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打死甄特助一遍,他也不敢相信,他的工作狂上司半夜打电话过来扰人清梦,竟然不是为了工作,而是让他查一个什么叫朗朗的人。 朗朗?那不就是最近因为没帮老婆提行李上了热搜的钢琴家吗?怎么?公司有活动要请他合作? 全名是cv朗朗上头,两个小时内把关于这人的所有信息发到我邮箱。 苦命的甄特助,爬起来泡了一杯浓咖啡,奋战了一小时五十分钟,终于赶在最后十分钟内把cv朗朗上头录的广播剧啊,m call啊,摇篮曲啊,催眠曲啊,古风曲啊,等等等等都一一分类缩发进了何骥朗的邮箱,并附带了一封真诚的道歉信:boss,我不是黑客,扒人马甲的事儿,我无能为力。我申请了一个新qq软磨硬泡加入了朗朗上头的一号粉丝群,听说本尊也在里头,您可以自个儿进去看看。qq:347****975,密码是您的手机号码。我要补眠了,听说过劳猝死,死相很丑的。 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总会有的。而恨不得从干海绵里都挤出水的何骥朗,在这两个小时内竟一点儿看文件的劲儿都提不起来,只知呆呆地回味着刚刚猫抓挠心的酥。 从那晚之后,甄特助就发现他boss的黑眼圈奇迹般地越来越淡了,从来不用耳机的他竟然换上了自个儿一个月工资全搭上都买不起的顶级音质耳机,偶尔还能瞧见他带着耳机偷偷地憨憨傻笑,嘴角都快扬到耳垂了。boss,这是......恋啦?也没见他和什么女人有亲密往来啊,男人也没有,不会,要不就不恋,一恋便就是最时髦的网恋吧? 对,何骥朗是网恋了,不过,是百分百的单相思,朗朗上头说是三次元工作忙,所以从未在qq群里冒过泡,他想鼓起勇气去加朗朗上头的qq,可每每要摁下一步确认的时候,就犹豫了,原来,越喜越在乎,就越会让人胆怯啊。 他把甄特助给他起的大boss的qq昵称给改了,换成了朗朗上口,群里的某个妹子排挤新人,公开调侃他这个昵称太土,他淡定地回应:我每次听到朗朗的声音,都恨不得咬上他一口。 萌新用的是男他耶,qq资料那儿写的也是男,软磨硬泡,真情实意地求了我好久,才放他进来的。哇,我不行了,我已经脑补了一出小粉丝和大cv的小萌剧了!!! 何骥朗不懂那群主后一句的意思,其实,这群里大部分的讨论他都看不懂。不过,关于朗朗上头是男是女的事儿,他没想过,也不怎么在乎,喜了,便是喜了。那个能让他荷尔蒙瞬间溢整个头颅的人,就算是个五大三的糙汉子,他也认了。 有一天,他那个继母生的弟弟何骥旻硬要给他看什么百分百高利润零风险的合作计划书,让他的特助发了电子版的给他。他很无奈地点开邮箱看了看,却无意中发现,发邮件过来的qq正是他每天都会点开来瞧一瞧,都已到能背下来的那串数字。他摁开朗朗上头的qq资料页面和他的收件箱页面反复核对了十几次...... !!! 朗朗上头就是何骥旻的特助,原来他们一个在十三楼一个在十四楼,仅仅只有一个天花板的距离! 打死甄特助三遍,他也不相信,向来信奉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何骥朗急切地要他马上去查他弟弟特助的资料,boss打算要搞玄武门事变啦?还是瞧上人家的特助了,计划炒自个儿鱿鱼了?额,听说,那个叫严朗的工作能力好像是突出的......还是赶紧兢兢业业办事吧,不然饭碗就要被人抢咯。 当天夜里,何骥朗舍弃了奢华宽敞的高层领导电梯,在11点的时候准时搭上了员工电梯,因为据资料显示,严朗最近一直在加班,每天准时11点下班,坐11点10分的末班地铁回家。 14层到13层要不了一秒,可何骥朗仿佛等待了一个世纪。当电梯显示屏上的13一闪一闪的时候,他的心咚咚咚咚地狂跳着,喉结也不可抑制地上下滚动,眼睛眨都不愿眨一下,紧紧盯着电梯门。 期待着,期待着...... 门开了,他......走了进来。 一人各站一个角落,就这样静静地,默默地...... 严朗和从资料上见到的证件照相比,看上去瘦了不少,矮矮小小,就算是合身的西服瞧着也像是小孩偷穿了爸爸的衣服。他把头无力地垂在电梯墙面上,眯着眼,长长的睫轻颤,一脸明显的倦容,在电梯灯的照耀下,额前碎碎的刘海,波动着柔柔的亮光,小小的鼻头老是一擤一擤的,像是有些冒了,粉粉的有些发干,他无意识地伸出了小/舌/头/舔/了舔...... 而在一旁偷偷用余光观察着他的何骥朗,也着魔似的舔了舔自己的嘴...... 傻了,他觉得自己真的傻了! 他一路跟着他,坐上了末班地铁,昏昏睡的严朗就近坐到了最靠门的位置,而他站在门前,就这么噙着笑,呆呆地望着他可的发旋,一直东倒西歪...... 