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在今天下午,她还自作聪明地给周时聿解释6条领带的用途,殊不知这个男人早就知道了她的强迫症! 裴祤宁不敢再回忆第二遍在南亚酒店的场景,一闭上眼就是周时聿清醒地等着自己噘嘴送吻的画面。 尤其最后那个吻她还那么投入,那么认真,原来都是假的。 她到底在他面前上演了怎样一出神经病的戏码。 裴祤宁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难堪和尴尬,气得当场就转身往房里走,周时聿拉住她,“对不起,我就是怕你会像现在这样所以——” “所以我现在还是像个傻瓜一样不是吗?” 裴祤宁气疯了,又气又尴尬又难过又羞愧,她不知道怎么表达这种心情,唯一清晰且明确的是。 她暂时不想看到周时聿。 仿佛一看到他,就会被提醒自己做过什么愚蠢的事。 “可我没有觉得你傻,宁宁,我做的一切都只是希望你开心,你不需要对我有任何隐瞒,你完全可以相信我。” “别说了。”裴祤宁脑子里很,急促地打断周时聿,“我想一个人静静。” 周时聿知道裴祤宁的格,知道这件事对她来说是有些难堪,她一时无法接受很正常。 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强行去灌输什么,只有等她情绪平息下来再说。 周时聿也只能无奈放手,“我电话开着,你想骂我或者怎么样,随时打过来。” 裴祤宁没说话,转身进了大门。 裴祖望听到楼下有吵声,刚披了衣服要下来看究竟,便见孙女神异样地开门进来。 他愣了下,“和谁吵架呢?” 裴祤宁在沙发上坐下,闷闷地喝了口水,“没谁。” 裴祖望心里其实隐约能猜到几分,试探道:“是时聿?” 裴祤宁不应。 老爷子便有了数:“怪不得突然要回君庭,怎么了,闹什么矛盾了?” 怕爷爷胡思想担心,裴祤宁只能安抚他,“没什么,工作上的一点小分歧而已。” 老爷子在孙女身边坐下,“工作有什么好吵的,互相谦让一下,你要是觉得他做得不对,就叫他跟你道歉,你要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对,你就跟他道个歉,小俩口,啊不是,好朋友之间哪里有那么多无法解决的问题。” 裴祤宁:“……” 见孙女一直不说话,老爷子又叹气,“前些子我才听说你周叔叔打算给时聿安排联姻,你说你们都这么大了,都快成家,啊不,各自成家了,怎么还老跟孩子似的吵架。” 裴祤宁:“谁跟他吵,我才不想理他。” 老爷子乐呵呵笑,“你这个脾气哟,以后谁敢跟咱们裴家联姻。” 裴祤宁切了声,说气话,“没人最好,我还不乐意嫁,就在家陪着您。” 裴祤宁一直都知道,像他们这样的家族,婚姻的宿命最终几乎都是联姻,两个家庭的强强结合,才可以让彼此的后代继续强大下去。 可她和周时聿,在这京市,没有比他们两家还强的家族了。 不过现在他们才在一起,情还没稳定,裴祤宁不想过早地告诉老爷子。 “我有点累,先去睡了,爷爷您也早点睡。” “好。” 回上躺好,裴祤宁却一直没睡着。 从理智上,裴祤宁知道周时聿没什么错,他或许是无意中发现了自己的强迫症,选择保密,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自尊。 可他为什么要装醉,为什么要让自己去吻那5次。 情上来说,裴祤宁没办法接受自己在喜的人面前做过这么丢人的事。 更没办法接受,自己病态的那一面,被喜的人知道。 好像打碎了她竭力营造的一面镜子,她心里所有的裂痕都被公布在周时聿面前,再也回不到过去完美的样子。 她有点难受。 - 难得周末,心情又不好,裴祤宁本想窝在东郊庄园好好休息休息,可《天桥》的总编苏琦给她打来电话,说最近法国时装周,信守之前的承诺,要给裴昭开一版专访。 裴祤宁只好爬起梳洗打扮,又打电话给林蔚让她去接裴昭。 