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大兴兵力比召国强大,且还有李彦逐这样有谋略又懂兵法的帝王,召国是在没必要同大兴过不去的,再者,他虽为武将,但一直都希望止戈为武,天下太平,并不愿起战事。 李彦逐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看向梁必成的神情十分诚恳,“国君能谅解,朕很 ,只是长公主对这件事有些执拗,还希望必成你给予配合。” 陈言时缓过些劲来,说道:“梁兄,回来的路上我问你心里还有没有长公主,你怎么回答的,一直在你心里啊。我说兄弟,你此次来,若听我的,定能让你抱得美人归,让长公主心甘情愿同你回召国。” 李彦逐不由问道:“你们何时称兄道弟的?”他可是记得,在召国时梁必成还不认识陈言时呢。 “陛下,微臣游历各处,前段时间正好到了召国,遇见了梁兄。” 解释完,陈言时继续对梁必成道:“梁兄,我那个义妹和陛下之间的事,我也告知你了,现在是长公主威胁我义妹,说她若是不离开,召国就会出兵……” “召国绝无出兵之意。”梁必成马上强调。 陈言时和李彦逐对视一眼,是呀,在兵力实力悬殊的情况下召国肯定会这样说,若是有他国加入,谁知道会不会生了野心。 再说梁必成不过是武将,做主的可是召国国君。 陈言时安抚道:“陛下自然是知道你们无意出兵,这不是长公主威胁我义妹嘛。这样,长公主约我义妹正月二十七,也就是明 在护城河相见,届时,你去劝阻一番。” 梁必成起身行礼,“陛下,在下愿此时前去劝阻,不必等到明 。” 陈言时马上道:“你现在去无用的,听我的,先别让任何人知道你来了大兴,明 前去劝阻即可。” 梁必成看着陈言时,内心有些狐疑。 陈言时继续道:“你信我,就能抱的美人归,若不信我,你此次就白来了,怎么,还怕我害你不成?” 梁必成虽有疑问,但却更想搏一把,“陈兄要害在下,路上就害了。好,那就明 。” 听到他如此说,李彦逐和陈言时心照不宣对视一眼,他们要的就是梁必成这句话,且明 可不仅仅是劝阻这么简单。 第一百一十三章 此事是陈言时和李彦逐提前商量好的, 若想达成目的,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陈言时千里迢迢从召国将梁必成带来,并非是让他去劝阻的, 而是另有打算。 梁必成和陈言时刚离开,马青荔就来了,她也不绕弯子, 开门见山道:“既然陛下看过了本 给沈亦槿的信,也该知道明 就是沈姑娘给答复的 子,还请陛下准许我出 一 。” 原本她打算让另一使臣和部分随从先行回召国, 届时, 她打着送行的名义出 去见沈亦槿, 再将其 晕, 扔上马车,混迹在使臣的车队里,等到了召国, 就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处理掉。 并且她也不怕被人发现,因为那封信是动过手脚的,两 后字迹就会消散, 不会留下证据。 只是事情的发展出乎了她的预料。 按照她的设想, 通常女子拿到这封信,都会选择自己先思虑一番, 等两 过去, 信上字迹已然不在,此时再想说, 便无从说起。再者, 无论作何答复, 其实都与旁人无关, 不过是十 后的一场赴约,大可不必告知他人。 可她万万没想到,李彦逐竟然当 傍晚就将信扔在了她面前。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若再请求让另一使臣先行回召国,时 未免也太过巧合,李彦逐难免生疑。 于是她当即改变了计划,第二 便想办法给馆驿的使臣送去了信,打算花重金找杀手暗杀沈亦槿,且并非是在明 ,就在今晚。 如此一来,即使明 沈亦槿并没有出现在护城河,也与她无关。 现下她来找李彦逐只不过走个过场,允与不允的,都没所谓。 李彦逐带着浅浅的笑意,“朕也想知道亦槿究竟会作何答复,明 长公主得了答复后可在 外多逛一逛。” 当 将信扔给马青荔时,他就觉得马青荔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这才让江锋下令,不许马青荔身边的随从和婢女出 。 