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嫣黑着脸去给两人开门,看见皇甫图没好气问道:“你来干什么?” “嫣小姐,对不起,是不是打扰你了?”小兔在旁边惴惴不安地问。 皇甫嫣一噎,别扭道:“不关你的事啦,我是在问他。” “他什么他?哥都不会叫了?”皇甫图笑着看了她身后的司镜一眼,道,“放心吧,我呢是来帮小兔拿行李的,你俩也用不着回避,只需要十分钟,然后你们该干嘛干嘛,ok?” 皇甫嫣气得拧他,什么话到了他嘴里就变了味儿,总带着一股的暧昧劲儿。就算她和司镜想要继续“做什么”,被他这么一打岔,怎么还好意思继续? 一向冷静自持的司镜在皇甫图的打趣下,也有些脸皮儿经不住得薄,咳了一声道:“正好小兔回来了,我还有点事,先去忙了。” 说完也不等皇甫图和皇甫嫣回应,就冲两人点点头走了。 皇甫图、皇甫嫣:“……” 皇甫图本是想恶作剧一下,然后就领着小兔离开的,结果恶作剧才刚开了头,男主角跑了不说,还给小兔搭进去了。 而皇甫嫣更别提心里多郁闷了,好不容易快要跟司镜打破了那层窗户纸,这都啥事儿都没干呢,人就给她哥撵跑了。 兄妹俩面面相觑,心情复杂。 小兔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还对皇甫嫣说着:“嫣小姐,直播快要开始了吧?我来帮忙吧。” 看着已经走没影的司镜,皇甫嫣叹口气,狠狠地瞪了皇甫图一眼,拉着小兔道:“好啊,走,工作去,咱们不理门口的白痴。” 被妹妹按上了白痴名号的皇甫图站在门口,一时间风中凌。 这事怎么发展到最后,就剩他一个人了呢? —— 司镜回去的时候,正好碰到司觉。 看着他回来,司觉有些惊讶,口而出问:“怎么这么快?” 司镜:“……”这话听着怎么这么黄呢? “咳……我的意思是,你不是给嫣小姐做助理去了么?她直播这么快就结束了?”司觉问道。 “没有。” 司镜摇了摇头道:“小兔回去了,我就撤了。” 司觉没多想地点点头,也没追着问。 倒是司镜看了他一眼,迟疑了片刻道:“后天……我有点事情,你帮我顶下吧。” “哦,好啊。”司觉应得干脆,像是那声“好啊”早就准备好了似的。 司镜微愣,看着他:“你就不问我干嘛去?” 司觉好笑地拍拍他肩膀道:“拜托,咱们都多少年兄弟了,我还能不知道你?后天你生,是要跟嫣小姐一起过吧?加油兄弟!” 被他这么直白的说破,司镜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摸摸鼻子问:“你怎么也知道这事?” “哦,不止我啊,司部弟兄们都知道。”司觉笑着说,“头儿提前一周就代过了,说你生那天不准给你安排活儿。” 又是皇甫图啊…… 司镜嘴角了下,心道这家伙真是闲的。 司觉慨地叹息一声道:“司镜,说真的,嫣小姐对你没话说,不要再辜负她了。” 顿了顿,他眼里似有什么闪过,声音略哑:“咱们跟着boss这么久,亲眼看着他和顾小姐这一路走过来,难道所见所还不够吗?千万别等到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 司镜看他一眼,苦笑着道:“我知道,我只是……怕给不了她最好的。” 司觉摇摇头道:“以前我跟着顾小姐的时候,她曾经说过一句话,我记了很久。她说‘最’这个字,只存在于当下。” 最好的,最差的,最痛的,最美的…… 这些极致的景和观景的人,都只活在当下。 “这个世界瞬息万变,我们一辈子,不到死亡那一刻,谁也不知道这一生最好的时刻是那年那月,所以把握好当下才是最该做的。”司觉拍拍他的肩膀道,“嫣小姐等了你许多年,别再辜负人家了,越是要强的女孩,失望到极点的时候,越是不可能回头的。” 想到皇甫嫣,司镜角不由勾起一抹发自心底的弧度,点头道:“我明白。” 他不会再走错了。 —— 王城。 两次手术之后,南翡的身体素质比之从前又提高了数倍。 原本以为要一周才能痊愈的他,这已经能下外出了。 南礼见他恢复得如此只好,心里对这个儿子也愈加意。 “很好,翡儿,你比我期待得还要优秀。”南礼带着笑意的声音道。 