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便成了良 竞争的循环。 可谓一举多得。 只是穆空青现下刚刚入学,唯一经历的一场考试,便是纳新时的那场考校,也不知这事儿能不能拿到一条五彩带。 穆空青正为此事发愁,却听尤明澄道:“空青你 要借什么书,不妨同我说说?我带的书多,说不准我这儿有呢!” 尤明澄是江南人士,此来书院进学,硬是装上了几大箱的行李。 也正是因此,昨 他来得最早,却收拾到了最晚。 穆空青也不同尤明澄客套,他现下确实是急需这些的。 穆空青道:“我 要多瞧瞧各类典籍注释。若是你那儿不方便,我在旬休时下山寻家人去取便是。” 毕竟那么大个博闻书肆在呢,穆空青想要看书,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尤明澄自己虽未提过,但穆空青也清楚,他出身必然不凡。 今 在课上时,尤明澄也没有表现出半点跟不上夫子的模样,可见也是家中 心培养的后辈。 尤明澄带来书院的书中,说不准便有什么珍贵的名家注释。 这样的珍品若是不愿外借,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所以穆空青的话语间也留了极大的退路。 却不想尤明澄闻言便笑开了,道:“你若是要看旁的,我还真未必有。可这各类注解译本,我却是带了不少的。” 说罢,又颇自豪道:“你且放心,都是名家所著,我也都看过,你想看什么尽管去拿!” 这可当真是一场及时雨了! 这回轮到穆空青不好意思了。 先前他收了杨思典三本注解,便可偿救命之恩,可见名家注解是多难得的东西。 即便尤明澄的藏书可能不若先前那三本珍贵,但那也是人家家中给自家子弟的。 谁成想这才第二 ,就先叫他这半生不 的舍友先沾了光。 学业要紧,即便是厚着脸皮,穆空青也得先蹭了这个便宜。 并未过多考虑,穆空青便道:“那我便厚颜应下,先在此谢过明澄了。” 穆空青想想,又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可以回报人家的。 看家世,显然尤明澄比自己高出几个等去。 看学问,也是尤明澄比他学得更好。 穆空青思来想去,只能道:“若是往后你有什么需要帮手的地方,只管来寻我便是。” 尤明澄毫不在意地挥挥手:“你已经帮了我许多了。若不是你说想要看书,我都不知该如何 谢你。你可千万莫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穆空青笑着应下了,也确实没有客气。 当晚回了学舍,他便从尤明澄那儿,将今 夫子教过的几本书都借来了。 先前穆空青还以为,尤明澄所言的“名家注释”应当是某位名家所做。 却不成想他翻开书后看到的,却是用“诸名家所注”来形容更为恰当。 个中所涉及的,甚至还有“某大儒于某地论及某句有此 悟”这等,一看便知笔者必然同对方私 甚好,才能记下的东西,直叫穆空青看得目瞪口呆。 这样的珍品,必然是私家所藏,尤明澄竟就这么大咧咧地借出来了! 穆空青对着手上的书,内心挣扎了半晌,方才开口问道:“明澄……你借书这事儿,你家中可有叮嘱过你什么?” 尤明澄正在练字,闻言抬起了头,茫然道:“叮嘱什么?” 穆空青合上了书页。 不是他狭隘,而是这书实在贵重。 穆空青道:“叮嘱过你……例如,莫要将这书随意给旁人?” 尤明澄表情还是有些 茫。 他想了片刻,才答道:“好像是说过。我爹说这书不能送人。我要是送出去了,他就叫我把书抄上个几十遍。要是借予友人翻阅,确是无碍的。” 说完又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穆空青重新将书翻开。 “没什么,是我多虑了。” 这就是大家的气魄吗?是他没见识了! 第55章 一支 箫 穆空青做事, 向来目标明确。 他想着要先行赶上现在的进度,便专心研读起现在夫子们教授的内容。 