本就没有考虑过自己有没有能力,有没有勇气和他携手共度余生,只要放弃的理由够充分,何骥旻很快就会放弃他的。 这些子,我一直克制隐忍,不去接触他,就是怕一旦靠近,就会让我身边的有心人士发现他是一个可以被利用来攻击我的软肋。我不怕疼,我早就被现实锻造成了钢筋铁骨。可唯独原本冰封着的心脏早已被他融化了,这颗心会怕他疼。 他以往的子一直是在努力生存,可我,想让他好好的生活。他那张脸一点儿都不适合皱眉,也不适合泪。 等我有能力彻底摆那个荒唐的家,我一定会让他的脸上重现两道弯弯彩虹,让他的世界永远无雨,晴朗。 ...... ...... ...... 遇见他的第89天,晴 最近我老是会愣神,恍惚间总能看见他在冲着我笑。 甄得道说我瞅着很不清醒,我却觉得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我很清楚地知道,以前那个就算是搬家,都能穿上外套立马就走的我已经不复存在了。 我的人生已经有了羁绊。 ...... ...... ...... 遇见他的第94天,晴 今天有个大型lgbt协会来找我们公司寻求合作,有几个经理极力反对。我力排众议,接下了。 他的锁屏壁纸是一个带眼镜的卡通小人,我查到了那个小人是《狐妖小红娘》里的人物。妈妈在天上可能都会笑了,是个小孩儿的时候,我都不看动画片,快奔三了却看上了。 里面有句话,说的好:天下非妖之天下,非人之天下,乃是众生之天下! 我对那几个经理说:天下非异恋之天下,非同恋之天下,乃是有众生之天下! 甄得道说,我让他大跌眼镜了。 我突然也好想让他听到啊,他,应该也会夸我吧...... ...... ...... ...... 遇见他的第101天,晴 原来,当你心眼里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你便会经常陷入关于他的幼稚幻想。 办公室有个小职员生病了,他女朋友给他送热汤。 我便幻想若是我们在一起后,我生病了,他会怎么照顾我?要是发烧那就更好了,光了让他帮我擦身体......想着想着,文件上就赫然出现了几滴鲜红的体。 看着这些血,我又开始幻想,若是我死了,他会怎样?他是个大笨蛋,肯定会伤心很久很久的,我会心疼他的伤心,但又会庆幸他会伤心。我常听人说一个人就是希望他幸福。可如果给他幸福的人不是我,我倒宁愿他孤独终老,我的是不是太自私太狭隘了...... 幻想终归是幻想,对于他来说,我不过就是偶然间提醒他下地铁的陌生人罢了...... ...... ...... ...... 黑暗的卧房内,只看得清严朗那被屏幕光亮反的脸...... 他正默默泪,嘴角却噙着笑...... 被人理解和守护的觉真的很奇妙,当你遭遇种种,陷入自我否定,自觉生而为人很抱歉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也是某人眼中的珍宝。你,其实没有那么糟糕;你,其实也可以很。 第9章 扬名立万? 严朗去当代课老师的第一天,就遭遇了滑铁卢。那群真正的熊孩子,他真的是神烦。相比之下,撒泼打诨的何骥朗,简直不要太可。 强忍了几天后,严朗实在是受不了了,罚了几个在课堂上欺负女同学的男孩去跑场,那么小的坪,也就三圈而已。结果,他刚下班回家,就被那几个男孩的和她们的老姐妹气势汹汹地给围堵在了家门口,被迫接受着唾沫星子的洗礼。 听说你城里来的,城里那套就是瞎胡闹。你怎么能那么害我孙子呢? 是啊,那么小的孩子,你就让他们去跑场!男孩啊,金贵着呢。 严朗强憋着火气,只是腹诽:怎么不能了?