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却见小重孙在身边冒了头,小心提醒道,“太爷爷,您可要小心些,别摔了妹妹。” 好不容易,两岁的小家伙终于会叫太爷爷了。 这话却逗得太爷爷哈哈大笑,“太爷爷从前也这样抱过你,都没把你摔过,难道你觉得的朕老了不成?” 小家伙嘿嘿笑道,“太爷爷一定也不老。” 又逗得老人家一阵笑。 待笑完,太上皇垂眼一看,怀里的小丫头也咧嘴笑了起来,十分可 ,一时间心情就更好了。 因着太上皇忽然回 , 中又热闹了半 。 两个孩子今 都 神了一天,想必夜里会睡一场好觉。 眼看入夜,卫婉宁便叫两个小家伙去沐浴。 元哥儿先洗,待他洗完,趁 母为他穿衣服的时候,便有 人为浴桶中换了新水,卫婉宁亲自给女儿 了衣裳,拿小毯子包着抱到浴房。 水温正好, 母小心翼翼替小公主除了毯子,就要放进浴盆中,哪知就在此时,却见元哥儿一下抓住了 母的胳膊,道,“不能给妹妹洗澡,水脏。” 母笑道,“殿下,这水是才换的。” 小家伙还是拉着她不松手,一个劲摇头,又去看卫婉宁,口中坚持道,“水脏。” 卫婉宁觉得奇怪,便耐心问道,“阿元同娘说说,水哪里脏?” 却见小家伙道,“有人,我看见有人,往水里加东西。” 往水里加东西…… 卫婉宁一顿,想了想,忙叫 母停手,先给安乐包好毯子,又吩咐道,“叫人来看看,这水是不是有问题。” 雪梅应是,赶忙出去找人。 没过多久,内廷监总管与太医齐齐赶到。 经过一番仔细检查,他们得出结论,那水中被 了接触可致人皮肤溃烂,入口会有生命危险的滴水莲汁 。 第52章 所谓滴水莲,乃是一种观赏花木,原本生在南粤之地,在京中甚为名贵。 许多大户人家都会在厅中摆上一盆,彰显富贵。从前司苑处也在御花园种植了几株,但后来因有人触摸后导致皮肤溃烂,弘武帝便下令将其全部铲除了。 说起来, 中也是近十年未见此物踪影,时至今 ,怎么会忽然出现其汁 ? 且,还被放进了小公主沐浴的水中。 当过一辈子的皇后,卫婉宁初入 时便将近身的 人们全部换成了可靠之人,有了孩子后,更是亲自去负责孩子 常起居,安乐出生至今,有一半的时间是她亲自带在身边睡的。 没想到如此缜密,还是险些被人钻了空子。 此时儿子的说法得到了验证,卫婉宁忙问小家伙,“可看清是谁在水里加了东西”m.xs12三.nēt 眼下中 所有人都被聚到了院中,尤其方才进入过浴间的,更是站在了前排。 一片紧张中,只见小家伙瞅了瞅众人,却摇头道,“不在这里,那个加水的。” 加水的? 卫婉宁忙看向雪梅,“方才是谁负责烧水的?” 雪梅想了想,“是秋禾。”语罢往人群中看了看,却奇怪道,“她怎么不在?” “立刻去找。” 卫婉宁冷声发话。 众人应是,忙在 中找了起来。 时候不长,却听有 人来报,说发现了那个叫秋禾的 女,但她已经死了。 “死了?” 卫婉宁一顿,禀报的太监点头道,“就在莲池边,奴才过去的时候,发现她躺在水边,身子还没凉透,应该是才死没多久。” 说的是,从那秋禾抬水进浴间也没多久,她若是死,也是刚死的。 卫婉宁立时吩咐内廷监总管,“过去看看。” 内廷监总管应是,旋即前去,没过多久,拿着一只小瓷瓶回来与她禀报道,“启禀娘娘,那秋禾确实是刚死不久,奴才在她身边发现了此物,据查,其中残存的汁水,正是那滴水莲的汁 ,奴才推断,其应是见罪行败 自知没有活路,便畏罪自裁了。” 畏罪自裁显而易见,但卫婉宁不解的是,这秋禾为何要害自己的女儿。 如若是上辈子,朱光深的后 有一众嫔妃,如田云秀那等心思不正者,想要害她的孩子倒也说得过去,可现如今,朱永琰只有她一人而已。 如今后 没有其他妃嫔,她也无任何“竞争对手”,为什么还有人来害她的孩子? “死了也要查。” 她冷声对内廷监总管发话道,“去查此女出身, 外的家人,以及入 后她都做了些什么,本 要知道,她为什么要给公主下毒。” 内廷监总管自是不敢怠慢,忙领命下去了。 如此一番折腾,时候已是不早。 