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动:“宝贝!听说你获奖了,你要去领吗?” 季暖讶异:“获奖?” 泱泱嗯嗯了几声:“是王哥的那部科技漫画获奖啦,脚本是你写的,拿了最佳脚本奖!今年年底你要不要去京都领奖啊?” 季暖心情微妙。 这一年的写作也可以说是她最低谷期,几乎对这份事业不抱希望了。 甚至有了停笔的冲动。 她不敢和泱泱说。 季暖苦笑,“不去。” 泱泱失落:“好吧,我还想给你打扮一番呢。” 她换了个话题问季暖,“明天下课我们去我小舅舅新开的清吧玩,好不好呀!” 来到港都,一次偶然的机会知道泱泱就是港都的大学生,两人发展成了线下好友。 泱泱和她印象中可娇软不同,五官明,行为处事肆意张扬。 是个健谈的子,相处起来很舒服。 “我有课题要做。”季暖现在更多的重心在学业上,开始跟导师做项目。 瞥见楼下有邮递员往信箱信,估计是季淼杂志社订阅的一些报刊,她拿着电话下楼。 泱泱在电话里撒娇,“浮宝贝啊,你好冷漠啊,我还以为我们成了线下好友后,可以每天腻在一块,结果你却沉醉于学业!” 季暖:“我大一下学期的学分没修够,我得补。” 她没有回去参加考试,学分当然没到手,她便只好及时补救,所以几乎每天都是课。 “好吧。”泱泱不打扰她,笑说:“我先把我们上周去海边玩的照片修出来,我要发微博,让大家见证我和浮大大的神仙情!” 季暖说不过她,只能说了好。 泱泱的上一本书成绩很好,微博涨了很多粉,她又常营业,读者甚至有时候刷她微博到忘记追更新。 季暖收起手机,拉开信箱。 里面是一封信。 是黎给她寄的。 说前段时间收到写给她的信,转寄给了她。 知道她来港都上学的只有黎,她不敢和尹甜森和薛玉晴两人说,一个人脉太广,一个正和江肃谈着恋,江肃还认识傅斯朗。 捏了捏,信封很薄,她撕开从里面拉出一张明信片。 是一片玫瑰园,藤蔓绕,绿意茂盛,叶间红浓郁,有稀薄的光洒下。 画面镀了一层金。 她愣愣盯着这张照片,像猜到什么,心跳迟缓,涩味渐浓,脚步变得沉重。 手掌隔着子在腿上摩擦,良久,才翻了过来。 是他寄来的。 『寄给季小姐,今有幸见玫瑰海』 —— l 落款时间是今年2月19,她的生。 她眼前的字迹变得模糊,眼眶热得难受,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泪水涌出,狂烈的情绪令她无法招架,她蹲下抱着双腿哭出了声。 她以为自己放下了。 他们不过是在一起四个月不到,短暂的恋而已,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但,并不是这样的。 傅斯朗对她的好,就算只在一起一个月、一周、一天,她就没有办法再放下。 因为她从没有成为过谁的唯一。 季山和白沄不会把她当作最的女儿,也不会把她当作唯一疼的孙女。 而傅斯朗做到了。 他说过给她独有的。 那她拥有的是独一无二的。 他给她寄过每一张明信片都是他最深沉的表达。 但一切都结束了,回不到那个时候了。 过了十八之后,无数事情教人成长,被迫去面对冰冷的现实。 傅斯朗开启了他的外官生涯。 她还是那个平凡又普通的大学生。 这大半年每个惊醒的深夜她想到以前的事情,她觉得分手是对的。 因为没有她,他的仕途会更顺利的。 人死了就像水消失在水中。 他们的情也是。 第33章 软语 一旦提笔,她想的全是他。…… 分开的一千天后, 她遇到了傅斯朗。 分手之后,季暖从不觉得她还会遇到傅斯朗。 因为遇见一次傅斯朗已经花费了她二十三年的运气,怎么可能还会再碰到啊…… 不是没假想过再见是什么场景。 或许她已是垂暮之年, 而他还活跃在新闻里,每天打开电视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就算物是人非, 心态苍老,心依旧仰慕着这位外表清冷里子却放浪不羁的外官。 而不是现在。 一个曾藏匿他们暧昧的林道。 以及,窒息得无处可逃的氛围。 而眼前的男人紧盯着她,沉着镇定, 气定神闲地迈着步子走向她。 越来越近。 傅斯朗也没想到今天会见到季暖, 她还是以前般, 无论遇到什么事情,表情总是淡淡的, 瞧不出端倪。 这几年他确实有很多想问的, 也想质问她为什么逃了三年。 季暖往后挪动, 想要逃这个窘迫的境遇, 脚跟顶到壮的枝桠,震得她脚底发麻,也掩盖不住心底涌的酸涩。 明明是早,明明头不热。 她紧绷着身子,口仿佛被勒住, 觉到汗涔涔而下。 她不敢看他,垂着头生怕他识破此时她的狈万状。 在他差不多要到她跟前,不远处的顾延出现, 看到傅斯朗的背影,摇手喊着:“傅哥你干嘛去啊,老温叫你过去拍照。” 傅斯朗停下脚步, 回身看向顾延。 断了线的思绪终于因为顾延的喊声接上。 季暖伸手拉开发绳,头发披散在肩上,她胡一抓往相反的方向跑走。 不敢回头,不停地往前走,生怕傅斯朗叫住她。 傅斯朗听到悉索的动作,意识到女人可能要走,转身只见粉的身影逐渐变小,他眼神沉了几分,一种烦躁油然而生。 顾延不见有动静,他跑上来,搭上傅斯朗的肩膀,问:“看什么呢傅哥?碰上老同学啦?” 傅斯朗拍开他的手,不说话,直接离开。 顾延却打了个寒颤。 怎么觉傅斯朗略过他的眼神带着……杀意? 随后又安自己想多了,毕竟人家傅哥就任于外部,干外的人嘛,本来就自带气场,光是站着就让望而生畏,不敢造次。 季暖跑到图书馆附近才停下来,浑身发冷,周身的一切都变得迟缓,指尖在发颤,良久才找回了自己呼的节奏。 怀里的电话响个不停,她好似劫后余生,快速接起电话,强迫自己不去多想。 “是我……”季暖嗓子又涩又疼。 电话那头的薛玉晴出门找不到人,察觉她的声音不对劲,她着急说:“阿暖你在哪啊?没事吧?” 薛玉晴心里紧张季暖,怕她出事。 自从大一下册季暖突然换了个地方学习,她们就担忧她遇到了什么,后来黎和她们说她家里有些变故尽量不要打扰到她,所以在大四她再回来京都上学,三人商量好要多照顾她,时刻陪伴着她。 季暖说:“我没事,我在图书馆的林荫大道。” 薛玉晴立马接话:“你、你就在那等着我,我马上过去。” 季暖:“你不是要听会吗?” 薛玉晴哪里还有心思听会,往季暖说的地点赶去,“十分钟马上到,我们去吃饭。” 季暖挂了电话乖乖地站在大榕树下等薛玉晴。 不敢动,不敢东张西望,警惕可能会再次碰到傅斯朗。 现在的她连三年前那会还不如。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