平时大山的瞎跑都能跑。 欺负几个女娃子怎么呢?女娃子就不该上学堂念书。没脸没皮! 这严朗就不能忍了,就算都是老人家,他也接受不了这种封建的歧视言论。刚想反驳,臭蛋啊,烂菜叶啊,石子儿啊,就一股脑儿地砸了过来......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 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 古今的至理名言都在告诉他,一下得罪了一堆老太婆,怕是得掉三层皮了。 就当严朗无助的时候,何骥朗察觉到了屋外的异动了,冲了出来,用力推开了几个包围着严朗的老太婆,用自己的身躯护住了严朗。 那种久违的被保护被重视的觉,温暖着严朗的心。 突然,一滴血掉落在了严朗的脸上,严朗的脑子顿时炸了,他不允许,绝对不会允许何骥朗再在他面前受一点点伤!去你的尊老幼! 混中,严朗拿出了手机,拨通了110。喂,警察同志,这里有人集体施暴!现场已经有人员伤亡了! 听到严朗报了警,那群泼皮老太婆就骂骂咧咧地作鸟兽散了。 乡镇公安局就在附近,警察来得快。还以为是什么大规模的械斗,那几个警员还特意备齐了家伙什儿。可一来,就只见到了一身脏的严朗和脸是血的何骥朗。其实,何骥朗的伤本没那么惨,严朗偷摸着在监控拍不着的地方,把非常有限的那几滴血发挥到了极致,涂了他整张脸,还特意叮嘱他,心里默默数十下,就大声哎呦一下,叫得好,以后的子就会有很多好吃的了。 那几个警察同志正想训斥他俩胡闹的时候,严朗就递上了监控录像。 那监控是甄得道特意装的,说是为了更好地保护boss的安全,这下好了,还真派上用场了。 施暴现场已经被全部录下来了,差点伤亡的是这个大高个儿,报警人是我,你们也看得出吧,我也是受害者。哦,对了,我城里的律师朋友正在赶来的路上。刚打了电话给甄得道,让他赶紧介绍一个长得特凶悍的律师过来。 然后,为了能在小村里继续生活下去,严朗还是选择私了,得了几笔还算可以的赔偿金,接受了几句不算真诚的道歉,也就这么算了。 从此,严朗也算是在村里扬名立万了,谁都知道那城里新来的小伙儿不是好惹的。 经过这事儿之后,校长把他叫去了办公室,很委婉的和他传达了你不适合教育岗位的信息,随后,严朗很识趣儿的拿了几天的工资主动离职了。反正靠着那几笔赔偿金,也能好好过蛮久了。 第10章 姻缘树下...... 这些子,何骥朗一直仗着自己立了功,明目张胆,毫无顾忌地搂着严朗睡大觉。 再一次失业变成闲人的严朗决定和他来一次有深度的对话。 小朗啊,你知道吗?只有夫,才能睡一起的,不然不合法的。 何骥朗恍然大悟:夫?啊,我知道了!他一把抱起严朗就往外跑。 你往哪儿跑呢?快放我下来!公主抱了不起啊?炫耀你有肌?炫耀你力气大?何骥朗! 我带你去变成夫啊!何骥朗一路抱着他,都不带气儿的,冲到了村子附近的月老庙里,在姻缘树下刹车,终于放下了他。 你看。何骥朗献宝似的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两块红绳串起的木牌。前几天村里有人办了喜事,何骥朗瞅见那对新郎新娘就是在这儿扔木牌的。 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严朗看到木牌上的字儿,简直想无语问苍天了,这两朗字,歪七扭八的,是你写的吧?这东西谁给你的?谁教你的这么做的? 那天我来看新郎新娘的时候,有个电视机里的古人送我的。 古人?再问下去,严朗觉得自己也快弱智了,不由分说就要拉着何骥朗往回走。 不不,我要扔这个。