卫婉宁先叫 母们带两个孩子去睡了,雪雁负责看护值守,雪梅留在卫婉宁身边,一脸自责道,“都怪奴婢方才大意了,如若不是太子殿下发现,奴婢只怕万死难赎罪过。” 她是主子的眼,主子忙不过来时,她就该替主子看着,所以一想到今夜险些发生的事,她就 心愧疚。 卫婉宁却道,“此人不知潜伏了多久,也是本 疏忽了,先打起 神查明真相再说。” 雪梅应是。 心间也无比气愤,那么可 的小公主,才刚刚 月的小人儿,到底是谁谁那般心狠要去害她? 内廷监查案需要些时间,今夜恰逢前朝忽然有急报,朱永琰去了乾明 处理,卫婉宁便自己先睡下了。 然及至半夜,却陷入了噩梦中。 梦中的她似乎又回到了上辈子,女儿安平的 母忽然染了天花,紧接着便是安平自己, 中顿时陷入了恐慌之中,尽管她想尽一切办法,但才四岁的小人儿还是离开了她。 她哭得肝肠寸断,眼泪从梦中 到了梦外。 忽然之间,有温暖的怀抱包裹住了她,有 悉的男子的声音温柔唤她,“阿宁,阿宁……” 她渐渐睁开了眼,帐中不甚明亮的光线中出现了朱永琰的脸。 她这才发觉刚才是场梦。 “怎么哭了?” 朱永琰用指腹抹去她腮边的眼泪,温声问到,“可是梦见了什么?” 卫婉宁点了点头,须臾,叹道,“臣妾梦见了上辈子,孩子离我而去……” 他微微一怔,而后,将她拥入怀中,安 道,“已经过去了,不要怕,朕不会容许你们同孩子再遭人毒手。” 卫婉宁点了点头,明白他已经知道了今夜的事,便道,“臣妾是今夜见安乐险些遇险,有些紧张了。” 朱永琰道,“皇祖父在位几十年, 中各路人马混杂,借此机会清理一下也好,不必留情,该铲除的一定要铲除。” 卫婉宁应是,便又问他,“不知方才是哪里的急报?” 只听朱永琰叹道,“云南麓川。” 卫婉宁一顿,“又是云南?” 朱永琰颔首,解释道,“宣 使刀成玉上月忽然离世,其子年幼,镇不住底下各个异族,思氏一族趁机扩张,不仅 并了几个邦派,还意 窃取宣 使一位,刀家向朝中求助,要求派兵镇 思氏。” 云南与缅国接壤,又有许多番邦异族,人人都是 子野心,情况甚为复杂,上辈子朱光深便是知道那里难 ,所以将朱永琰分封在那处,妄图叫那些异族们耗尽他的兵力,将他困死在那里。 但没想到,不过十年间,朱永琰不仅平息了异族纷争,还养 蓄锐,储备兵力,有朝一 杀回了京中。 上辈子此时,卫婉宁一直在京城, 悉的都是京中大事,并不太清楚那远在边陲之地的纷争。 此时听他这样说,不 有些紧张,忙问道,“那陛下要派兵帮刀氏吗?” 朱永琰闻言只一笑,道,“当下派兵,并不是好时机,且让他们斗一会儿,消耗一下兵力再说。” 他会先派个官员过去宣旨,责令那思氏安分,以示对刀氏的抚 。 但,至于那思氏听不听便另说了。 说实话,这些都是前朝遗留下来的祸患。 前朝的王族衰败奢靡,无力管辖边陲好战的异族,便设了个“宣 使”的位子,妄图叫他们知足。 但其实,这些异族无论谁当宣 使,都不会安分守己。 一旦得着机会,都会将 爪伸向中原。 所以,他为何要派自己的兵里参与混战? 且让他们打一阵再说。 听他如此说,卫婉宁便点了点头,暂且放下心来。 眼看夜深依然深重,她只好强迫自己再睡一会儿,养好 力,以应对明 之事。 第二 一早,内廷监与尚 局送来了消息。 “启禀娘娘,”内廷监总管小心道,“经过奴才等查证,原来昨 死的那人,并非真正的秋禾,而是假冒的。” “假冒?” 卫婉宁凝眉,“这是何意?” 内廷监总管道,“奴才昨夜命人将秋禾的家人连夜带进 中,经过辨认,确认那尸首非秋禾本人,真正的秋禾极有可能早在多年前便已遇害。” “极有可能?” 卫婉宁冷笑一声,“ 中好端端的被人偷梁换柱,竟无人发现吗?” 一旁,尚 局管事吴尚 打了个寒战,忙低头道,“奴婢领罪。” 卫婉宁又问内廷监总管,“可查清顶替之人是受谁人主使?” 内廷监总管一脸愧 ,“奴才无能,查遍那女子所遗留之物,竟没有发现蛛丝马迹。” 卫婉宁叹了口气,“看来是位高手。”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