却不知马青荔买通了一个见钱眼开的小太监,只不过那小太监,连 门都没出去,就被卫安拦下了。 知道马青荔要雇杀手暗杀沈亦槿,李彦逐虽恼怒,恨不得即刻就杀了她,但也深知,马青荔此次前来,不仅仅是召国公主,还是召国的使臣,不论是哪一个身份,他都不能轻易动她。 干脆将计就计,让小太监告诉马青荔,信已经送到,如此先安了马青荔的心。 马青荔听李彦逐这般说,就像是故意在她面前展现两人有多么恩 一样,不由怒从中来,冷冷道:“看来沈姑娘会作何答复,陛下已心中有数。” 她不 冷笑,想象着明 一早李彦逐收到沈亦槿的死讯会是如何的神情,痛彻心扉还是生不如死? 忽然,她觉得,自己好像并不在乎李彦逐会不会 慕她,只想要看到他们生离死别,看到李彦逐痛苦。 一想到自己这么年的付出和等待没有结果,她就不甘心,凭什么沈亦槿能得到她想得到的人,凭什么拒绝了自己的人,还能过得 喜,她偏要让他活在痛苦中。 李彦逐并不多言,转身进了内殿。 卫安上前道:“长公主,请回吧。” 马青荔心里气恼着,可转念一想,反正沈亦槿马上就死了,她就又开心了。 翌 一早,马青荔心里隐隐有些担心,她不知那些杀手成功了没,毕竟无忧斋周围都有羽林军守护。不过她雇的杀手也不是寻常之辈,擅长神不知鬼不觉杀人于无形。 她远远看了一眼早朝还没结束的议政殿,想到一会李彦逐就能收到沈亦槿被杀的消息,不由冷笑一声,往 门走去。 而此时无忧斋中的沈亦槿还在睡梦中,昨夜她心血来 ,采集了好多梅花,熬夜清洗晾晒起来,想要做成梅花香料保存在罐中, 暖之后,梅花开败了,也不会少了梅花香薰。 她知道 中肯定为李彦逐备了好些梅花香料,但旁人是旁人的,她是她的,旁人的怎么能和她的相比呢。 上次给李彦逐的荷包,不是她亲手做的,还有荷包里的梅花香料也不是她亲手做的,这次她要给李彦逐亲手做一个荷包。 怀着如此的心情,等清洗完梅花瓣,摆在大圆簸箕里都快到三更天了,她实在是困得不行,一躺在 上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天大亮,拨开帷幔懒懒喊着芷宁。 芷宁从外间走进来,一边为沈亦槿更衣一边道:“姑娘,陈公子一大早就来了,说是要告诉你件有趣的事。” 沈亦槿一听来了兴致,边催促着芷宁,边自己上手系好了衣带坐在铜镜面前,“简单挽个发髻就好。” 芷宁道:“若今 陛下来呢?” 沈亦槿拿着发钗的手停在了半空,思索片刻后,回头看芷宁,“陛下白 里要忙的,通常都是傍晚后才回来,一会我听完陈言时说的趣事,你再重新给我装扮。” “姑娘还真是哪头都不想耽误。”芷宁调侃着。 说话间,芷宁已经挽好了发髻,沈亦槿将手中的金钗 在发髻上,未施粉黛,起身问,“陈言时人在哪?” “就在隔壁的厢房。” 沈亦槿提着裙摆冲出了房间,她已经许久未听有趣的事了,今 究竟是发生了何事,能让陈言时一大清早就前来,她有些好奇。 这也倒罢了,主要是陈言时究竟有没有把人给带来,才是她最关心的。 一推开门,她便大步向陈言时走去,“快说,发生什么了?你究竟有没有把人给带回来?” 陈言时看着她故意不说,吊她的胃口,轻摇折扇缓缓问道:“伤心呀,伤心。” 沈亦槿瞪他一眼,“别给我绕弯子,是不是你此次去召国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你有没有带人回来,带回来的是谁,是那个被赐婚的还是那个小将军?” 陈言时叹一口气道:“我离开上京八 了,你见了我不先关心,反倒问我这些事,我可是马不停蹄,紧赶慢赶回来的,你倒好,一句关怀的话都没有,亏得我为了你的事都快累死了。” 沈亦槿马上绕到陈言时身后,为他按摩肩膀。 陈言时矮身从凳子上溜下来,大大给沈亦槿躬身行礼,“我谢谢您嘞,这可受不起,你可是伺候陛下的人,是想折煞死我呀。” 沈亦槿突然意识到,陈言时此次回来后,似乎刻意避免着和她任何的肢体接触,从前他们时常勾肩搭背,她也为了讨好他,为他捏肩膀。 如今,陈言时这么做,乃君子所为,是她一时之间,还没转变过来。有了所 之人,不论和别的男子关系再怎么好,也应该保持距离。 她换上一脸笑意,“好好好,那我就先问问陈公子,一路上可安好?” 