那个古人叔叔说了,要带着自己最喜的人过来再扔,才灵验的。何骥朗就跟扎在原地似的,严朗那点儿小力气简直就是洒洒水啦。 严朗本就是个相信人定胜天的唯物主义者,他不信这套的。行行行,你扔,你扔。 好好。何骥朗笑嘻嘻地长臂猛地一挥...... 哎呦! 啊!!!!!! 嘭! 木牌倒是挂上去了,可好像闯祸了。树上有个人被何骥朗给砸下来了。 严朗担忧地看了看呈浮尸状趴卧在地上不过仍能动弹的那个人,脑子里都开始估摸起医药费要赔多少了。你,你,没事吧? 何骥朗倒是开心。古人叔叔,你又藏在树上偷懒睡觉啦? 那浮尸瞬间从地上爬起,没事儿人一样拍拍身上的尘土。这大中午的,也没人来找我解签文,睡个午觉不成呀?对了,不是让你叫哥哥吗?我长得有那么老吗? 的确,他一点儿都不老,瞅着也不过三十左右吧,长发未束,潇洒散漫,一身古式墨青长袍,在古朴的老树下随风轻曳,着实给人有一种仙风道骨之。 何骥朗一脸天真地反驳道:可你看着比我家朗哥哥老耶,那肯定就不能叫你哥哥了。 那人翻了一个极不符合他衣着人设的白眼。切儿,废话,这世间还能有比以白闻名三界的白面小生谢必安长得更鲜的吗? 严朗上下打量着何骥朗口中的古人叔叔,不说话时倒是仙的,一开口就透着一股子轻佻不靠谱的劲儿,倒像那种招摇撞骗的神。额,这个古人叔叔看起来也没事,小朗,那我们回家吃午饭吧,我上午去城里买了烤鸭,热热就能吃。 牌挂了,何骥朗心意足了,听说有好吃的,自然愿意乖乖回家了。古人叔叔,再见。 诶诶,请留步啊请留步。本仙终于等到你了,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 严朗疑惑地望着这拦路的古人:本仙? 那人潇洒地捋了捋被风吹的长发,一本正经地说道:本仙姓柴名道煌,乃专司姻缘的红喜神。 你的意思是......你是这月老庙里的月老?可你一点儿都不老,要骗人好歹也贴两片胡子吧。 电视剧简直误导民众啊,月老只是民间传说中的称呼罢了。神仙都是无生老病死的,我干嘛非得把自个儿的形象成老头子啊? 呵呵。严朗扯了扯嘴角,出一抹无语的笑,你猜我信不信? 说完,严朗便作势要强行离去。可没成想,柴道煌竟毫无形象地扑倒在地,抱住了他的大腿,哭喊道:谢必安啊,我是被玉帝罚来这凡间的。我好不容易等到你,你就让我向你赎点罪吧!!! 严朗一头雾水地问道:谁是谢必安啊?我叫严朗。 柴道煌可怜兮兮地说:行,严朗,叫你什么都行。你能不能听完我要说的话,再决定要不要信不信我啊? 何骥朗轻轻扯了扯严朗的衣袖,劝道:古人叔叔那么可怜,你就听听吧,反正煮的鸭子又不会飞了。 行吧,行吧。严朗皱着眉头,瞅了瞅他的大型腿部挂件柴道煌,无奈地答应了,你起来说。 柴道煌迅速爬起,又恢复了俊逸潇洒的模样,仿佛刚刚的撒泼打诨之人不是他一般。二位来来来,午间太有些许烈,我们往回走一点,于树荫下谈话最为适宜。 严朗只好牵着何骥朗又挪回了树下。你说吧。 那我说了啊,二位且耐心听。二位曾是阎王爷麾下最得力的一对助手黑白无常,你叫谢必安,他叫范无救。在东西方边界执行任务时,为救下被一个恶魂所挟持的凡人男子,不得不闯了边界。按东西方定下的协议,魂魄处于哪方地界便归何方所管,且那恶魂其实是西方天堂的一个高层白天使的魂魄,他下凡体验生活之时,被堕天使切茜娅给迫害蛊惑了,才成了伤人的恶魂。本来天堂那边已经派人马来拯救化他了,还没来得及,就被你俩打得魂飞魄散了。这次事件之后,东西方的老大还特意加固了边界的屏障,除非受到官方邀请,我们的神鬼过不去,他们的神鬼也过不来。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