老爷子问她:“裴昭又不是小孩子,拍照你跟着做什么?” 裴祤宁说:“您不懂,时尚圈这帮人都很势利,我不在他们会欺负昭昭。” 老爷子听完温和地笑了笑,“我这个孙女倒是善良。” 微顿,“那对时聿也不要那么凶呀。” 裴祤宁:“?” 老爷子说:“时聿一大早就来过了,见你一直在睡就没吵醒你,说晚点再来。” 裴祤宁沉默几秒,还是没提他半个字,“我先走了。” 老爷子:“……” 下午两点,裴祤宁带着裴昭到了天桥的总部。 苏琦还是跟上次一样热情地接待她,见面就挽手寒暄,裴昭跟在一边,明显有种不受重视的冷落。 裴祤宁觉到裴昭的尴尬,把她推到前面,“今天昭昭是主角,你们都把她拍漂亮点。” 苏琦明能干,马上把裴昭也挽到手里,“那当然,我给昭昭心选了三套衣服,你待会上去帮忙挑挑。” 裴祤宁顿住,“才三套?” 苏琦干笑了笑,凑近她小声道,“就这三套都是我费劲儿借来的,你也知道这些品牌方看人不看脸,昭昭咖位在那,名媛圈也排不上什么位置,都是看你的面子才——” 裴祤宁最讨厌听这些话,“不就是衣服吗。” 她转身跟林蔚说,“回去,把我衣帽间没穿过的礼服全拿过来。” “……” 裴昭忙拦下林蔚,又劝裴祤宁,“不用了姐姐,真的不用。” 苏琦也有些尴尬,“哎姑你别生气,这样,我把自己的私服拿出来好不好,昭昭脸好看,肯定不挑衣服。” 几方劝说下,裴祤宁总算做出让步。 摄影师和造型师去做准备,裴昭坐在化妆镜前,低了低头说:“其实姐姐,你没必要为我这样的,我真的不在乎这些。” 裴祤宁安她:“你是我裴祤宁的妹妹,为什么要低人一等,你必须在乎。” 裴昭垂眸,沉默了会儿,有些无奈地笑,“为什么你跟我哥都说一样的话。” “……” 裴祤宁怔了好几秒,才低低呢喃,“是吗。” 他也说过这样的话? 化妆师这时走过来,打断了两人对话。 裴祤宁只好往旁边让了让。 众人开始围着裴昭忙碌,裴祤宁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想着裴昭刚刚无意识的那句话,又想起前几天趁周时聿不在时偷看的那份裴靳改过的合同,心烦地叹了口气。 正走神,手机响了声。 周时聿发来的,「睡醒没有?」 裴祤宁好不容易被转移出去的注意力一下子又铺天盖地地转移回来。 她没回周时聿。 不知道怎么回,也不知道回什么。 她真的是在生气吗,还是在自卑心底那份病态被喜的人知道,无法面对。 裴祤宁也分不清。 她只要一想起这段子周时聿静静看着她表演的样子就没办法接受。 裴昭的拍摄很顺利,傍晚就结束了所有工作。 苏琦不断说着奉承的话,裴祤宁无心去听,送裴昭回去的路上,裴昭言又止了好一会,才试探开口:“姐姐,有件事,就当是我请你帮的忙,你能不能帮帮我。” 裴祤宁:“什么事?” - 送完裴昭回东郊庄园,天已经转暗,裴祤宁车停在庄园门口,没有马上进去。 她抬头看如墨的天空,想起那晚周时聿带她看的星星,当时的浪漫场景还那么清晰地记得。 如果周时聿不知道该多好。 她在他面前就可以永远都是最完美,最光鲜亮丽的裴祤宁,是他口中那个聪明漂亮,还可的女人。 可他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那么聪明,为什么要打破彼此之间的平衡。 裴祤宁趴在方向盘上很久,直到老爷子电话打来,问怎么还没回家,这才下了车。 谁知一进门就看到坐在客厅的周时聿。 裴祖望笑眯眯的,“宁宁啊,时聿在这等你很——” 话还没说完,裴祤宁就一言不发地朝二楼走。 老爷子:“……” 周时聿却好像早预料到了这种结果,转身跟老爷子说:“没事,我去跟她聊一聊。” 裴祤宁闷头回自己的房间,周时聿紧追过去,“宁宁。” 一个要关门,一个忙卡住门。 见到了周时聿的手臂,裴祤宁又赶紧把门松开,紧张又生气,“你跟过来干什么?”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