南翡对自己的身体被改造成什么样子没有异议,反正从他做好心理准备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把自己当成个死人了,他只是问道:“篱落不会有事吧?” 一再的被迫成为养料接受手术,对顾篱落的身体损伤该有多大,南翡只在乎这一点。 听到他又一次问起顾篱落,南礼眼神微眯,角的笑意收敛了一些:“这个问题我记得已经回答过你无数遍了。” 自打南翡手术醒来以后,隔三差五就会问。 除了问南礼,也会问白使,问皇甫执药。 就算每个人都给了他确定的答案,他还是会不放心。 好像在用这种方式,着其他人每天都要确定顾篱落的情况似的。 “呵,罢了。” 看着南翡一副执拗的样子,南礼摆摆手道:“我今天找你来,可并不是想要跟你吵架的。” 南翡不说话,他也没有兴趣跟南礼吵架,毕竟跟一个疯子,实在是没什么可吵的。 既然各有各的坚持,那就保持沉默好了。 “走吧,带你去个地方。”南礼招了招手道,“过来。” 南翡抿了下,绕到南礼身后推着轮椅。 “知道我要带你去哪儿吗?”路上,南礼问道。 “去看我母亲。”南翡沉声说道。 他记得前几,南礼说过,等他手术恢复之后,就带他去见皇甫晴霜。 “呵呵,不错。”南礼点点头道,“总算是没有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南翡没接话,他对南礼的情很复杂,这人是他从小崇拜的父亲,可亦是个可怜的疯子。 两个极端人设融合成了一个人,这让他总会分不清该用什么心态来面对。 两人都没再开口,直到南礼带着南翡到了地下冰库。 虽然早就想过南礼既然打算复活皇甫晴霜,那就势必会保存好她的尸身。 只是在看见眼前巨大的豪华冰库前,南翡还是没有想到,南礼会耗费这么大的心血,只为了打造一个地下殿。 是的,眼前的冰库,大到甚至占据了整个庄园的三分之二。 怪不得要建在地下。 因为这玩意儿要是建在地面上,恐怕早就被人给发现了。 到时候南礼想要费心掩藏的秘密,自然也就会暴在世人眼前。 “我当上王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耗费人力和财力打造了这个殿。” 南礼控着轮椅走到冰库前,抬手抚摸上旁边雕龙纹框的冰柱,眼里闪过的,不知道是思念还是癫狂:“我答应过你母亲,等事情结束,会亲手为她建造一座殿。” 只是那时候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事情结束了,他们二人也相隔了。 南翡眉心微蹙,走上前道:“我想,母亲想要的,并不是这样的殿。” 谁会想要在死后仍然得不到安宁?谁会想要看见心的人因为她变得疯狂? “是啊,她一直都说,想要一家人在一起。”南礼转过头,看了南翡一眼,笑着道,“很快,你母亲这个心愿,很快就能实现了。” 南翡没说话,每每提及皇甫晴霜,南礼都会表现得比平常要更疯狂一些。 那种疯狂,甚至让南翡有种恐惧的觉,总觉为了达到目的,南礼甚至连他也可以杀了烧了似的。 南翡本以为门口这样的殿样式就已经够极端了,没想到等到冰库大门打开以后,他才看见了什么叫真正的疯子。 冰库里面,是一个偌大的殿,正中央是一张由冰堆砌起来的莲花台,南翡猜测皇甫晴霜应该就躺在那上面。 而周围各种雕梁画栋,都是由冰雕组成,配有无数颗夜明珠,将着地下殿照得金碧辉煌。 “怎么样,可还喜这里?”南礼笑着问道。 南翡倒口凉气,摇了摇头说:“不喜。” 没有人气的地方,再怎么金碧辉煌,也只会给人一种抑的森。 听到他这样的回答,南礼眼神瞬间一暗,冷哼道:“你喜不喜不重要,只要你母亲喜就可以了。” 南翡想说,虽然他不记得自己的母亲,可如果真有母子连心一说的话,那皇甫晴霜定是也不会开心被困在这里三十年的。 “过来。” 南礼冷声道。 南翡愣了愣,望着眼前的莲花台,微微握了握拳,缓缓了口气才走过去。 在此之前,他只在照片中见过皇甫晴霜。 而当他站在莲花台上,看着那如同睡中的女子的时候,饶是再怎么坚强的男人,也不红了眼眶。 “母亲……”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