突然,严朗的头就要彻底失去重心,砸向一旁的铁杆了。千钧一发之际,何骥朗赶忙用手握住了铁杆。 刚刚好......他的头安全地摁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就这样,稳稳地睡下了...... 绒绒柔柔的发丝蹭着何骥朗的手背,仿佛也在蹭着他的小心脏,的,这种莫名其妙的幸福充斥着整个膛,像是岩浆溢了整个火山口,就要涌而出了......他甚至开始后悔了,早知道就应该用手心的,虽然姿势会累一点,可触肯定更。 疯了,他觉得自己真的疯了! 甄特助表示,不用再打死他,他也会信了。他家boss真的转了,不仅不把办公室当家工作到天明,每天在10点59分离开办公室,还温暖地自讨包吩咐他给公司每个部门的茶水间备好冒灵和养生茶。 这样的转变是喜人的,冰山正在一点点地融化......可没成想,没过多久,这冰山竟变成了火山,动不动就发脾气找人麻烦,职员们的方案改了十几遍了,都说不意。 谁也不知道,何骥朗变得暴躁,是因为他发现严朗和何骥旻往了,他一直默默守护着的珍宝,就这么被人轻而易举地夺走了。 暴躁了几之后,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这弟弟,他还不清楚吗?怎么可能会有勇气和一个男人长相厮守?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儿,何骥旻做不到!严朗迟早有一天会被他伤害的,不如便让这种伤害提前好了,也免得严朗越陷越深......于是,他使了点小手段,推波助澜地促成了何骥旻和易董事的女儿易的婚事。 何家和易家在公司宣布喜讯的那天晚上,何骥朗是揪着心跟着严朗的,他知道这么做会伤害到严朗,说他腹黑也好自私也罢,他就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恶魔。而且何骥旻看到了和易家结亲的好处,不也没半句反对的话,不是吗?那就证明这人本配不上他的宝贝。 还好,他又看见严朗昏昏睡了,还能有睡意,就证明没有到特伤心的地步嘛。何骥朗就这么自我安着,想降低降低自个儿爆棚的罪恶。 今天严朗没有往靠门的左侧倒,反而倒向了右侧,何骥朗急切地挪动脚步,背对着在严朗的右侧落座,把宽厚的背给他当了靠枕。 整个地铁车厢里,就只有他们俩,何骥朗很喜这种与严朗平分整个世界的觉,背上受到的摁不是负担是甜,地铁飞驰呼隆隆的声音仿佛都成了有的bgm。 当他沉浸在这种享受之中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细细的泣声,严朗哭了!他知道他没醒,若是醒了,他肯定不会好意思再靠在陌生人的背上的。他......做梦都在伤心吗? 嗯...... 好好哭吧,我在这儿,永远都在,你无处安放的脆弱,由我来承担...... 到严朗该下车的那一站了,许是心力瘁,太累了,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糊糊地自动起身。 何骥朗微微动了动已经发麻的后背,轻轻说了声:hey. 身后的人醒了,有些抱歉也有些谢,但地铁门不允许严朗与好心人有过多的,他说了声谢谢。便急急忙忙下车去了。 hey. 谢谢。 真好...... 第3章 印刻效应? 14楼的何骥朗听说了严朗离职的事儿,寻了过来,急急忙忙追到了停车场...... 嘭! 他倒地了...... 严朗慌地下了车。你,你,你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 他手忙脚地把眼前这个晕死过去的人搬到了后座,一路闯红灯把他飞速送去了医院。 ...... 手术室的灯灭了,严朗连忙上前去询问医生:他怎么样呢? 医生扯开口罩,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多久能够清醒,就要看患者的意志力了,有可能很快就能醒,也有可能......总之,你要有心理准备。 医生说完这句便走了,有个小护士倒是没跟着离开,她同情地看着脸泪痕,浑身力了似的严朗,把何骥朗的手机递给了他,好心安道:你人会没事的,你那么他,他一定不会舍得离你而去的。 啊?严朗被小护士的话得一头雾水。 额,我刚刚不小心摁倒了开机键,屏幕就亮了。锁屏壁纸就是你。所以......你不用不好意思的,我不会歧视你们的。你多和他说说话,对他的苏醒有帮助的。