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凸起的喉结微不可查地滚了滚。 他好像已经不做噩梦了。 表情很放松,掌心的温度也降了下来。 借着不甚明朗的灯光,云娆仔细端详着 睡中的男人,渐渐有些看痴了。 不仅因为他帅得惊天地泣鬼神,也因为人在半夜情 作祟,她此时陷在 动里,心脏某个角落软得一塌糊涂。 此时的他,本应该待在最安全的地方,沉心工作,享受千万粉丝的追捧,而不是为了她不远万里闯入灾区。 现在,她完全可以确认他对自己的心意了。 云娆心念一动。 她微微俯下身,想亲一下他的脸颊。 上次喝醉酒的时候也亲过,偷偷再亲一次,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她的左手仍旧牵着他,纤细柔软的五指渐次收紧。 二十公分,十公分,五公分...... 做个猛女! 此时此刻寂静良夜,她心底里的那道声音突兀地冒了出来,分贝尤其惊人,几乎振聋发聩。 她的身体忽的顿了顿。 顷刻之后,女孩水润的双 下移,掠过靳泽高 的鼻尖,如蜻蜓点水般在他 上啄了一下。 男人紧抿的双 出乎意料的柔软。 好好亲。 云娆脑中突然蹿过一丝电 。 她猛的回神,意识到自己干了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想她一生正直,一夜竟成了贼。 还是采花的那种..... “小云娆。” ...... 睡梦中惨遭轻薄的男人忽然睁开眼,嗓音极喑哑,隐隐裹着一层初醒时的慵懒。 云娆对上那双幽静的琥珀 眼眸,全身陡然一颤。 完了。 她如同惊弓之鸟,立刻站起来准备跑路。 还来不及迈开一步,左手就被牵着的那只大手用力捉住。 靳泽尽管刚睡醒,力气却完全足够碾 她。 几乎没使什么劲,他就轻而易举地把她拽了回来。 云娆跌坐在 边, 股还没坐稳,手上钳制住她的力道忽然松开,炙热的掌心转而贴上她的 肢。 下一秒,她就被摁进了他怀里。 再然后,天旋地转间,两人上下位置 换,她的后脑勺磕上了他的枕头。 一阵温热的吐息蹿过云娆耳畔,引得她周身狠狠战栗。 “学长。” 云娆吓得直接认怂,“我错了呜呜呜,对不起。” 昏黄灯光下,靳泽垂眸直视她,瞳孔尤其幽深,隐约含着一丝戏谑笑意: “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 云娆缩了缩脖子,小猫似的哭:“呜呜呜......” 他的身体很烫,但并不沉,想来刻意控制了力道,没有把重量全 到她身上。 “这是我的初吻。” 靳泽的声音有点闷,眉宇轻蹙,故作恼怒道,“你准备拿什么赔?” 云娆眨巴眼睛,细密长睫宛如颤动的鸦羽: “那......也是我的初吻,我已经把我的初吻赔给你了。” 强词夺理。 男人忽地冷笑道:“你是用不正当方式偷走的,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他话音落下,云娆哆嗦得更狠了。 高原上氧气本来就稀薄,她的呼 很急促,心脏一下一下撞着 口,然而这些反应,都能通过紧贴的身体传递给他。 她在他身|下小幅度扭了扭,终于丢兵卸甲: “那......学长你说,怎么赔?” 女孩的话音越说越微弱,仿佛深秋最后一道蝉鸣,隐匿在灌木之下,可怜兮兮地丧失了话语权。 靳泽挑了挑眉,慢悠悠地俯下身,鼻尖暧昧地碰了碰她的: “我的初吻很宝贵。” “嗯......” 他 角带笑,哑声建议道: “要不,你拿舌吻抵吧。” 第36章 学长,我们快逃吧…… 靳泽或许有好几年, 没有 受过这种倒头就睡的快乐。 连续紧绷了两天的心情,在确认她平安之后一下子松弛了下来。 他连头发都懒得吹,拿 巾擦到半干就躺上了 。 单、被芯、被罩无一不劣质, 还散发着略微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靳泽置身其中, 却 觉分外舒适。 不知道浴室里的热水够不够用...... 脑海中大约只飘过了这么一句话,下一秒,他就陷入了昏沉沉的梦境。 - 十一月中,深秋的蓝天澄净得像一块上了釉彩的玻璃。 天气晴好的时候, 容州的最高温能达到二十度。 校道两侧的常青树之中突兀地栽了两棵银杏, 唯有它们会枯黄, 落叶,然后在地上画出金灿灿的两个圈。 每天中午, 云娆都会从食堂门口朝西的这条通道拐出来, 经过这两棵银杏的时候抬头望一眼, 预测它们什么时候彻底变秃。 这条路不是回宿舍最近的一条。 但是只要往这边绕, 就能经过篮球场。 今天午饭后,云娆从食堂二楼拾阶而下,听到篮球上传来久违的喧哗吵闹声。 最近没有篮球比赛,球场上大多是瞎玩瞎练的,而且午休时间大家都很懒, 一般不 去围观别人打球。 除非场上出现了某些特别人物。 云娆和同班同学已经走到超市门口,她借口要买东西,让同学先回宿舍, 她自己则拐进了超市。 本想逛一圈就出来,可她忽然发现冰柜上新了,里面有她最 的香芋味可 多。 几分钟后, 云娆左手抓着冰淇淋,穿过那辆棵 渐光秃的银杏树,踩着一地焦黄走进篮球场。 果不其然,能在午休时间引起不小轰动的,除了他们学校的校草学长,没别人了。 篮球场边大约围着二十来号人,并不拥挤。 云娆在球架附近找到一个视野开阔的位置,站定后,没着急看比赛,先低头剥起了冰淇淋。 场上共有十名男生,分别来自高三7、8两班。 据说是早晨的体育课上,他们起了点小冲突,所以在当天中午约了场“友谊赛”,增进增进 情。 云娆剥掉冰淇淋二分之一的纸包装,拿了张餐巾纸包住垃圾, 进口袋里。 甫一抬头,一条身穿白 卫衣的疯狗正好把球传出去,转头就朝她吠了起来: “大冷天的吃冰,当心冻坏嘴。” 云娆正准备翻白眼,疯狗旁边一身黑衣的男生莫名其妙推了他一下: “人家牙口好。” 云深立刻回推他一下:“你又知道了?” 靳泽挑眉:“不行吗?” 话音落下,两条疯狗开始互相推搡,就这么起了内讧。 直到对手运球到他们家门口,轻轻松松上篮得分,两狗才依依不舍地放弃咬死对方,先解决共同的敌人要紧。 云娆两手捏着可 多的脆皮筒,一口咬下一大块,舌尖卷了卷冰甜的冰淇淋,含在舌苔上等它慢慢融化。 她的目光追随着球场上一袭黑衣的男生, 角不自觉地扬起来,嘴巴里的冰淇淋好像变得更甜了。 几个来回之后,7班渐渐占了上风。 云娆身旁的女生刚才一直在 慨靳泽为什么这么帅,突然话题一转,其中一名女生问同伴: “白 衣服那个也好帅啊,而且,为什么我觉得他特别眼 ?” 另一名女生回答:“人家是高三年级的准状元,学校官网首页上就挂着他上学期参加全国学联的照片呢。”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