所谓书读百遍其义自见,这话说的是真是假, 穆空青现下还不好说。 不过同一本书, 将不同人对它的注解多看上几遍, 确实是能得不少 悟。 至少在穆空青加班加点地看完了尤明澄那儿的藏书, 又 空托博闻书肆掌柜帮忙寻了不少注解后,不说有多大进益, 至少能跟得上夫子的思路了。 永嘉书院的夫子们,向来是不 布置功课的。 有时只是顺嘴提上一句,学生愿意用功便自去用功,横竖夫子也不查看。 最多是课上被叫起来, 却答不出夫子所问,然后被罚挑上三天水罢了。 至于穆空青为何知道是挑上三天水,这还得归功于他们的同窗兼邻居, 东九室的吕元望。 吕元望是整个第十斋中, 唯一一个同穆空青年岁相仿的。 不过比起穆空青来,吕元望才是真正的孩子模样。 吕元望天 好玩好动, 自打知晓穆空青与他同岁后, 便见了天的往东十二室跑,全然一副离家郊游的模样,半点都不像是来进学的。 前几 ,给他们讲《史记》的曹夫子讲到《吕太后本纪》时, 便在课上提了句,说若是对这区区一女子以后妃身份入载本纪好奇,也可去多看看《汉书》。 穆空青是早就读过汉书的,在场大多学子应当也都读过。 不过夫子在提及后, 众人也都依言将汉书重温了一遍。 再不济,也是将《高后纪》翻出来,结合《吕太后本纪》反复琢磨。 先头提过,书院夫子一贯不 检查功课,做与不做全凭个人,查与不查也全看缘分。 吕元望就是这样一个不幸,成了曹夫子的有缘人。 曹夫子上课时本不好提问,却不想那 忽然心血来 ,点了吕元望,问他《高后纪》中的吕后,同《吕太后本纪》中的吕后有何不同,二者笔下的吕后有这等不同又是何因由。 结果可想而知,吕元望答不上来,被罚要去挑上三天水。 那院中的水缸极大,即便水源离此处不远,以他那小身板去挑,估计他们这几个学舍,这几 也都别想有水用了。 于是诸学子没辙,只能在空闲时帮他一块挑上几担。 好容易挨过了三天,第四 众人一散学,便收到了齐家堂夫子的通知。 私下相助受罚学子,所有人并罚。 也就是说,他们这群因为仰赖这个水缸生活,而不得不帮吕元望挑水的学子,还得再挑上三 的水,作为他们帮手的惩罚。 穆空青只觉得,这罚得 本就不是吕元望,而是他们这些无辜同窗吧? 帮手了自己也得受罚,不帮手就没水用,这不是明晃晃的连坐! 顺道一言,齐家堂便是主持永嘉书院内奖惩事务的地方。 同修身堂之名所出同源,皆是《礼记·大学》中的句子。 除了穆空青觉得,这齐家的释义,同齐家堂的职责相结合后,处处透着股不正经的意味之外,似乎也说不上哪儿不对。 不过经此一遭,至少第十斋的学子们,是没人敢在夫子随口一提时,自己也当真随便一听了。 就算有人随便一听,他的同窗或舍友们,八成也是不会应允的。 不过穆空青同吕元望的同窗缘分,也不止是在经史课上。 吕元望也选择了修习 术。 整个第十斋修习 术的,也只有穆空青、尤明澄、吕元望三人。 术课后期是有骑 一门的。 因而大多新入学的学子,在修习 术之前,都须得先学上一些 子骑术。 穆空青几次赶路,现下骑术不说有多 湛,至少是能在马上拉弓的。 这样一来,穆空青便可以直接跳过骑术课了。 不过他们三人住得近,年纪又相仿,在 术课上时,自然也就走得更进些。 尤明澄同吕元望都好玩闹,常常练着练着开始闹腾。 穆空青起初只是由着他们去,也很少掺和进他俩的各类比试和争执中去。 谁知只是第二次 术课上,穆空青就被迫又遭了一回连坐。 当时这二人由“谁的弓更重”吵到“谁自个儿更重”,最后打闹起来,一头撞到夫子身上。 夫子当时也没发火,只是和煦地笑了笑,问他们累不累。 这两个憨货倒是拍着 脯朝夫子喊不累。 然后到了临近散学的时候,他们所有人都被夫子勒令绕着演武场跑上两圈再走。 要知道,这可是能放得下三千张桌案的演武场啊! 那可是供骑术课那群人上课都绰绰有余的地方啊! 尤其是他们在外围跑,里头上骑术课的便愣愣地看。 最后教骑术的夫子大手一挥:刚好这群人跑得慢,不若你们便骑马跟上试试。XTJIDiAn.Com |