加油哦,相信真的力量!说完一堆让严朗莫名其妙的话,她便也离开了。 锁屏壁纸是我?怎么可......严朗试探地摁亮了屏幕,额,这不是我在地铁打盹时的样子吗?他是谁?跟踪狂?!......不管了,先联系他的家人吧。密码是......6666?不是。8888?不是。1234?也不是......额,壁纸是我,那密码不会是...... 严朗输入了自己的生,咦,还真打开了。额滴个神啊,桌面壁纸也是他!何骥旻那个正牌男友,都做不到这种地步。 通话记录里出现最多的名字,就是甄得道。甄得道?那个一直给他们的茶水间补货的甄特助好像就是这个名儿。严朗拨通了那个号码...... 我说总监啊,您这么明目张胆地旷工,不太好吧? 总监?!严朗强行定了定神,说道:额,甄特助? 你是谁?何总监呢? 我是十三楼的离职员工严朗。 总监在十三楼? 没。他......突然冲了出来,在停车场......我不小心撞了他......他在市立医院,昏不醒。 啊!!! 严朗坐在病前,细细打量着这个疑似跟踪狂的总监,他知道这人,何骥旻口中那个优秀的永远赶超不上的哥哥何骥朗,很巧,和他一样都有个朗字。何骥旻的妈妈是小三气死原配上位的,所以,他总觉得在这个哥哥面前抬不起头来,也总想着打败他。 兄弟俩是有些许的相像,墨黑的眉头,高的鼻梁,弧度优美的嘴,不过显然何骥朗的五官更硬朗,棱角更分明,从侧面看,像极了陡峭的山脉。这样的人,瞧着就知道是特有主意,特有担当的那种。 何骥朗病的头上有面窗,窗外的树梢随风摇摆,透过的光有一下没一下的波动着,调皮地在何骥朗的脸上跳舞。严朗探出身子,想把窗帘拉一拉,结果没一个没站稳,直接趴在了何骥朗身上,两人的嘴轻轻地碰上了,好死不死,就在这又尴尬又暧昧的时刻,何骥朗的眼睛,睁开了! 他醒了! 严朗赶忙撑起身子,站了起来,心里默默嘀咕:他是公主,还是我是王子啊?怎么刚好亲一下,就醒了? 他正琢磨着该怎么解释刚刚的场面,何骥朗就说了一句令他惊落大牙的话。 其实......也就俩字妈妈。 啥?何骥朗...... 在冲着喊他妈妈!!!而且见他不应声,那长相硬朗的乖宝宝还反复的喊,不应不罢休...... 他被他撞傻了?!!! 严朗惊了,踉踉跄跄地跑出去喊来了医生。 把医院该做的检查都做了,医生得出了一个结论:病人受到撞击之后,很有可能,是损伤到了脑神经,使病人的神世界回到了白纸一般的孩童状态,所以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人,便认作了妈妈,这是动物的本能,心理学上叫印刻效应。 额,完了,他把一个在商场上挥斥方遒的大佬,给撞成了刚破壳的小鹅了?! 怎么样了?甄得道赶来了,见到何骥朗神正常地坐在病上,他松了口气,这不是好端端的吗?害得我又是处理停车场监控,又是在公司上下打点的,给总监你营造一个去国外出长差的假象。 何骥朗眼疑惑地抬头看了看这个突然闯进病房的人,不安地拉过严朗的手摁在口,问道:妈妈,他是谁啊? 甄得道大跌眼镜。啥?总监,你不要吓我好不好?你一点都不适合开玩笑,你还是扑克脸比较帅。 他没有开玩笑,他......被我,撞傻了......医生说,会不会恢复正常,只能以后慢慢看情况......我,我,我去警察局自首。说着,严朗便要扯回自个儿那已经很好地受到了何总监大肌的手,往门外走。 可就算何骥朗神智成了小孩儿,力气还是比他大多了,拉扯之间,他被何骥朗猛地揪进了怀里,死死地搂住。这姿势尴尬得让严朗连挣扎都不敢了,因为他清楚地受到他自个儿的股坐到了不能轻举妄动的东东。 何骥朗一边撒娇用脸颊蹭着严朗的后背,一边撒泼大喊着:妈妈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不要! 甄得道擦了擦额前的冷汗,说道:我看了停车场的监控,的确是总监他自己没头没脑地冲出来,才被你撞到的。再说,他现在......也离不开你了。你就暂时先照顾照顾他吧,千万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何大总监傻了。 为什么?不通知他的家人吗? 三个月后就要选新董事长了,这时候把毫无反抗能力的他,还给那个虎之家,他还能有机会好好恢复吗?后妈不给他下药就不错了。 额...... 我来这之前可听到了小道消息,你是因为被迫给何骥旻背了锅才丢了工作的。你也应该恨他吧?不想他小人得志吧?那你就更应该肩负起照顾你儿子的重任啊,哈哈!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