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他们用尽平生所学和全身的力气只要做一件事,就是杀死眼前的敌人。 这种战斗也是最为艰苦和残忍的。 战马在撞击之下倒地,有人躲避不急被中半个身子, 冷刀、冷箭可能随时从身后袭来,一不小心,身体上便多了个窟窿。 很多年了,大明的军人终于没有在鞑靼铁骑的冲锋之下,毫无抵抗、继而迅速溃散。 中路的大大明骑兵最为骁勇,他们像是饿虎猛扑一般,一下子便将前几排鞑靼士兵冲得支离破碎。 达延汗心里一咯噔,他第一次觉得这场仗自己可能会败。 只是比勇武而败,他不服。 “谁能替本汗取下大同总兵的首级!本汗封其为万户!!” 重赏之下,鞑靼士兵也开始展现其血里的凶狠。 周尚文听不懂蒙语,但知道这种励的手段。 “来吧!!” 在整片正常的中心区域。 鞑靼士兵对周尚文所领的突出部进行的坚决而强硬的反冲锋,上千名士兵以围猎他为中心,与他周围的明军烈厮杀起来。 马一槐和严兴奎见状,迅速领兵来援。 马荣更是来了一招围魏救赵,他大喊:“大哥!杀虏酋!” “不用二弟提醒!这份天功归我!!” 蒙古人的身体还是健壮,他们挥舞起兵器来大开大合,蛮力无穷,但他们也是人,当敌人总是向他冲过来,他们也会害怕、倒下! 这一场仗,就是血碰撞! 两军从清晨杀到下午,如果说昨是雨水润了大地,那么今则是血水。 战场之外的一处高地。 韩十二郎被带到王炳的身边。 “听闻易州一战就是你想的法子,韩十二郎……名字有些奇特。依你所见,此时要怎样做才能奠定我军的胜势?” 因为他出征的时候,皇帝提过这么一回事,因而便将此人找了过来。 “大司马运筹帷幄,心中必有良策。末将,不敢多言。” “陛下常说,打仗这种事,客套是没用的。打得赢才是硬道理,其他的都是虚的,包括官位、名声。你是有些本事的,军学院当中也常见你排名第一。所以有什么就说。” “是!”韩十二郎了口水,这个传说中的院长,他原来也极难见到,“末将以为,如今两军相争,情势焦灼,若是再有一路兵马,鞑靼人,必败!” “可我们哪里再来的兵马?” 韩十二郎当即请命,“末将愿领良乡民兵出击!” “这样的战事,他们能行吗?” “兵者,诡道也。虚也可以演为实。” 王炳觉得这话有些意思,“那你就去唬一唬他们。” “末将遵令!” 所谓的演为实,就是打出一种明军又来了一路援兵的觉。 现如今战场上的士兵已经杀得失去了理智,他们哪里分辨得了那么多,局部的慌可以瞬间传导至每个人的耳中。 势,由此也可以形成。 所以才说战事的结果真不一定。因为即便人多,但万一有个不确定的因素,导致踩踏式的慌,那一样是惨败。 韩十二郎在良乡这么久,这几路民兵他还是召集得起来的。 当年在千牛堡,他没等到援军!没打败蒙古人! 今天他一定要做到! 他到破坏殆尽的县城里见到了那几个领头的人,也只说一句话。 “愿意杀鞑子的跟我来!” “我去!” 这种话讲起来其实并不热血,反而是悲壮,因为愿意如此拼命的人,绝对不是因为国家与民族这么大的词汇,而只是因为他的亲人死在了鞑子的刀下! “我去!!” “我也去!!” …… 这些声音都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于是乎一个一个人重新站了起来,很快便汇聚成一股巨大的人。 韩十二郎扯过一面写着‘明’字的军旗扛在手中,然后翻身上马,高举大喊,“杀鞑子!” “冲啊!!” 数不清的人头就这样跟随大明旗帜奔跑,就像是海啸一般有一股淹没所有的气势。 他们从明军的士兵身边经过,有的人觉得武器不称手还从尸体手中换了一把,然后继续冲,在此过程中没有一人后退。 “我们要赢了!!” 所有人都是这这样的想法。 巴尔斯在看到这般景象之后,心中觉得胆寒,“父汗!!该撤了!!” 宽脸横的男人看了一眼京师的方向,他现在脑子里想的是大明的正德皇帝。他的对手,究竟是什么样。 “鞑子大官要跑!” 马胜最是眼尖,这种事他可不能接受。旋即砍翻身边之人,再猛的一拍马股,整个人立马窜飞出去。 可没走两步,却不知哪里来的一柄飞箭,嗖一下落了在达延汗的帽子之上,出了一阵惊呼。 “妈了个蛋!谁敢抢俺的头功?!” 韩十二郎听不到有人骂他,他一箭没中,第二箭已经在弦上了。 “喻自在,劳资今天要为你报仇了!” 随着他手指张开,箭矢‘砰’的一下便飞速掠了出去。 而后很多人都看到了,血在箭旋开的窝中溅了出来。 “好箭法!” 周尚文大赞一声。 “我们赢了,快!抓住小王子!” 第五百零一章 大胜、皇子 箭矢破开空气,钻进了右。 “大汗!” 边上许多人都吓出了冷汗。 达延汗自己也矮了一下身子,尖锐的刺痛马上传来。幸得是穿了甲,身体才没有被贯穿。之后他左手抓住箭尾,大喊一声,直接拔了出来! “为了部落,不能败在汉人手中!!” “强弩之末!”周尚文看得准确,即便在心里他觉得这是个汉子,但如今不是称赞敌人的时候。 他挥起长,迅速向其迫近。 与此同时,明军的鼓声更加烈起来, 咚!咚!咚!! 仿佛是在宣告一种胜利,在这种刺之下,明军士气大盛。 鞑靼大军的阵型难以再保持,而阵型一,没有谁能以一己之力抵挡如水般的进攻。 踩踏! 踩踏开始发生了! “明军威武!!” 攻防战开始逐渐变为一种追袭。 清楚的现实使得达延汗终于不再固执,他无比痛心又无能为力,最后只能选择突围逃命。 “驾!” 乡间的小路之上,有不顾命而狂奔数百鞑靼骑兵,马蹄之下尘土飞扬,惊得百米之外的小动物全都缩起了脑袋。 达延汗头的汗水,这种狂奔无限放大了他的生理痛苦,使得他不停的低头确认右伤口血的情况。 身后则是难以甩掉的追兵。 “自土木堡一战后,蒙古诸部屡次犯我疆土,屠戮我百姓无算,这笔账一定要算得清楚!达延汗则自弘治十一年,年年犯边,今良乡一战,若是让小王子逃走,我们如何向陛下代?又如何向天下代?!” 王炳不是什么当世的名将,但他当官当到今天,局势还是看得准的,敌人已败,大明已胜,这就是大势。大势之下,如果让达延汗逃走,那就是不可忽视的过错。 所以各部的追击令,他全都批准,不仅批准,还要求他们必须捉住小王子。 京畿之地这几个月都是战场,各地百姓都在等着杀鞑子。 所以对达延汗来说,这种逃命可不容易,为了对付沿途的百姓,鞑靼兵是一路逃跑、一路损兵折将,所留下断后的人也越来越多。 马荣与其兄长马胜仅追击了一个多时辰,就咬住了达延汗的尾巴。 “前面是条大河!” 有个壮的男子在马荣的身边这样大喊。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