陈言时坐在了身旁的椅子上,“看你这没诚意的样子,还是一会请我喝无忧酒赔礼吧。” 他自己倒杯茶继续道:“我呀,向来都是悠闲的,这次真是要了老命了,总算赶在今 之前回来了。” 沈亦槿听陈言时这么说,猛然想起了什么,“今 是马青荔邀我去护城河的 子,我怎么都给忘了。” 自那 李彦逐拿走了马青荔的信,告诉她不用赴约,她就把心放在了肚子里,虽还有担心,却是担忧着陈言时是否把人带回来,早就把赴约一事抛诸脑后了。 陈言时哼一声,“看来我走这几 ,陛下给你宽心不少,你呀听我慢慢说来。” 他不自觉扬了嘴角,看着沈亦槿眼眸中洋溢的 喜,他也觉得自己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喝着茶摇着折扇,陈言时缓缓道:“想要打动马青荔并非易事。在离开之前,我同陛下也是好一番商议,若将人带来,便让他前去护城河劝阻马青荔,然后在路上趁其不备,将其 晕。” 沈亦槿立刻起身,问道:“ 晕?为何?” 陈言时又瞪她一眼,“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他喝一口茶继续道:“长公主也会在去见你的路上,被人 晕的。然后就把他们关在一处。男女共处一室,又在那般生死未卜的情况下,很容易互生情愫的,更何况此次带来的人不但是被赐婚的人,还是那个小将军,我在路上问过了,他心里还 慕着长公主,此次就看他如何表现了。” 沈亦槿沉 片刻后,无不担心地道:“即使是这样长公主还不能对小将军动心,该怎么办?” 陈言时突然凑近沈亦槿道:“要不往他们房间里放一些合| |散?” 沈亦槿重重敲一下他的脑袋,“不可。如此卑鄙之事,只会让长公主更加痛恨大兴,还会痛恨小将军。依着长公主的 子,就算是失了身,若不 慕,依旧是不会委身的,这不但害了长公主,还害了小将军。” 陈言时耸耸肩,“我赞同。”他原本也没打算用这个缺德的主意,“在我看来,长公主或多或少都会动容的。其实我之前游历之时去了召国一段时 ,同小将军有些 情,他为人被动,不善言辞,定然没好好表明过自己的心意。可他虽然不会说,但定会以行动让长公主 受到他的 意。” 说完,他边摇着折扇,边晃着脑袋道,意味深长道:“这合| |散是没给,但关着他们的那个地方可冷得很呐。” 第一百一十四章 沈亦槿不由睁大了眼睛, “我竟然不知你有着这样的鬼主意,仅仅当个闲散侯爷屈才了。” “非也非也,我走南闯北游山玩水, 遇到过很多事,也都是用我的聪明才智解决的,帮助别人解决难解之事, 我一点也没觉得屈才,反而乐意得很,总比朝堂上勾心斗角要好得多。”陈言时起身走到窗口, 往护城河的方向看去, “我就是来给你说这件事的, 恐怕此时两人都已经共处一室了。” 话说, 走在路上的马青荔知道她身后跟着两名羽林军,并没有在意,心想这只不过是李彦逐派来监视她的, 不 摇摇头,在心中轻叹:跟着我有什么用,人早就死了。 她还是装模作样往护城河走去, 谁知还没走到, 面前突然出现一个身影撒了一把白 粉末,她就失去了知觉。 等醒来的时候, 四周黑漆漆一片, 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白天黑夜, 只觉得浑身发冷。 过了片刻, 头顶忽然刮来一阵 风, 房内的一面墙壁之上亮起了一盏昏暗的烛火, 让她看清了四周的环境。 房内空空如也,四面是厚厚的墙壁,没有窗户。 突然,她的视线定格在对面墙角处。 因为光线昏暗,他看不清墙角处是什么,只觉得黑乎乎一片。 她大着胆子走过去,刚一走进就发现躺着的是个人!对未知的恐惧让她忙又往后退了退,生怕是什么歹人。 但下一刻那人捂着脑袋坐起身来,朦朦胧胧向她看过来。 四目相对的一瞬,那人轻声喊道:“公主,是我。” 马青荔惊讶地看着梁必成,“你怎么在这里?”她又一思虑,便明白了,“你是来找我的?” 梁必成扶着墙站起来,“是的,我本是来劝阻公主别再执着和亲一事,谁知在赶往护城河的路上被人 昏了……”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